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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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三個人其實并沒逼攻,分立三方形成合圍,僅用雙手時掌時爪虛攻,任由老花子在中間左沖右突。

     表面上似乎老浪人悍野勇猛,骨子裡卻像是在押之虎,虛空遙攻的掌力爪勁,使老浪人的棍勁經常出現遲滞現象,悍野勇猛不過是慌亂地變招封架。

     “原來是你這老公羊在此作怪!” 二叔一面發招遙攻,一面嘲弄地怪叫:“我要把你的角栓上繩子,牽到江湖上示衆,讓天下的各路神聖,看看你這一代武林怪傑,到底能值多少錢?” 公羊異的棗木棍雖然無法突圍而出,但三人不斷拍抓所發的無形勁網,也不易快速消耗棗木棍揮舞所發的渾雄勁道,僵峙的局面不易打破。

     小家夥猛地一長身,躍登屋頂。

     京都城内城外極少高樓大廈,除了皇親國戚功臣之外,所有的平民百姓,住宅部是平房,一般的高度不會超過兩丈。

     小家夥壯得像頭小牛犢,但跳躍時身輕似燕,登上丈餘高的瓦面,竟然不曾震落瓦面上的積雪。

     一腳掃落積雪,他快速地揭了十餘塊瓦片,抖手連環急揮,瓦片飛旋而出,居然破風發聲,歪歪斜斜飄飄蕩蕩飛舞而去。

     最後全向叫二叔的人集中,一片連一片盤旋飛舞,極為壯觀。

     二叔看到了第一片瓦,不假思索地一掌拍出,啪一聲暴響,瓦片距掌三尺被掌風所擊中,崩裂四散,像一陣暴雨,回頭散灑。

     第二片從另一角度光臨,速度同樣驚人。

     “啪!”第二片瓦立即爆裂,第三塊…… 一聲長嘯,公羊異向在右後方的女人虛攻一棍,人向下一挫,身形似流光,貼地流瀉,脫出重圍。

     他一腳掃飛一堆揉合了污泥的積雪,雪兇猛地向二叔飛灑,藉勢逸出,兩個起落便遠出四五丈外。

     “勞老魔,倚仗一家狗男女群毆,你算啥玩意?”公羊異在遠處大叫:“咱們後會有期,哈哈哈……” 屋頂上的小家夥射完瓦片,先一步溜之大吉。

     街尾的一棟廢屋内,三塊磚頭染成竈,火光熊熊,大陶缸内一鍋羊肉香味四溢。

     門闆作案,老小兩人對面坐,中間擺放着幹荷葉,上面擱了核桃、花生、鹹栗子、榛仁等等下酒物,這些東西都可以從如意酒坊買到。

     用褐色的酒葫蘆盛酒,用碗不用杯,一鍋頭高粱燒的酒香棄滿全室,老小倆穿得窮酸,吃的可真夠豐富的。

     公羊異的老羊皮破爛大襖像花子,其實卻是身懷巨金的富豪。

     江湖朋友對武林七怪之一的鬼神愁公羊異,又恨又怕,敬鬼神而遠之。

     “你小子真不知死活,竟然敢向那一家狗男女打敲詐的濫主意。

    ”鬼神愁公羊異喝了半碗酒,盯着猛吞羊肉的小夥子:“幸好碰上我經過,不然你哪還有命在?” “不要把他們說得那麼了不起。

    ”小家夥不服氣:“除了他們的内功修為精純之外,我實在看不出他們有什麼吓死人的能耐。

    喂!他們到底是何人物?” “你三叔沒把江湖道的牛鬼蛇神告訴你?” “沒有,他對做私塾的夫子熱衷而滿意,從不過問外事,也不提早年的英雄歲月,豪傑生涯!” “屁的英雄歲月,豪傑生涯!”鬼神愁粗野地叫:“你三叔隻是一個膽小鬼,文做不好八股文章,武不能舉劍仰天長嘯,心灰意懶,逃避他自己。

    ” “你胡說,你……”小家夥大聲抗議。

     “我一點也不胡說,你心裡明白是不是?瞧你這副德性,就知道他連你都不管,放任讓你在京都做小混混,甚至沒督促你練好家傳武功,要是你爹在世……” “喂!老伯,我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該問你三叔去,他不說,誰也沒有權利說。

    今晚你回去,告訴你三叔小心。

    ” “小心什麼?” “年杪歲尾,客居在外的人都得準備返鄉與家人團聚。

    而我卻發現近來不太對勁,似乎各地的牛鬼蛇神,都有志一同來京都趕集,這裡面一定醞釀着某些兇兆,将有某些驚世的事故發生。

    ” “你是說,那三個人?” “天外神魔勞伯,恨他的人幹脆叫他伯勞鳥。

    ” “伯勞,最兇狠的小鳥;就是用陰爪對付我的高個兒?” 小家夥總是沒大設小地搶着發話。

     “一點不錯。

    還有那個女的,是他的侄女勞媚娘,綽号吓人,叫女暴,江湖朋友誰不怕這個妖媚的女暴君?小的,是女暴的妹妹勞秀,去年就跟随她為禍江湖。

    ” “他們不怎麼嘛!” “哼!等你落在他們手中,就知道他們的厲害了。

    趕快進食,今晚我還得跑一趟紫禁城東安門。

    ” “去搬東廠那些雜種的庫房?” “順便而已,你總不會認為我老人家的金銀,都是從地裡面長出來的吧?”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