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砰然驚破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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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仁候是個好人,但其他……真氣人。

    ” 金牡丹往他身畔擠,賭氣不再說話。

     在黛園突圍期間,金牡丹一直就躲在他懷中入睡,身在危境生死難蔔,兩人幾乎忘了男女之别,自自然然像是一雙風雨中的可憐小貓,饑寒交迫哪能想到其他? 而現在,可就不一樣了,沒有饑,也沒有寒,也沒有兇險,卻有暖和的房間,溫暖的床鋪。

     周淩雲僅挨了半刻,便受不了啦!身上起異樣的變化,他畢竟是一個正常的大男人啊! 少女蘭湯浴罷,自然散發出誘人的體香,取代了曆險期間的腐草爛泥與汗垢味,溫暖嬌柔的胴體,取代了冷僵顫抖身驅。

     異樣的情調,異樣的感覺,想克制談何容易? “你怎麼不說話?”金牡丹突然擡起紅豔豔的臉龐,眼中綻放着動人的光彩。

     “說什麼呢?”他感到有點喉間發堵:“要說,你一定不喜歡聽。

    ” “說……說你喜歡我……” 金牡丹重新将臉貼在他懷中,呼吸有了變化。

     “我本來就有點喜歡你……” “我好高興。

    ”金牡丹喜悅地說:“我們到江南,遠走高飛,找處山明水秀,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從此不再理會世間事。

    周淩雲哥,你一定會種田,你種莊稼,我處理家務,我們養一大堆兒女,我們……” “喂!不害羞,你在做夢嗎?” “是的,就算是做夢吧!人有權做夢的,是嗎?”金牡丹閉着眼睛,用充滿感情的聲音喃喃低語:“那些皇家的血腥殺伐狗屁事,與我們何幹?我失去的東西太多了,我少女的黃金歲月,就是這樣失去的。

    現在,我不能再失去什麼了,淩雲哥,我……” 他感到金牡丹貼偎在他臉頰上的粉頰涼涼地,是淚水。

     懷中的嬌軀不住顫抖,抱住他的雙手壓力增加,抖顫的語音也令他感染了激情與怨艾。

     “吳……華容……”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壓在他胸懷上的微顫嬌軀:“你的話很……很奇怪,我幾乎難以聽懂,難以……” “我……我不要你懂,我隻要你喜……喜歡我……”金牡丹完全忽略了他的手會動的事實,激情地親吻他的臉頰:“淩雲哥,我……” 房中蕩漾着溫暖的氣流,床上是生機蓬勃的春天。

     不知是哪一處角落,突然傳出一聲似金非金所發的聲響,寂靜的房内聽得十分清晰。

     金牡丹雖陷入激情中,正沉醉在周淩雲的擁胞與熱吻中,周淩雲那雙強勁的手,正探索着她,愛撫她。

     她在激情中顫抖,渾忘身外的一切,羅帶輕分,将成為不設妨之城,突然被響聲所驚起。

     她像是被雷電擊中,反射性地挺身掀被而起! 慌亂地掩上散開了春光外洩的衣襟,手忙腳亂系腰帶,一把抓起劍和百空囊,滑下床匆匆穿靴。

     “什麼事?”周淩雲急問。

     “有警,噤聲。

    ”她急急地說,扳開窗台,用被包起周淩雲塞入暗門中:“你先藏在裡面,請定下心等候,事急我會躲進來。

    ” 暗門合上了,周淩雲卻長身而起。

    金牡丹臨危不亂,居然在匆忙中,把他的刀也卷在被内。

     “我不能一走了之。

    ”他喃喃自語。

     金牡丹不知道暗門内的事,當然不知道周淩雲能自己站起來。

     激情中她忘了周淩雲的手腳,手腳應該是不能移動的。

     在那種不知人間何世的情景下,忘了一切是必然的事。

    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男女在一起,會有些什麼變故發生。

     她已被前所未有的激情所震撼,迷失了自己。

     在前面的側院竈間裡,四名膘悍的中年人,把許婆婆堵在竈口旁。

     許婆婆在替金牡丹烤衣服,老眼朦胧,盯着四個不速之客發呆,神情蠢蠢地。

     “你……你們……”許婆婆有氣無力呆呆地問。

     “老太婆,你這間院子怎麼沒有其他的人?”一名佩劍的中年人沉聲問。

     “人都遷走了,好幾年啦!”許婆婆總算穩定下來了,仿佛覺得來的不是妖怪,沒有什麼好怕的:“諸位老爺是……是怎麼進來的?” “還有其他的人嗎?” “沒……沒有了,老身是照料這裡的仆婦,每年工錢三十多兩銀子。

    ” “我們要搜你這座院。

    ”中年人冷冷地說:“你說沒有其他的人,最好别讓我們搜到人。

    ” “你們是……” “不要問我們是什麼人。

    呆在這裡不許外出走動,知道嗎?” “老身……” 四人不再理會一個半死不活的老太婆,退出竈間,在外面扣上廚門走了。

     “這狗東西是飛天神熊孫旭,要糟了。

    ”老太婆悚然地自語,立即将快要烤幹的女性衣物收妥。

     砰一聲大震,房門被蹋坍了。

     “這裡面有人。

    ”站在房外的飛天神熊大聲說。

     “晤!是有人。

    ”另一人說:“炭火半掩,水壺仍在冒氣,床上被亂帳未放下,人應該還在房中。

    ” “好像是閨房,妝台有婦女使用物。

    ”飛天神熊踏入房中,炯炯鷹目已将房中的景物看清。

     朦胧的炭火,對一個武林高手來說,已經夠亮了。

     這家夥在西山,是一個領隊人。

    今晚在四個人中,他似乎是地位最低的一個,凡事領先,像個馬前卒,而不是發令人。

     第三個人借入,蓦地大喝一聲,大袖一揮,鳳霞驟發,似乎整座房間被猛烈的氣旋所撼動。

     “哎呀!”先入房的飛天神熊和另一位中年人,被狂猛的袖風震得向牆壁撞去,砰然聲中房屋搖搖,幾乎反彈震倒。

     從上面橫梁射下的三放暗器,被罡風刮飛,撞擊着牆,铿锵有聲。

     挺劍下撲的金牡丹,像一隻飛舞的彩蝶,發結松散,秀發飛揚所穿的男人暖袍飛揚獵獵有聲,連人帶劍斜飄而降。

     “大膽!”用袖攻擊的人沉叱,左于食中指虛空疾點,勁氣破空的厲嘯刺耳,指勁竟然遠及丈七八,委實駭人聽聞。

     一般所謂絕學秘傳的指功,能發于體外。

    傷人于八尺内,已經是超塵技俗的高手了,舉日江湖,有這種修為的高手已如鳳毛麟角。

     能傷人于丈外,幾乎屈指可數。

    而這人竟然能傷人于丈七八,得未曾有,已修至化不可能為可能的超凡境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