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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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裝滿沙子的人體模型的胳膊用做兇器打死你。

    但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出現了根據飛龍的意思想救你的‘島田’,阻撓了‘他’…… “在這以前,‘島田’隻是在那個斷了線的畫室裡的電話裡出現,這回來到這兒,是受飛龍的更殷切的邀請,作為活的人登場了。

     “‘島田’從存在秘密通道推理犯人是外部的人,進而作為填補飛龍的最後的一片記憶,想起了‘masasige’這一孩子的名字。

    就這樣,他得出的是,我是‘masaige’的弟弟,為了複仇要害飛龍這一結論。

     “自以為從犯人手裡‘救’了你的‘島田’,決心通過自己的手解決事件,叫你第二天中午12點來綠影莊。

    随後在第二天早上,給他所堅信的犯人——即我,打來了喊我出來的電話。

    ” 說到這兒,架場悄悄地看了一眼希早子的臉。

    希早子覺得他像是在等候什麼回話似的。

    雖然覺得想問的還有許多許多,但最終希早子什麼都沒有說。

     “後來的事就無關緊要了——”架場說,“川添刑警——前些時候你也被傳訊了吧?據說他們其後檢查了一下飛龍使用的房間,結果從畫室的書桌抽屜裡,發現了和那封信一樣的信箋。

    還有,聽說在公寓的房間那裡,衣櫃的裡頭藏着血迹斑斑的對襟毛衣。

    血型和死去的辻井的血型一緻,這已經得到了證實。

    ” “開始我也說了,剛才說的大部分不過我是對于顯露的事實進行的随意解釋罷了。

    ”說着,架場眼睛裡露出了微妙的或者也可理解為自嘲一樣的微笑,“遲早專家還會提出不同的解釋吧,飛龍——他自己也許現在還在拼命考慮自己身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不過……”希早子難以忍受似的開口說道,“不過……那麼,事實究竟在哪裡呢?” “事實——嗎?”自言自語地一說,架場便轉過頭去将視線移到了窗外,“這個嘛……” “架場先生,”希早子進而狠了狠心問道,“我怎麼也放心不下,聽說是過去因什麼而死的架場先生的哥哥,其實不是‘masasige’這一名字吧?”——不會有這種偶然的——“飛龍弄死的,實際上完全是别的孩子吧……” 可是——另一方面,希早子也感到疑問。

     為什麼架場不想更早采取什麼積極的措施呢?他說沒有把握。

    但這是一個事關人生死的問題,不是應該更早一些時候采取行動,比如說和川添這個前些時候就接觸過的刑警商量一下嗎?這樣做不是作為朋友是理所當然的行動嗎?…… “喂,架場先生,怎麼樣?” “這個嘛……”架場像是被希早子那認真的眼神壓倒了似的支吾了一下,但立即眯縫起小眼睛,說道:“這,會是怎麼樣呢?” 心靈深處忽隐忽現的遠處——太遠太遠的風景。

    那絕不該跟任何人說—— 【注】凡高:荷蘭印象派畫家。

     尾聲島田潔的來信 架場久茂先生: 寒冷還在持續,諒你一切都好吧。

     前些時候蒙您相告飛龍想一君的案件,多謝了。

     去年年末,好像他給我家柯過電,但不湊巧,我不在家裡,沒有能說上話。

    我想跟他取得聯系但我不知道出院後他搬家了,新住處的地址也不知道,結果隻是莫名其妙地為他操着一份心。

     關于您問的事—— 正如您知道的,建築家中村青司于1985年9月去世,當時他住的家也燒毀了,所以實際情況是,很難得到他的詳細資料。

    總而言之,靠個人的力量很難正确地調查出他在何時何地建造了何種建築物。

    但關于您問的那件事,我想暫且能講一談我的想法。

     1985年去世時,青司的年齡為46歲,飛龍君住的那宅邸經他父親改建,是在距今二十七八年前——1960年前後,所以當時青司還剛過20歲,大概正在大學的建築學科學習或是剛畢業不久,那時候他從京都的高洋先生那裡接受工作的委托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

     因而—— 飛龍君的家就和中村青司沒有任何關系。

    用另一種說法,那就是:中村青司參與設計和建造的京都的“偶人館”這建築物實際上是不存在的。

     改日我打算去京都探望飛龍君,屆時要是能見到你就好了。

     即次奉複。

     敬請多保重 島田潔謹具 1988年2月7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