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又一個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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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肉了。

     兩個月夜,兩起命案,上一起命案,至今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兇手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兩者之間到底有甚麼關連? 她咬咬小指拚命思索,一不留神,差一點就撞上隔壁行車線另一輛車的屁股。

     她及時把小妖扭回來,吐了一口氣。

     小妖是她給這部紅色豐田老爺跑車起的名字。

    車齡夠老了,已經八年。

     她開車一向不專心,心裡老是在想事情,弄得小妖渾身傷痕累累。

     幸好,它從不投訴。

    除了間中出點小問題之外,它必要時依然可以很辣。

     就像現在,她油門踩到一百公裡,左轉右轉了十幾次,引擎的呼嘯聲就如月夜的狼,一路上奔馳。

     馳至現場,她急踩煞車,小妖發出尖聲,輪胎留下長長的車痕停下。

     她下車,摔上門。

     發生命案的大廈已經圍起封鎖線。

     她擡頭看了一眼,這是一幢七層樓高的商住兩用大廈,老得一身風霜,擠在另外兩幢大廈之間,看上去得像一根火柴。

     一個生臉的穿制服警察守在封鎖線外面。

    她從沒見過他,估計他是剛從學堂畢業出來的。

     她亮出證件。

     「我是特别罪案組的白小綠。

    」 生臉警察讓她穿過封鎖線進入大廈。

     今天本來是她的休假,她穿了一雙新買的白色鞋子。

    早知道就不穿這雙鞋子了。

    她最不想的就是穿着新鞋子踩過兇殺案現場。

     她搭電梯上三樓。

    電梯門一開,她聞到一股幽香味兒。

     進入命案現場之後,那股味兒更濃重了。

     這房子小而龌龊,從天花垂吊下來一盞昏黃的仿水晶燈。

     密封的一排窗子上挂着紅色綴着流蘇的布幔,四面牆壁漆上暗紅色,已經有些斑駁了。

    一張中間塌了下去的紅色布沙發挨着牆,上面散着幾本雜志。

     這時,大克撥開當作門的編結挂簾從裡面一個房間出來。

     「來了啊!」他個兒高瘦,長長的臉,鼻梁上架着眼鏡,書卷味很重,當警察之前是念天文學的。

     她問他:「屍體在裡面嗎?」 大克點點頭:「是個女的。

    」他突然怔怔地看着她的臉。

     她摸摸臉,問他:「看什麼嘛?」 他皺眉:「裡面那個死去的女人長得很像你,就好像一個模子倒出來似的。

    」 一陣驚惶掠過她那雙烏黑發亮的眼睛。

    她驚住了,急急問:「她叫甚麼名字?」 「依蘭夫人……」大克說。

    「又死了一個夫人!邪門得很!這些靈媒為什麼都喜歡叫自己什麼夫人的?」 「她的真名呢?」她隔着挂簾朝裡面看了一眼,隻看到一雙裸白纖細的腳踝。

     大克看了看手上的記事簿:「剛剛找到死者的身分證,依蘭夫人的真名是蘇子儀。

    」 小綠一聽到那個名字,渾身上下一抖,臉露哀傷的神色。

     「你認識她?」大克看了看她的臉問。

     她震顫搖頭,心跳撲撲地伸出一隻白晢的手去掀開那幅挂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