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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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栗件發生的當夜,黑澤科長在午夜零點左右曾打電話給妻子,他說:“我現在在澀谷,半小時以後回來。

    ”黑澤科長究竟在澀谷的什麼地方,同誰在一起,這些都不清楚,但他常到澀谷去,倒是事實。

    黑澤是個道貌岸然的人,也是個對誰都不想得罪的人。

    就這樣,案件顯得曲折離奇,錯綜複雜了。

    近野良子卻處之泰然,一如既往地工作。

    但是新開即使在站台一同她照面,也是對她敬而遠之,再也不敢親近她了。

     在新開的腦海裡,總被兩次目擊接屍車的事實糾纏着。

    那輛接屍車,究竟在哪一點上同科長的死者有密切聯系呢?他搜索枯腸,還是得不到解開接屍車之謎的材料。

    他歎了口氣,對鴻二說。

    “我們上茶室去好嗎?給你吃咖啡和奶油蛋糕。

    ” “爸爸說對了,我正想吃點東西哩。

    ”鴻二高興地說。

     他們進了一座大樓二樓的茶室。

    開叫了咖啡。

     “你會叫人歡喜的,爸爸。

    ”他的耳朵裡又響起了鴻二的聲音。

    他一面傾聽鴻二重複這句話,一面喝着端來的咖啡。

    他感到咖啡苦得厲害,就讓那濃厚的液體在舌頭上滾來滾去,好像要多嘗嘗咖啡的苦味似的,同時又考慮起接屍體的事情來了。

    他最初目睹的那輛接屍車是無人的,後來看到的那輛,卻由一個已死的活像黑澤科長的人駕駛着。

    這兩輛接屍車,是不是同一輛呢?不管哪一次,他看到時都是大吃一驚,以緻都沒有對它仔細地進行觀察……車身是新是舊,都不能确定。

    他總感到,這兩輛接屍車是同一輛。

     在兩輛接屍車的畫面上,又疊現出了一張水蜜桃般的臉龐。

    他想,這個水蜜桃已經熟過了頭,内裡因為過熟而腐爛了。

    他煞有介事地認為,這個“水蜜桃”不是快屬于自己了嗎?為此,他才那麼賣力氣,天天早起練長跑。

    可是在他得知良子與科長有關系後,練長跑就洩了氣啦。

    仙不得不諷刺自己是個隻圖眼前實利的人……屍車也好,近野良子也好,歸根結底,都像一場謎夢。

     他一面自我解嘲,一面喝着咖啡。

     “爸爸,我想買樣東西。

    ”鴻二開口說,滿嘴嚼着奶油蛋糕,上翻着眼珠兒,瞅着他爸爸,“我想買個無線電操縱的直升飛機,爸爸帶的錢夠嗎?” “無線電操縱的直升飛機?” “不是有一種直升飛機玩具嗎?西德制造的,會上升,會轉彎,那家夥是由無線電操縱的。

    ” “無線電操縱的?”新開輕聲哼了一下,反問了一聲。

    他頓時感到,在他的腦海裡,好像有一個目标慢慢地活動起來了。

    “難道是由無線電操縱的嗎?”他鄙詠着,眼睛裡閃着光,心中那個活動起來的目标豁然開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