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張魔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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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擊得手,斃了兩個高手爪牙。

     下一步,她得找地方躲起來,躲得穩穩地,以應付即将展開的大舉搜索。

     她不能遠逃,遠逃便會失去與目标保持接觸的機會。

     目标如果一走了之,便得多花幾倍時間,重新尋覓目标的去向了。

     人手不足的追蹤,極易把目标追丢。

     即将到來的大搜索,城内反而安全,對方決不會料到她反而在城裡藏身,定會大搜城郊各隐蔽處。

     再就是州城畢竟是有王法的地方,大舉搜索會讓官府的威信掃地,更引起市民的反感,官府必定出面幹預。

     侯二爺雖是交通官府的豪紳,但做得太過火,官府不得不為了威信而出面幹預,爪牙們不可能搜查全城。

     預定的撤走路線有危險,她繞過城南郊,走遠些,打算從城東爬城。

     侯家大院在城西郊,這時該已高手齊出,大搜西郊附近。

    她從城東返城,應該是安全的。

     遠出三裡外,精力已耗掉一半,奔掠的速度也減半,氣血流速加快,渾身汗水呼吸急促,腳下已有點不俐落,得放慢速度向東繞,迫的人大概在西門附近窮搜,該已脫出危險區啦! 夜幕剛張,不易辨别景物。

     她腳下一慢,将劍從背上解下,換插在腰帶上,這樣拔劍的速度要快些。

     其實她心中明白,除非到了生死關頭,決不可拔劍而鬥,必須避免與人用劍相搏,她最可靠的武器是飛針。

     用劍必被纏住,她輸定了。

     她不能輸,輸不起。

     鑽出樹叢,打算從天上的星鬥找出方向。

     夜間身在林中,什麼也看不見。

     很不妙,二十餘步外的草坪邊緣,隐約可看到一個衣裙飄動的女人形影,動的衣裙吸引她的視線。

     假使對方不動,她必定對面撞上了。

     “你來了嗎?算定你該來了。

    ” 那女人的嗓音清脆悅耳:“彼此正好親近親近。

    ” 近字聲猶在耳,黑影已冉冉而至。

     “慢來!”她飛退入林,魚躍穿過兩株樹仆倒,輕靈地一滾一竄,蟄伏在一株樹幹下。

     女人不入林,一閃即設。

     片刻,她心中開始發慌。

     她不能逗留,身形一動必被發現,不動怎能通走?對方定然是埋伏在這裡的人,召集人手的信号可能已經傳出了。

     不走不行,悄然而起,小心地蛇行睦伏向側移動。

     很不妙,林下枯枝敗葉甚多,野草也枯葉叢生,天氣炎熱久未下雨,走動怎能不發聲? 一聲嬌笑發自側後方,黑影連閃近身了。

     她反應仍然迅疾,可惜精力不繼,有欠靈活,隻好再次仆倒滾出貼在另一株樹下。

     黑影又不見了,移動比她快。

     “是什麼人?”她硬着頭皮問。

     “擒住你之後,便知我是誰了。

    ”聲音傳自左側不遠處,看不見形影。

     “為何要擒我?站出來,我們談談。

    ” “我知道你的無影神針厲害,等擊倒你之後再談。

    ” 她心中一涼,對方是沖她而來的,閃躲的身法極快,而她所餘的精力有限,很可能被對方擊倒,因為她必須動,對方卻可守株待兔用暗器襲擊。

     她必須冒險,猛地一竄兩丈。

     利器破風的尖銳嘯聲令她毛骨驚然,對方果然用暗器對付她,暗器在她身後不足一尺掠過,好險。

     她不假思索扔出一枚雙鋒針,身形再起。

     “厲害,神針的綽号不虛傳。

    ”身後傳來那女人的喝彩聲,像是發自耳後。

     兩起落遠出五文外,全力急竄。

     嬌笑聲銜尾追随,但不見形影。

    她專心竄逃,也無暇向後察看。

     真走運,竄入一處地溝,野草小樹可以提供最佳的掩蔽,循溝飛竄速度提至極限。

     老天爺保佑,地溝已盡,後面毫無聲息。

     剛想爬起飛奔,前面傳來一聲輕咳。

     “你認為人一定會從這一帶逃走?”另一個女人的口音,在前面不遠處傳來,看不見人影。

     “你真笨哦!”又是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這是唯一撤走的地方,西面是河,東面是城,北面也有河阻隔,換了你,你往何處逃?” “可以泅水呀!” “那個織女生長在北地,北地的大姑娘,敢在河裡習水性?在澡盆裡學嗎?” “說得也是。

    二姐恐怕把人追丢了,好久沒聽到聲息啦!。

    我們也搜吧,守株待兔不會有收獲的。

    ” “不要急,可不要亂了章法。

    人到了誰的埋伏守候區就是誰的,夜間移動太危險,你想挨針呢,抑或想争功?别亂來。

    ” 她心中叫苦,這一帶是埋伏區,她一頭演進來,脫不了身。

     等天一亮,她死路一條。

     “我忽略了那位老前輩的警告。

    ”她心中暗叫:“他要我防備出人侯家的女人,我卻不進行偵伺,終于自吃苦果。

    ” 略一觀察地勢,她飛竄而起,發出兩枚雙鋒針,全力逃生。

     又是估計錯誤,雙鋒針落空。

     那兩女人的話,是說給她聽的。

     右側黑影一閃即至,劍的閃光與強烈的劍氣同至。

     手中恰好沒有針,不假思索地拔劍、揮出。

     是先前追逐她的女人,這次突襲不用暗器向她攻擊,大概認為突襲必可得手,身到合一淩厲萬分。

     “铮”一聲狂震,居然被她在倉卒間,封住了這一劍突襲,強猛的震撼力,把她震得摔出丈外。

     生死關頭,把剩餘的精力全用上了,一滾而起,臂套内一枚無影神針滑入掌中。

     猛然一怔,針及時停發。

     一個黑影正抓住那個女人的背領,一扭身,那女人飛抛起丈高,發出一聲尖叫,像蝴蝶般向外飛。

     “快走!”她耳中聽到熟悉的語音,聲甚低,卻入耳清晰:“西南。

    ” 是那位神秘的白發老人,聲落人已失蹤。

     她飛掠而走,腳下像是突生神力。

     身後,傳出那女人摔落的響聲和尖叫聲。

     三個女人在草叢邊緣發征,不知該向何處追。

     那位被抓住背領摔飛的女人并沒有傷,根本不知道是如何被人從背後抓住摔飛的,不見人影,力道又巧又猛烈,抓她的人像是把她當作玩物擺布。

     她可以肯定的是:決不是被神針織女扔飛的。

     織女被震倒摔出丈外,怎麼可能反而從她後面抓住她的背領摔飛?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如果是織女所為,她決不會留得命在,不可能僅将她摔飛而已,鐵定會一擊緻命。

     “她另有黨羽策應。

    ”這女人向同伴說。

     “我們應該一現身就斃了她的。

    ”另一女人慢聲說:“偏偏侯二不願意,指定要活的,因而坐失良機……” “要活的,咱們冒的風險太大了。

    ”第三個女人倒也謙虛:“這小潑婦的針非常可怕,我幾乎把命賠上了,現在想起來還感到毛發森立,難怪四海牛郎奈何不了她……” 三人突然一分,同時挺劍撲向近樹林一面的草叢。

     金鳴震耳,火星飛濺,三人先後暴退,強猛的迸爆劍氣,把野草震得七零八落。

     一個暴起封架的黑影,也暴退入林。

     “你們在說我嗎?”暴退人林的黑影,在眨眼間重行出現在原處。

     “是你,淩社主。

    ”踉跄穩下馬步的穿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