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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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後可能變成替罪羊。

    總統認為你可以辦這件事,我也同意,可是這是件自願的事,純粹是自願。

    ” “好的,好的,先生,”帕格說。

    “我最好馬上幹起來吧。

    ” 勃拉尼,我親愛的—— 堅強起來。

    你收到我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到裡斯本了。

    我正準備乘飛機到意大利把埃倫叔叔接出來。

    如果運氣好的話,兩個月或不到兩個月後我就會回來。

    這要看最早能買到哪天的船票,除了兩個人,還有他那些讨厭的藏書以及所有那些研究資料,都得随人帶回。

     親愛的,不要生氣。

    我們倆都有一段喘息的時間,這是好事。

    你那個潛艇學校,甚至埃倫叔叔這件麻煩事,都是上帝安排的。

    你父親的邁阿密之行是一下警鐘,它敲得很及時。

     我必須承認,從我在雷德克利夫學院成立學生反戰委員會那時候起,我的想法已有所改變!我從來不知道還有象你、華倫和你父親這樣的人。

    我相信典型的軍人都是些喜歡酗酒、心地窄小、性格執拗的傻瓜,這種類型的人我也曾遇到過一些。

    但是亨利家的人是不同的。

    你特别不象一般美國軍人那樣飛揚跋扈,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感謝上帝,确實有你這樣的人! 親愛的——難道在參加華倫婚禮時你沒有冷靜地重新考慮過我嗎?老實講,我明白你母親的想法,也很同情她。

    象傑妮絲-拉古秋那樣萊茵河上的姑娘在美國有的是,為什麼她的乖孩子勃拉尼偏偏要娶這麼個又黑又老的猶太姑娘呢? 可是,請你注意,我絲毫也沒有自卑感。

    我珍視自己的智慧,我也知道我還總可以算是一個有吸引力的“黑姑娘”。

    生為猶太人對我來講是件偶然的事。

    它在我的思想和行動上并沒有留下什麼烙印。

    我認為如果有,也是微乎其微的。

    我們生活在一個非宗教的時代,我是這個時代的産物。

    雖然如此,仍然存在着這樣一個問題:難道僅僅由于我們無意中邂逅相逢和瘋狂的相互眷戀,就使得你和我去彌合我們之間在背景和興趣方面的巨大差異嗎? 我并沒有反悔。

    拜倫。

    我愛你。

    但是有一兩個月的時間考慮考慮并不是苦事,這是天賜之福。

     現在我來很快地告訴你發生了些什麼事。

    我附上你不想看的那封埃倫給我的信。

    你可以不去管他所說的那些關于我們的蠢話。

    有關他的問題的全部情況信裡講得很清楚。

     萊斯裡-斯魯特的确很不錯。

    你不要嫉妒他,勃拉尼。

    我離開彭薩科拉時你的那種态度使我感到非常不安。

    這個人多次向我求婚,幾乎是跪下哀求,我都拒絕了。

    我告訴他說:我愛你,已經答應跟你結婚,因此他是沒有希望的。

    他已經知道了,可是他仍然放下所有其他工作來幫助解決埃倫這件倒黴的麻煩事。

    永遠不要忘記這點。

    國務卿的辦公室已經向羅馬方面打了招呼,要那邊加快辦理埃倫回國事宜。

     離飛機起飛時間還有不到兩小時,我是在機場匆匆忙忙給你寫這封信的。

    我沒有回家。

    在紐約停留一天,買足這次旅行必需的東西。

    我帶的東西很少,就一個手提箱!潛艇學校一定會錄取你,這一點我很肯定。

    我知道你父親非常希望你能進去,我知道你内心也同樣想進去。

    你現在應該進去。

    當我回來時,如果你仍然要我,我就是你的,這夠清楚了吧?鼓起勇氣并祝我幸運。

    就寫到這裡。

     愛你的 娜塔麗 潛艇學校開課前三天,拜倫坐在新倫敦一家中國人開的洗衣房樓上一間肮髒的、備有家具的房間裡,正在看那張長得可怕的書單。

    這時候郵差按響了鈴。

    娜塔麗在厚厚的信封上匆忙而潦草地寫的“挂号”兩個大字似乎預示着壞消息。

    拜倫懶洋洋地坐在一張破爛的扶手椅上,一遍又一遍地讀着她這封令人震驚的信,室内充滿了從下面傳來的肥皂和熱漿糊味道。

    他正在匆匆看埃倫用打字機打的字迹模糊的信時,電話突然響了。

     “是亨利少尉嗎?我是指揮官辦公室的施密特長官,你的 父親來了。

    他和塔利上校到‘電船’那邊去視察‘紅石魚号’去了。

    指揮官說,如果你要找他們,可以到六号碼頭去。

    ” “謝謝您。

    ” 拜倫想到他父親甚至追到這裡找他,非常惱火。

    他急于發洩心裡的憤怒和失望情緒,隻用十分鐘就換好衣服出去了。

     這時維克多-亨利正跟他的同學在新潛艇上巡視,雖然由于缺少睡眠而眼睛發紅,但興緻很高。

    偵察轟炸機的事已經辦完了。

    費了不少勁兒,跑了不少路。

    有十二架飛機已經送到工廠修理,飛行員都散在鄉下,到處都慢條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