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啞舍.烏金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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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瓣,漂浮在半空中。

    他準确的拈了一半放進口中,一邊慢慢地含着,一邊緩緩說道:“當年你師父我在趙國遊曆,你那大師兄還是個孩子,他請我吃了顆桂花糖,我覺得這孩子很有前途,便收了他當我的大弟子。

    ” 湯遠頓時無語,這都能收徒?一顆桂花糖都能騙來這麼牛叉的師父?他大師兄當真好運啊!不,應該說是奸詐才對!湯遠啃了口糖葫蘆,催促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發現他心術不正,便不再教他,離開了趙國,雲遊到了秦國。

    ” “哎呦喂,還真是戰國時代啊?然後呢?”繼續編!湯遠各種吐槽,但也沒太計較。

    講故事嘛!” “然後?我到了秦國,撿到了一個可憐的孩子,就收了他當二弟子。

    ” “哦,然後?” “沒有然後啦!”年輕的道人無辜的說道,“我不是說講講我以前收的弟子嗎?喏,其實我後來還收了很多弟子,不過我覺得湯圓你可能不願意聽的那麼詳細。

    ” 湯遠無奈地捂着臉,覺得自己讓這貨來講故事就是個錯誤的選擇。

    誰要聽他大師兄二師兄是哪國人啊? 年輕的道人見湯遠終于不再發問,變滿意的舒展眉宇,享受地吃起糖葫蘆來。

     湯遠倒是不怎麼太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吃了兩顆便不想再吃,盯着年輕的道人吃得津津有味,心裡很不是滋味的。

    所以當看到年輕的道人在吃了一瓣山楂粒後,臉色一變,湯遠立刻幸災樂禍地壞笑道:“怎麼了?吃到蟲子了?” 年輕的道人慢慢地把口中的山楂粒咽下,緊閉的眼簾微微顫抖着,喃喃的說道:“起風了……” 起風?這結界裡根本沒有風啊?湯遠疑惑地向涼亭外看去,駭然發現外面的風雪又大了幾分,竟連對面的山林都完全看不見了…… 二 醫生從老闆的風衣口袋裡向外探出頭去,峄山山頂的狂風吹得他的耳朵四處亂飛,害的他不敢把身子探出去太多,否則就很容易就會被風吹跑了。

     見老闆一言不發地沿着峄山的羊車故道,也就是本地人所稱的禦路嶺緩步向上,醫生的心情也越發的焦急起來。

    這一個月來,他不斷地勸着老闆,想讓他打消把赤龍服作為最後一個帝王古董鎮厭進乾坤大陣,但這三十多天中,老闆并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替代的帝王古董。

     赤龍服是宋徽宗趙佶親自所畫,可以讓使用者完全保持身體不腐的神奇衣服,隻要老闆脫掉這件赤龍服,那麼他很快就會腐爛而死…… “混蛋,還沒把我的身體給我弄回來呢!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讓你去死?”醫生喃喃自語道。

     “放心,我會想辦法的,讓他把身體還給你的。

    ”老闆溫和地笑着說道。

     重點根本不是這個好麼!醫生怒,不過他這時才發現,老闆已經走進了一個山洞之内,否則外面的寒風飒飒,老闆也聽不到他的吐槽。

    醫生抖了抖沾滿灰塵的長耳朵,打量着這個石縫很多,頗為狹長的山洞,道:“這是走到哪兒了?” “這是祖龍洞,因始皇帝登峄山時爬過此洞而得名。

    ”老闆淡淡地說道,低頭在洞穴内緩步而行。

     醫生心中一沉,他知道老闆這是要去哪裡,他這幾天也私下在網上查過了。

    老闆找到了前十一個埋藏帝王古董的地方,還差的那一個就是秦始皇第一次立下碣石的峄山山頂。

     峄山,就是孔孟之鄉附近的名山,《孟子·盡心上》曰:“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

    ”其中的東山,便是指這座峄山。

    秦始皇選擇此處第一個立下碣石,也是因為此處絕佳的了地理位置。

     此時已經兩千多年過去了,峄山依舊屹立于此,隻是成了一處國家4A級景點公園。

    因為已是寒冬,山上風大極寒,所以根本沒有其他遊人。

    老闆穿過狹窄的祖龍洞,在東北出口處便看到了一棵太平樹,這棵太平樹相傳為八仙之一的韓湘子筆毫墜落而成,而這裡被稱之為通天玉井,隻能容一個人站立。

     繼續往前,便到了峄山的主峰五華峰,此處曾有“一步登天”之說,山體由五塊巨石抱立而成,最高最險的一塊巨石被稱之為插天石,頂部窄如刀刃。

    老闆仰頭看了許久,終于并未往上攀登,而是選了一處避風之地,盤膝閉目坐下。

     醫生知道他應該是在等那個扶蘇出現,便也不再說話,扒着老闆的口袋,盯着祖龍洞出口的那處一眨不眨。

     不知道過了多久,峄山山頂的風驟然狂氣,老闆額發亂飛,緩緩地睜開雙目,淡淡歎道:“起風了……” 湯遠單手撐着下巴,看着涼亭外的風雪,看得久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反正現在也吹不到他身上。

     收回目光,湯遠才發現年輕道人的臉色有些凝重,不複剛剛悠閑輕松的表情,居然連他今天點名要吃的糖葫蘆都想不起來吃了。

     湯遠壓下心中的不安,嘿嘿一笑道:“喂!你還吃糖葫蘆不?不吃我就吃了!” 年輕的道人聞言一怔忪,像是從一種入定的境界被驚醒一樣下一刻卻反射性地張開了唇,一瓣山楂粒順從地飄進他的口中。

     果然是個吃貨!湯遠黑線,低頭看着桌上的圍棋,他很疑惑看不到的年輕道人究竟是怎麼自己和自己下棋的,雖然這棋盤是刻在平整的石桌上的,道人也摸得到交叉的凹線,黑白棋子也是分成了黑方白圓兩種,快這樣下棋藥多費神啊?湯遠這一端詳,便發現因為自己之前随意放在桌上的點心,有一部分的棋子被弄亂了。

    湯遠歪着頭想把棋盤複原得分毫不差。

     年輕的道人并沒有阻止湯遠的小動作,事實上,他對棋盤也沒有弄亂也完全不在意。

     但湯遠卻很在意他的這種不尋常的沉默,他沒話找話地問道:“喂!等雪停了,是不是可以教我怎麼搞出來這麼牛叉的結界了啊?” 年輕的道人撇了撇嘴,抱怨道:“湯圓你連師父都不叫,還想我教你東西?”道人無比的幽怨,想他以前收的那些弟子,哪個不是對他畢恭畢敬?這歲月荏苒的,怎麼連尊師重道這四個字都沒人認識了?“都說平等交換了!你不叫我湯圓我就叫你師父!你還不滿意什麼啊真是的!我絕對一言九鼎!”湯遠拍桌,他才是想幽怨的一個呢!幸虧這荒山野嶺的除了他和道人之外也沒别人,否則湯圓這名字他就要被叫開了。

    不行,在釀成大禍成為他一輩子的污點之前,必須要提前糾正過來! “一言九鼎……”年輕的道人顯然因為這四個字而有所感觸,又吃了一瓣山楂粒之後才歎氣道:“湯圓,你可知這鼎為何物嗎?” “鼎?”湯遠迷糊了一下,很容易地就被轉移了話題,“鼎不就是青銅器嗎?那麼大一個,有三隻腳,很沉。

    ”湯遠用手比劃了一下,示意那個大家夥足以把他整個人裝下去都綽綽有餘。

     “哦?那知道是有用來做什麼的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