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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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

     “阿爾薩斯,怎麼了?” “吉安娜——我們還太年輕,”他陡然說,略微提高了音量。

    “我太年輕了。

    還有——我不能——我還沒準備好。

    ” 她頓臉色煞白。

    “你沒有——我以為——” 罪惡感噬咬着他。

    她問過他,在他們結合的那個夜裡。

    你準備好了嗎?她那時輕聲的問。

    如果你準備好了,我也是,他這樣回答,而且他是當真的……他真的以為他是當真的…… 阿爾薩斯伸手抓住吉安娜的手,心亂如麻,徒勞的想要把心裡洶湧沖擊的情感訴說清楚。

    “我還有很多要學,還有很多訓練要完成,父王也需要我。

    烏瑟爾有許多東西要傳授給我而且——吉安娜,我們一直都是朋友,你一直都那麼理解我,現在你能理解我嗎?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她張開毫無血色的嘴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阿爾薩斯近乎瘋狂的揉着她無力的雙手。

     吉安娜,求你。

    求你理解——即使連我自己也弄不明白。

     “當然,阿爾薩斯,”她的聲音了無生氣。

    “我們永遠都會是朋友,你和我。

    ” 她的一切,姿勢、臉龐、嗓音,無不把她的痛苦和震驚表露無遺。

    可阿爾薩斯把她的話當成了大赦,一下子膝蓋發軟幾乎癱倒。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也許現在讓她有點傷心,但她肯定很快就會明白的。

    他們了解彼此。

    她會發現他是對的,他們發展得太快了。

     “我的意思是——這隻是暫時的,”他說,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

    “隻是現在。

    你要繼續學業——我知道我分散了你的精力,安東尼達斯一定在怪我。

    ” 她什麼也沒說。

     “我是出于好意。

    說不定哪天情況變了,我們還能試着再在一起。

    并不是我不——你知道——” 他把吉安娜拉到懷裡,緊緊的擁抱她。

    一開始她的身軀像岩石般僵硬,但随後他感覺到她的緊繃感消失了,而她的手臂也環住了他。

    他們在大廳裡伫立良久,阿爾薩斯把臉貼在她光澤的金發上,那發色,毫無疑問,他們的孩子肯定會是金發——也許還有可能是金發。

     “我不是想就此兩斷,”他靜靜的說。

    “我隻是——” “沒事的,阿爾薩斯。

    我理解。

    ” 他後退一步,扶着她的雙肩,偷瞟她的眼睛。

    “真的嗎?” 她讪讪的笑了。

    “想聽真話?答案是不。

    但沒什麼。

    不管怎麼樣,總會沒事的。

    我知道。

    ” “吉安娜,我隻是想确認這樣做是對的。

    對我們兩個都好。

    ” 我不想把事情弄糟。

    我不能把事情弄糟。

     她點點頭。

    深吸一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然後給了他一個微笑……真正的微笑,盡管充滿傷痛。

    “來吧,阿爾薩斯王子殿下。

    你得護送你的朋友去參加舞會。

    ” 阿爾薩斯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這個夜晚的,吉安娜也一樣。

    盡管泰瑞納斯不住投來奇怪的目光,他不想告訴父親,至少不是現在。

    這是個緊張而不幸的夜晚,舞會的間歇,阿爾薩斯望向窗外白雪鋪就的地毯和月白色湖面,為什麼每件糟糕的事都發生在冬天。

     埃德拉斯·布萊克摩爾中将看上去并不喜歡這次和泰瑞納斯、阿爾薩斯的單獨會見。

    實際上,他似乎恨不得趁人不注意馬上逃走。

     這些年他過得不容易,不管是肉體上,還是命運之手的作弄。

    阿爾薩斯想起當年那個雄赳赳的英俊指揮官,盡管過度沉迷于烈酒,但至少有個底線。

    而現在,布萊克摩爾的頭發已經染上了灰痕,他胖了不少,而且眼睛充血。

    還好他現在清醒得像塊凍石頭。

    如果他有一點醉意,一向主張節制的泰瑞納斯就會拒絕見他。

     今天布萊克摩爾之所以在這兒,是因為他把事情弄糟了,非常糟。

    不知怎麼回事,此人引以為豪的獸人角鬥士薩爾在火災中逃離了敦霍爾德。

    布萊克摩爾沒有聲張,私下裡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