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船淘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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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勁兒,手臂上還被咬了幾下,一身白色的夏服也染成了黑的。

     他隻好認輸,跑去敲哈爾兄弟的艙門。

    兩位無優無慮的先生,昨晚忙了一夜照看他們的那些寶貝,現在的午覺睡得正舒服。

     經營員大叫:“醒醒。

    你們的那些野獸把船都要拆了,醒醒,混蛋!” 哈爾聽出這是貨物經管員的聲音,睡意朦胧地答道:“我們睡覺的時候,你就不能照看一下嗎?這些動物是貨物,對不對?不就該你負責嗎?”經營員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道:“告訴你們,現在全船都是你們那些家夥啦!” 使哈爾清醒過來的不是經管員激動的嗓音,而是他一睜眼就看到從窗口伸進來的噴毒眼鏡蛇的腦袋,它已經準備開火,而哈爾正處在它的射線之内。

     哈爾立刻想到其他乘客。

    這條自由自在的蛇随時可能弄瞎甚至咬死乘客。

    最好現在就讓它把毒噴掉,讓它在攻擊别人以前把毒液耗光。

     但即使這樣,他也用不着犧牲自己,那一面對着窗口的牆上懸着一面鏡子,說時遲那時快,他跳下床躲到門邊的一個角落裡。

    現在蛇看不到他——但可以看到鏡子裡的他,哈爾抓起一把手電筒照着自己的臉,鏡子裡這個明亮的影像正合眼鏡蛇的心意。

    它開火了,像顆子彈,越過鏡子和窗口3米多的距離,直射鏡子裡那雙挑釁的眼睛,鏡面上流下了白色的毒液。

     哈爾從角落裡走出來,想把蛇抓住,但它已經溜掉了。

    不過現在它已經跟條草花蛇一樣沒毒了。

     兄弟倆沖上甲闆,遇到什麼先捉什麼,但一時間也捉不了那麼多。

    船上是一片喧嚣混亂——有乘客的尖叫,有警鈴聲,有動物的吼聲、咆哮、嘯叫和嘶鳴。

     大号手回到房間後,想吹響大号警告其他乘客,他鼓起胸膛,便勁一吹,不但沒有響聲,從喇叭口還伸出一個吐着舌頭的蛇腦袋。

    音樂家扔下大号,沖出房門。

     那隻鴕鳥,正與貨物經營員糾纏。

    它的叫聲很奇怪,像獅子的咆哮,而且還像驢似的尥蹶子。

    這位貨物經管員自然以為自己對付一隻鳥是沒有問題的,即使這是隻2米高的鳥,他隻要跳到它身上,把它壓倒就行了。

     但是他的如意算盤行不通。

    這隻130公斤重的鳥不但沒被壓倒,反而是這位70公斤重的經管員不得不死死地抓住鳥毛,以免從鳥背上摔下來。

    當馱着他的鴕鳥飛跑着經過遊泳池的時候,猛地一轉頭改變方向,倒黴的貨物經營員抓着一把鳥毛,一頭栽進了遊泳池裡。

    當他爬上來的時候,他看到鴕鳥正把頭伸進一間艙房的窗口,從一個正在刮胡子的乘客手中搶下一把安全剃須刀,并立刻吞進了肚子,然後飛跑而去,嘴巴上還沾着一團團的刮胡子膏。

     兩隻臭鼬則竄進了旅客休息室,這裡已經成了好些旅客的避難所。

    服務員想法抓住了兩隻臭鼬,一隻手剛好捉住一條尾巴,兩隻臭鼬放出一股與身上所噴灑的香水大不相同的氣味,把旅客們嗆得又湧上了甲闆。

     當那條大蟒——白雪公主的籠子被打開時。

    它也出來了。

    但它很快就對這場動亂感到厭倦,而且很理智地退進一個旅客艙房。

    它看到一張床,便溜上去,心滿意足地蜷伏在一位太太的身旁。

    這位太太喝得爛醉如泥,緊閉雙眼,根本沒發覺她的毯子已經被另一位更為出衆的太太所分享。

     好心的薩馬利亞完成了它的善舉之後,心想該自己樂一樂了。

    它從艦橋走過,跳進駕駛艙,舵手一看見它吓得大叫着跑去找船長去了。

     薩姆握住了舵輪,它以前早就注意到了上面這個地方的事兒,它完全知道該怎麼幹。

    它先狠狠地拉響了一聲氣笛,然後抓住伡鐘手柄,搖了個全速前進,緊跟着又來個全速倒車,幾乎伡鐘上的每一點都搖到了。

    機房裡的輪機手忙得汗流滿面,心想,這艘“非洲之星”号上的舵手一定得了神經病。

     在這場騷亂中唯一能保持清醒的是戈格。

    它和哈爾羅傑一道,捉那些到處搗亂的家夥,把它們關進籠子。

     當羅傑試圖從那把大号裡拉出樹蛇的時候,蛇竟朝他的胸部咬來。

    但它還沒咬着,一隻大手就擋住了羅傑的胸部,而蛇的毒牙則深深地紮進了戈格的手臂。

     羅傑立刻劃開它的傷口,并用嘴吸出毒液,哈爾很快給它注射了解毒的血清。

     哈爾說:“當你想到,猩猩是很怕蛇的這一點時,你就知道,這位滿身長毛的朋友的行為是非常勇敢的。

    而且,一星期以前它還恨不得親手殺掉你。

    事情就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