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天 晚上9點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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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跟着她的擔架走着。

     她用力抓住我的胳膊:“答應我,你不要管這件事情。

    ” “我答應你。

    ”我說, 她這時放松下來,松開了手:“這與我們的家庭無關。

    孩子們沒事:你也沒事,你不用管,好吧。

    ” “好的。

    ”我說着,隻是想安慰她。

     “傑克。

    ” “在這裡,親愛的,我在這裡。

    ” 這時我們到了最近的救護車前。

    車門開了。

     一位營救人員問:“你是她的家人嗎?” “我是她丈夫。

    ” “你想去嗎?” “對。

    ” “跳上來吧。

    ” 我先上了救護車,他們接着把擔架推了進來,一名營救人員上來,然後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我們沿着公路前進,警笛長嗚。

     兩個救護人員随即要我挪到一邊,開始對她實施監護。

    其中一位在手握式儀器上作着記錄,另外一位開始在她的另一隻手臂上插入第二條靜脈輸液管。

    他們擔心她的血壓,血壓正在下降。

    那是一個值得關注的大問題。

    在這個過程中,我實際上看不見朱麗亞,不過我聽見她低聲說着什麼。

     我盡量向前靠,但是救護人員将我往後推,“讓我們工作,先生。

    你妻子受了傷,我們得工作。

    ” 在路上的其餘時間裡,我坐在一把小椅子上,手裡抓着車内的一個把手,救護車沿着彎曲的公路急駛。

    這時,朱麗亞顯然處于神志不清的狀态,嘴裡說着胡話。

    我聽到什麼“黑雲”,它們“再也不黑了”。

    接着,她又進入一種講演狀态,說到了“青春期反抗”。

    她提到了阿曼達的名字,然後是埃裡克,問他們是否平安。

    她顯得焦慮不安。

    救護人員一直安慰着她。

    最後,她反複說:“我一點也沒有做錯,我不想讓事情出錯。

    ”救護車在黒夜中疾駛。

     我聽着她的話,不禁擔心起來。

     臨床檢查顯示,朱麗亞受傷的部位可能比最初判斷的更多。

    有許多需要排除的可能性:盆骨骨折、血腫、頸椎骨骨折,左臂有兩處骨折,可能需要複位固定。

    大夫們最擔心的看來是她的盆骨。

    他們将她送進重症監護室時,顯得更加小心謹慎。

     但是,朱麗亞恢複了知覺,看見了我的目光,不時對我微笑,後來便睡着了。

    大夫們說,那裡沒有我可以幫忙的事情;他們在夜裡每隔半小時就會叫醒她。

    他們說,她可能至少要在醫院裡待三天,很可能是一周。

     他們要我休息一會。

    我在臨近午夜時離開醫院。

     我乘了輛出租車回到車禍現場。

    那是一個寒冷的夜晚。

    警方的車輛和救護車已經離開了。

     那裡停着一輛大型平闆拖車,它将把朱麗亞的汽車用絞車拉上來。

    一個嘴裡吸着香煙、瘦得皮包骨頭的男人正在操作着絞車。

     “沒有什麼可看的,”他說,“人都上醫院去了。

    ” 我說那是我妻子的車。

     “沒法使用了。

    ”他說。

     他要我出示保險卡。

    我從錢包裡把它掏出來,遞給了他。

    他說:“我聽說你妻子沒事。

    ” “目前為止沒有。

    ” “你運氣好。

    ”他伸出拇指示意公路對面,“他們和你是一起的嗎?” 公路對面停着一輛白色小面包車。

    車的兩側沒有标志或公司标識。

    但是,我看見前門上有一行黑色數字。

    在它的下方寫着SSV部。

     我說:“不,他們不是和我一起的。

    ” 我無法看清車裡的任何人,前面的玻璃是黑色的。

    我穿過馬路,朝他們走去。

    我聽到無線通話機發出的噪音。

    我走到離車大約10英尺時,面包車車燈亮了,引擎發動了,從我身邊轟鳴而過,沿着公路疾駛而去。

     它駛過時,我看了一眼開車的人。

    他穿着閃閃發光的制服,就像銀色塑料,緊套在他頭上的兜帽也是用同樣面料制作的。

    我覺得他的脖子上圍着某種樣子古怪的銀色裝置。

    它的樣子像是防毒面具,不過它是銀色的。

    但是,我無法确定。

     面包車駛過時,我注意到後保險杠上貼着兩張不幹膠标識,上面分别印有大大的X字母。

    那是艾克西莫斯技術公司的标識。

    但是,真正吸引我目光的是它的車牌,那是内華達州的牌照。

     那輛面包車是來自裝配工廠,來自沙漠深處。

     我眉頭一皺。

    我覺得,我該去裝配工廠探個究竟。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蒂姆·伯格曼的号碼。

     我告訴他,我已經重新考慮他的建議,最終決定接受那個顧問職位。

     “太好了,”蒂姆說,“唐将會非常高興的。

    ” “好吧,”我說,“我最早在什麼時候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