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脅迫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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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這些人的動靜,确在店東多臂猿的有效監視下,沒發現他們有何異動,僅在城内城外進出。

    連他們結伴遊雲龍山的遊蹤,也一清二楚并不瞞人。

     開始發生血腥事故,笑益嘗驚怒得失去應有的鎮定。

    亂了方寸,臨時決定趕快接應近期可能趕來助拳的朋友,以免受到伏擊。

     那些朋友可望近期趕來,他心中有數。

    當然是住得最近的人來得最快,蕭縣相距最近,所以流星劍客七位朋友不幸遭了毒手。

     查不出兇手,也就無法策定應付的手段,唯一可做的事,是親自前往接應趕來的人。

     次日一早,他帶了八位随從,快馬加鞭奔上城東南至眼甯的官道。

    至眼甯一百八十裡,要一天半馬程。

    如果不趕,則需時兩天。

     情勢緊急時離巢,可知他亂了方寸。

     官道沿黃河右岸向東南延伸。

    蘇河在三十年前決堤奪泅河流向淮安,官道倍河伸展時分時合,旅客往來絡繹于途,但罕見大隊商旅。

     平時這條路治安良好,鄉鎮的丁勇團結為甚強。

    五十裡外的呂梁山有兵壘,山東南十裡有呂梁洪巡檢司負責治安,不會有劫路的匪群,打門根背娘舅的小賊也不多。

     官道筆直、寬闊、平坦、行道樹蔽天,視界可及四五裡外,豔陽高照,正好趕路。

     所謂趕,僅比平常腳程快些而已。

    不論人或馬,走長途是不能用奔跑飛馳趕路的。

    人可以奔跑十裡,馬二十裡,之後便無以為繼了,欲速則不達。

     他心中焦急,打算一天便趕到雅甯,阻止朋友毫無防備趕來徐州,遠出十餘裡,健馬逐漸加快。

     迎面來了十餘名徒步的旅客,一個個驚恐萬狀,渾身大汗臉無人色,有幾個連包裹都丢掉了,幾個腳下發虛由同伴架着奔跑。

     他心中一動,松組緩下坐騎。

     “你們怎麼啦?”他在十餘步外大聲問。

     “前面不能去。

    ”跑得最快的大漢仍有精力,一面弄來一面叫:“前面有強盜打劫,快回頭。

    ” 是南行的旅客,看風色不對回頭逃命的。

     前面裡餘官道向南折,行道樹擋住了視線。

    他發出一聲信号,健馬發蹄飛馳。

     身為俠義道名宿,碰上強盜打劫焉能不管? 蹄聲如雷,沖至官道彎曲部,便聽到幾聲金雞,看到裡外有十餘個人影纏鬥,隐約可看到兩旁樹林有坐騎晃動,地面有人躺倒掙紮。

     九個人同時發出震天長嘯,健馬全速狂馳而進,快靴半踏橙,劍出鞘準備加入。

     遠遠地,他看清官道上三個人圍攻一個村姑打扮的矮小身材使劍人,也看清村姑出劍的招式技巧,雖然看不清人影和面貌,但閃動的身法仍可分辨。

     “女兒,撐着點。

    ”他感到血液沸騰,舌綻春雷大吼,健馬飛躍,瘋狂地前沖。

     兩側的樹林内,也有人會死忘生很拚,也是三比一,看衣着便可分辨敵我。

     他和八随從立即投入,躍下馬揮劍直上。

     村姑是碧瑤小姑娘,在對方三人圍攻下,居然沒落下風,僅精力耗損得差不多了。

    對方三個中年人也真力漸竭,有一個左肋有血迹。

     小姑娘的武功,比兩位兄長要紮實些,劍術尤佳,除了内勁不如乃父渾厚之外,技巧甚至比乃父更詭奇些。

    在靈壁,四海牛郎就幾乎挨了她一劍。

     一聲怒吼,他撲向一個滿臉橫向的中年人,“掙”一聲震偏對方封出的一劍,取得中富無畏地突人,一劍貴人對方的右肩井,再一聲大喝,挫馬步雙手握劍猛地一挑。

     一聲厲叫,中年人倒飛摔出。

     他的右後側,碧瑤也同時一劍刺倒了另一個中年人。

     八随從像瘋虎,抛開俠義道人士公平搏鬥的心态,撲向林中圍攻的勁敵,形成五比二的優勢,劍迸發滿天雷電,手下絕情。

     他挑飛了敵手,劍脫手飛擲,沾了血的劍急劇旋轉形成的淡紅色的光圈,奇準地貫入第三名敵手的左脅,這個敵手正向劍尚未撥出的碧瑤攻擊。

     “爹,留活日……”碧瑤的叫聲晚了一刹那傳出。

     急怒時殺機極濃,不可能有留活口的念頭,情勢演變之快有如電光石火,招一出便成了定局,長劍穿體,存活的機會微乎其微。

     右面沖出一個渾身浴血,精疲力盡的人,手中劍有不少缺口,顯然已成了廢物。

     “世華……兄,快找受傷的朋……友搶……救……”這人歎聲叫:“你……幸好早來- …步……” “我來晚了……”他痛心地說。

     碧瑤帶口令人震驚的消息:振武社與九州會,要在徐州建山門。

     振武社以往并沒公開建山門,說說而已,社主是四海牛郎淩雲飛,江湖朋友将信将疑。

     一旦公然站出來正式打出旗号,便成為衆所公認的實質組合了。

     這次亮出旗号,江湖朋友并沒感到詫異,某些野心家如果暗中招兵買馬,時機成熟,黨羽的實力夠份量,早晚會站出來亮旗号稱雄道霸的,絕無例外。

     至于九州冥魔也組九州會亮旗号,就令人感到突兀不可思議了。

     衆所周知,九州冥魔出道三年,獨來獨往,神秘如見首不見尾的神龍,怎麼可能站出來突然亮出旗号建山門?與自诩俠義的四海牛郎聯手,更不可思議,快與魔聯手兩個組合共存共榮,這算什麼? 碧瑤是從睑甯逃回的,在眼甯找到她爺爺的朋友五湖逸客西門彥。

    恰好五湖選客早一天,接到笑益嘗求助的書館,正等候兩位朋友前來會合,一行七人十萬火急晝夜兼程趕往徐州,在這裡受到十餘名埋伏歹徒的突襲,還不知埋伏的人是何來路呢! 突襲的人共有十五名之多,五湖逸客的人死了三位,一位重傷。

    要不是笑益嘗鬼使神差及時趕到,七個人肯定會全軍覆沒。

     碧瑤當然指出九州會的九州冥魔是冒充的,她将在靈壁的事故詳加說出,真的九州冥魔救她,那是最有力的鐵證。

     徐州的群雄,首次大團結,積極與州行的治安人員配合,城内的街坊與城廂的裡甲,發出民壯緊急召集令,随時準備出動捉拿奸充,巡邏的丁勇人手增加三倍。

    夜間所有的街道栅門全部加銷,夜察提前半個時辰實施。

     興隆老店的店東多臂猿,公然檢校由店夥組成的防賊小組,有意向毒娘子十餘名旅客示威,展示他自衛的實力。

    以往捕快查店,三五天派一兩個人走一趟,現在每天晝夜兩巡,一來就是四位捕快,抓人的鐵尺換成單刀,捆繩也從麻繩改為牛筋索。

     風雨欲來,暗潮激蕩。

     地方官如果不怕事有決心,歹徒們是無處立足的。

     全城的十幾個幫會小組合,受到嚴厲的警告,幫頭會首進了監牢暫行羁押看管,混世星宿甚至被上铐囚禁。

     靈壁的治安首長定一刀,就是這樣對付牛鬼蛇神的。

     毒娘子一群先遣人員,做夢也沒料到笑益嘗能丢下俠義英雄的身段,不做英雄而團結各方人士自保。

     英雄講求鐵肩擔道義,水裡火裡恩怨一肩挑,尋仇報複是個人恩怨,單挑決鬥三刀六眼解決,以保持英雄形象與江湖威望,不會向官府請求保護。

     碧瑤及時趕回,促成了徐州群雄大團結。

    毒娘子這群先遣人員,這幾天的布局所收獲的良好成果,一夕之間幾乎全部崩潰,城狐社鼠不再成為她們的耳目,她們的活動也被有效地限制,甚至本身的安全也朝不保夕,随時皆可能受到緻命的襲擊或制裁。

     治安人員如果控制再收緊些,随時皆可能以她們的路引是僞品,公然扣押她們等候查證,弄至囚牢招待她們。

     次日傍晚時分,陰雷豹突然偕衆人退房,十二個男女,快馬加鞭南奔撤走。

     夜間快馬加鞭撤走,追的人怎敢夜間窮追? 第一場暴風雨過去了,為期相當短暫,随着陰雷豹與毒娘子一群牛鬼蛇神離境,本來緊繃的情勢也随之歸于平靜松弛,由明轉暗,進入黑暗的兇險暗鬥期。

     城廂不能活動,鄉野卻有足夠的活動空間。

    撤離的牛鬼蛇神并沒遠走,很可能藏匿在南鄉某些偏僻處。

    在宿州大隊爪牙趕到之前,藏匿的人不會冒險展開活動。

     暗鬥,對采取防守的一方不利,很難掌握意外的變化,因此笑益嘗感到憂心仲仲,不管他是否喜歡,已注定了挨打的不利局面,實力相去懸殊,他非采取守勢不可,連派眼線偵查也諸多顧忌,眼線也不敢走得太遠,走遠些就有失陷的可能,說他已被封鎖,确是實情。

     他不能舉家遷人城内宅院,像逃兵禍一樣躲在城内,所以他的項家莊和旭園,成了孤立的第一線,處境相當惡劣,嚴加守備是唯一的選擇。

     可告慰的是,前來助拳的朋友,不再受到襲擊,知交好友正陸續平安抵達。

     當三名扮成村民的陌生人,接近旭園外圍偵察時,他知道第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