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天 早上7點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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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棚内,否則儀表闆就會變形。

    如果你碰到方向盤,你的手就會被輕度燙傷。

    ” 我問:“他們有宿舍區?” 飛行員點了點頭:“有,當然得有啦。

    離這裡最近的汽車旅館在161英裡之外。

    在雷諾那邊。

    ” “那麼,宿舍區有多少人住?”沙啞的聲音同。

     “它們可以容納12個人,”飛行員說,“但是,一般情況下隻有5至8人住在過裡。

    整個工廠不需要多少人管理。

    我聽說,所有的設備全是自動化的。

    ” “你還聽到了什麼?” “不太多,”飛托員說,“他們對這裡的情況守口如瓶。

    我甚至從來沒有進去過。

    ” “好的,”沙啞的聲音說,“我們要确保他們維持保密現狀,” 飛行員扳動手裡的操作杆。

    直到飛機傾斜飛行,然後開始下降。

     我打開防彈機艙的塑料門,起身走下來。

    我就像走進了火爐。

    熱浪使我張開嘴巴喘息。

     “這算不了什麼!”飛行員在直升飛機推進器葉片的呼呼轉動聲中大聲說,“這都快要進入冬季了!溫度不可能超過40攝氏度!” “好的。

    ”我說着,吸了一口熱氣。

    我伸手取出我的短途旅行袋和手提電腦。

    我登機時把它們放在了那個怯生生說話的人的座位下面。

     “我得撒尿了。

    ”聲音沙啞的人說着,松開了安全帶。

     “戴夫……”帶有公文箱的那個人警告說。

     “住嘴,就一分鐘時間。

    ” “戴夫——”他尴尬地膘了我一眼,然後降低了聲音“他們說,我們不要下飛機,記得嗎?” “噢,他媽的。

    我不可能再憋1個小時。

    不管怎樣說,有什麼不同?”他示意周圍的沙漠,“這裡光秃殼的,什麼也沒有。

    ” “可是戴夫——” “你們這些家夥使我難受。

    我要撤尿了,去他媽的。

    ”他撥開安全帶,然後挪到機艙門口。

     後來,我取下了頭戴式耳麥,所以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聲音沙啞的家夥吃力地爬出機艙。

    我提着兩個袋子,轉身離開,彎腰屈膝避開推進器葉片。

    它們在停機坪上留下一團輕快晃動的陰影,我走到停機坪邊沿,混凝土地面在那裡突然終止,一條土路穿過一叢叢仙人掌,通向50碼之外的那幢白色配電房。

    沒有人來接我——事實上,連一個人影也見不到。

     我回頭看見聲音沙啞的那個家夥拉上褲子拉鍊,接着爬回了直升飛機。

    飛行員關上艙門,在升空時朝我揮手。

    我也朝他揮手,然後躲避被直升飛機揚起的沙土。

    直升飛機盤旋了一圈後向西飛去。

    轟轟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沙漠裡寂靜無聲,隻聽見幾百碼之外的電線發出的嗚嗚聲。

    大風吹皺了我的襯衣,使我的褲腿不斷搖動。

    我原地慢慢轉了一圈,考慮下一步做什麼。

    我想到那個搞公共關系的家夥的話:“他們說,我們不要下飛機,記得嗎?” “嘿!嘿!你!” 我回過頭。

    白色建築物嘩的一聲開了一扇門,冒出了一個男人腦袋。

    他大聲問:“你是傑克·福爾曼吧?” “是的。

    ”我回答。

     “嘿,你在等什麼啊,等一份雕刻版的請帖啊?快進來,看在上帝的分上。

    ” 接着,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那就是艾克西莫斯裝配工廠給我的歡迎儀式。

    我拽着兩個袋子,沿着那條土路,艱難地走向那扇門。

     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意表。

     我走進一個三面是深灰色牆壁的小房間。

    牆壁是用福米卡塑料貼面闆之類的光滑材料裝飾的。

    我的眼睛過了一陣才适應了相對黑暗的房間。

    這時,我看見正對的第四面牆是用玻璃做的,通向一個小隔間和第二面玻璃牆。

    玻璃上裝着可以折疊的鋼制機械手臂,下面是金屬壓力墊。

    它有點像在銀行地下金庫裡見到的東西。

     透過第二面玻璃牆,我看見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他穿着藍色褲子、藍色工作服,衣服口袋上印着艾克西莫斯技術公司的标識。

    他顯然是工廠的維護工程師。

    他向我示意。

     “這是氣壓過渡艙。

    門是自動的。

    朝前走。

    ” 我朝前走,靠近身邊的那一道玻璃門吱的一聲開了,亮起了一盞紅燈。

    我看見在前面隔間的地上裝着格栅,天花闆,還有兩邊的牆壁。

    我放慢了腳步。

     “看起來像是他媽的烤爐,對吧?”那個人說着,咧開嘴巴笑了。

    他缺了幾顆牙,“不過,别擔心,它不會傷害你的。

    過來。

    ” 我走進玻璃隔間,把袋子放在地上。

     “不行,不行。

    把袋子拿起來,” 我提起袋子。

    我身後的玻璃門立刻吱的一聲關上,鋼臂平穩地伸直。

    壓力墊當的一聲封閉。

     在氣壓過渡艙加壓的時候,我覺得耳朵稍微有一點不舒服。

     那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說:“你要閉上眼睛。

    ” 我閉上眼睛,立刻感覺到冷冰冰的液體從各個方面噴向我的面部和身體。

    我渾身濕透。

    我聞到一種刺鼻的氣味,就像丙酮或指甲油清除劑。

    我開始發抖;那種液體真涼。

     空氣首先從我的頭上吹來,呼嘯的氣流很快達到了飓風的強度。

    我挺着身體保持平衡,我的衣服擺動起來,然後貼在我身上。

    大風的強度增加,眼看就要把我手裡提着的袋子吹走。

    這時,流動的空氣停了片刻,第二股氣流從地下冒了出來。

    它使我不知所措,但是它僅僅持續很短時間。

    接着,真空泵嗖的一聲開始工作,随着氣壓降低,我覺得耳朵有一點疼痛,與飛機下陸時的感覺類似。

     最後,一切都平靜了。

     一個聲音說:“好啦,往前走。

    ” 我睜開眼睛。

    他們噴灑在我身上的液體已經蒸發;我的衣服已經幹了。

    我面前的門吱的一聲開了。

    我走出氣壓過渡艙。

     那個穿着藍色工作服的人用疑惑的眼光打量着我。

    “感覺好嗎?” “嗯,我看還好吧。

    ” “身上不發癢?” “不……” “好的。

    我們遇到幾個對這種液體過敏的人。

    可是,我們必須照章操作,以便使室内保持清潔。

    ” 我點了點頭。

    這顯然是一種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