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渡欲海 疑窦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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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不要再跟我反抗。

    ”他粗魯地說:“我一定要你!” 他把另外一隻空閑着的手舉至她的後腦勺,然後當他再度俯下臉去吻她時,借着雙手的合作,迫使她的上身貼向他,兩人的身體再度地貼合着。

     現在他的吻已不再輕揉,而變得粗暴且深入。

    對她而言,他不再是個溫柔體貼的枕邊情人,而是個使用暴力對她強行求歡的自我中心男人。

     這又算什麼?他狂野不訓地想着,是否類似強暴?我對他說不要,但他卻置之不理,一點也不尊重我的意願。

    裕子想,他沒有權力強迫我做我所不願意的事情,所以不能使這人得逞。

     然後,她即開始積極地試着掙脫他。

     冷不防,卻被他一個順勢推倒在床上。

    在身下的床是柔軟的,但壓在她身上的渡邊,卻不然。

     是強烈的欲求把他推至魯莽,抑或是她的掙紮觸怒了他? 随着他按壓下來的若重身體,裕子即感受到一股強烈渴求的煎熬,一顆心如被打散的蜂窩,難受得無法形容。

     噢,她真希望自己不曾去記起是什麼人的妻子,暫時忘記她的處境,且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再駕馭自己一次,而她所做的就隻是溫馴地接受他的親吻和愛撫,她聽到自己内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如此告訴她,因為隻要能和他溫存一夜,任何代價都值得…… “你可否停止這一切?”她的聲音微弱得沒有半點力量:“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在幹什麼?” 渡邊卻笑了,他說道:“我并不認為你真是這麼天真。

    ” 說着他懶洋洋地拉開她抗拒的手,毫不費力地把它按在她頭旁的床上。

     她嗅聞到空氣中所傳送來的一股久違的氣味,十分地富有挑逗性,那是灰塵、汗水,以及男人體味三者混合而成的。

    它像迷樂藥一般灌進她的腦子裡去,直令她感到一陣的目眩神暈。

     從他敝開的襯衫領口上,她瞧見那附沾着灰塵的胸毛,一片濃密。

     不自覺地,她回憶起那天晚上目睹他脫去襯衫,裸露着他結實有力的肌肉時,對她的振動,回想着他們做愛的過程中,這些肌肉又如何随着他的移動而運作。

     無疑的,它們必須就夠提供給他強勁有力的沖刺。

     “我是一點都不天真,但是我卻無意和你做愛。

    ”雖然口是心非,但她的口吻卻不失自己然,聽不出有任何勉強之處:“所以,可否請你現在放開我?” 他的笑變得神秘,兩道濃眉更是促狹地往上一揚:“什麼?” “放開我。

    ”她的聲音裡含着抱怨,她的胸口沉重得很,但若和她腦子裡此刻所充斥的混亂相比,這些全都是顯得無不足道。

     以她這樣一個身處豪門的高貴夫人,怎麼能會被一個不理會她抗議的男人所挑逗起來?她又怎麼可能躺在這裡,口口聲聲要他放開她,私底下卻滿心希望他能忽視她所說的話,而與她瘋狂做愛?這不合理,除非在她潛意識裡隐含着受虐狂的傾向。

     她希望自己能夠象一個處女在第一次面對男人時,發出所有一切近似義務般的抗議,而他則不了解地把它們全視為對愛的渴望,進而不顧一切地與她做愛,用他的身體教會她如何做一次女人。

     聽着她口中的呐喊:“不,不,不。

    ”無法自己地,裕子突然湧起一股激情,瘋狂地想要他對她做愛,帶給他歡樂。

     她在他丈夫患陽痿的幾年内,所學到的每一件事都告誡她,不要去想男人,一定要設法抑制自己的肉欲。

     在兩分鐘前,她還瘋狂地想與他做愛,但現在,這将是不可能了,因為她已下定決心,要阻止它的發生。

     “怎麼啦?”渡邊開心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情欲全都已經逐漸消退下去,就連剩下的最後一點也匆忙離她而去。

    此刻她感覺到的隻有冰冷和厭煩。

     “拜托你,讓我起來。

    ”她的語氣顯得不耐煩。

     面對她這一驟變,他不免感到愕然。

    所以帶着一頭的霧水,他放開她,并且站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詢問道。

     當他抽開身去後,裕子随即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然後重新整理好散亂的頭發和解開的衣服。

     疲憊的她說道:“什麼事也沒有,先生,你并不是我需要的類型,如此而已。

    所以我不要和你上床。

    ” 他先是等待着,繼而才開口道:“我想知道,我是否會錯意了,你并不想要?你根本不想我碰你,對嗎?” 她仰着臉瞪視他,真願意自己的嘴巴能夠昧着良心說句謊話:“我并不想與你做愛,也不會再有這事發生。

    ”随即拿起掉在地上的小皮包,轉身走出了房間。

     隻剩下渡邊呆呆地坐在床上,什麼也沒有問裕子。

     過了一會,他才走到衣櫃前面,打開衣櫃,把上裝挂進去,又把手槍脫下來也放進去,然後關上衣櫃,坐在床上動手脫鞋。

     剛把鞋子脫了一隻,有人就從露台外跳進來,手中一把刀指着渡邊,臉部的肌肉猙獰地扭曲着,似乎有無比的敵意。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大漢,渡邊呆呆地看了他好一會,才認得他是誰。

     他就是能村的住宅那裡的助手金田三崎,渡邊初到島上時差點把他摔下水裡喂鲨魚的人。

    “金田。

    ”渡邊說道:“你在那裡幹什麼?” “我來替田中加代小姐報仇!”金田沙啞着聲音說:“你跪下來受死吧,渡邊,這回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瘋了,”渡邊仍然拿住那隻鞋子。

    “誰告訴你加代是我殺的?” “我不會逃走!”渡邊鎮定地微笑。

     他看着勁樹走到門口,把門拉開了,他又說:“請幫我一個忙好嗎,勁樹?” 勁樹停下來看着他:“幫你什麼忙?” “吩咐剛才那兩個人别來騷擾我。

    ”渡邊說:“為了他們自己的好處,剛才我已差點不能手下留情了。

    ” “你放心吧,”勁樹點頭,“他們不會來騷擾你的!”他開了房門,便走出去了。

    渡邊奇怪勁樹笑起來會是什麼樣子的,因為自始至終,勁樹都沒有露出一絲笑容。

     第二天黃昏,渡邊下到酒店的餐廳中時,就已經發現了那個人在監視着他了,一個黑黑矮矮的漢子。

    他若無其事地在餐廳中坐下,叫了一桌晚餐,慢條斯理吃起來,那個黑矮漢子就在外面的客堂中坐詐作在看報紙等人之類。

    渡邊不慌不忙地吃完了他那桌晚餐,然後付了帳站起來,走出了酒店的門口,他一時似乎并沒有特别的目的地似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