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夫子小子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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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禍。

     一早,西山道上人魯絕迹。

     繞過一座山尾,冰凍了的路面出現了腳印履痕,隻留下十餘雙不同型式的履迹。

     這種便于在積雪凝結成冰地面行走的快靴,通常在靴底加上釘狀物,利于穩下馬步不至于打滑,走動時必定留下清晰的痕迹。

     周淩雲對這種履痕不陌生,一看便知有人比他更早經過此地,而且這些人九成九是武林人,本地的鄉民土著,不穿這種快靴。

     “會不會是趕在前面等我的?”他一面走一面思索:“滅殺的混蛋!他們像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做的任何事,他們都會早一步市同張羅等候,怪事,毛病到底出在哪裡?” 當然,他懷疑是翻雲覆雨在搞鬼,這家夥躲起來了,必定不會遠走高飛,隻要往京城裡某處小宅子一鑽,躲上一年半載,連京都的地理鬼也休想查出線索。

     另派人出面,分派狐群狗黨盯緊他施明槍暗箭,暗中主持大局,不難掌握他的行蹤動向。

     四海盟更可能計算他,毒手判官不是善男信女。

     人多人強,十幾個有備而來的高下,先趕到前面設狀等候,單人獨力應付,的确風險太大。

     “我得特别小心,不能再像上次瑰園一樣上當,哼!我不信還有人能躲在雪底下偷襲。

    ” 他自言自語,虎目中殺機怒湧。

    十幾個高手如果布不成重圍,就不可能發揮整體的圍攻威力,沒有什麼好怕的,隻要不逞強硬拼狠搏,小心意外的埋伏,他自信還能應付得了。

     他一挺胸膛,敞開羔衣外襖的前嫌,露出插在腰帶上的鋼刀柄,大踏步無畏地邁進,暗中留意一切可疑的征候,随時準備應付意外變化。

     這裡已經是盧師山山區,滿眼白皚皚一片銀色世界,冰封大地,雪覆山林。

     大道由于有人行走,積雪都變成肮髒的冰屑地面,不可能有人藏身在路下,他隻須留意路兩側的積雪與覆雪的樹林便可。

     遠出三裡外,足迹突然向左折。

     路左的積雪山坡向下降,坡度不大,裡外的凋林前,有一座小小山村,似乎不見人迹,七八座不規則的農舍一覽無遺。

     十餘個人的足迹,向小山村延伸。

     沒錯,人是往小山村走的。

     小山村原來有一條小徑,與大道會分,但由于沒有人行走,積雪厚有三四尺,表面形成一層厚殼一樣的冰層,一腳踏下去,深陷尺餘清晰可見。

     “咦!不是趕來埋伏等我的。

    ”他戒心一松,自擔心虛驚一場,想想不由失笑。

     可是,疑心仍在。

    舉日打量四周片刻,他站在原處不言不動像個石人,罡風徹骨奇寒,他毫不在意,目不轉瞬,眺望坡下不足一裡的寂靜小山村,靜觀其變。

     雪男期間,似乎寒氣也不再那麼凜冽。

     寒潮爆發期已過,他忍受得了這種氣候,不需走動活血,屹立如山不言不動,極為引人注目。

     先後有四批往來的鄉民經過他身邊,部用困惑的日光向他注目。

     他僅露出雙目,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他的身分。

     不久,兩個穿老羊皮襖,當地鄉民打扮的人到了他身側,是從東面京城方向接近的,在丈外止步,目不轉瞬地狠盯着他。

     這兩個人,也僅露出雙目。

     老羊皮大襖内鼓鼓地,必定攜有兵刃和百寶囊。

     他從對方的雙目中,看不出熟悉的眼神。

    他的記憶力驚人,有江湖浪人銳敏的洞察力,對曾經是仇敵的人物特征:矽型、眼神。

     習慣等等,過目不忘很少錯失。

     這兩個人,他堅信過去彼此從未謀面。

     但他的戒心,卻提升至颠峰。

     對兩個近身冷眼旁觀的陌生人,應該提高警覺的。

     久久,三個人似乎都成了冰人。

     “喂!你在等什麼?”兩人之一終于沉不住氣了,用打雷似的嗓音問。

     他瞥了對方一眼,重新轉首向坡下凝視,懶得回答。

     “不會是等天開眼,或者等天掉下來吧?”那人用嘲弄的口吻繼續說。

     “沒你的事,多嘴!”他冷冷地說。

     “渾蛋!大爺向你說話,是瞧得起你,知道嗎?無禮!”那人的火氣比他更旺,而且托大。

     “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揍死你這狗王八……”聲出腿動,滑進來一記高探馬從正面攻擊。

     他也用腿,慕地狂風乍起,用旋風腿反擊,快得令人目眩,噗一聲掃中對方的腿彎。

     砰一聲大震,那人一腿走空,反而被他一腿掃跌出丈外,象倒了一座山。

     “你也上……”他向另一人點手叫。

     “喝!你還真有兩下子呢!” 另一人卻沒有火氣,笑吟吟地,不慌不忙地向他接近,雙手徐提,顯然意在用雙手攻擊。

     态度毫不惡劣,他的火随即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