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芯片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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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球狀閃電的迹象,但人們無一例外都沒有看到和聽到。

     出了市區,我仍将車不停地向前開,一直開到一個遠郊的小鎮,在這裡,雖然也停電,但恐慌的迹象比失去要少許多。

    我的心中湧現了希望,希望已經到了破壞圈的邊緣,或至少看到破壞減輕的迹象。

    我将車停在一家網吧的外面,急不可待的沖了進去。

    這時已是黃昏,停電的網吧裡很黑,但我立刻嗅到了那種熟悉的焦味。

    我抓起一台來到外面,拆開,細細察看它的主闆。

    在夕陽的亮光中我看到,主闆上包括CPU在内的一些芯片消失了。

    主闆從我的手中掉到地上,砸到了我的腳面,我沒感覺到疼,隻是在深秋的涼風重重地打了個寒戰,立刻上車返回。

     我回到所裡不久,另外三輛車也回來了,其中走得最遠的一兩沿高速公路行駛了一百多公裡,所到之處都發生了與這裡一樣的事。

     我們急切地搜尋着外部的消息,沒有電視和網絡,也沒有電話,隻有收音機可用了。

    但那些豪華的數字調諧收音機都是由集成電路芯片驅動的,無一例外都成了廢物。

    好不容易在傳達室的一位老收發員那裡找到一台能用的老式晶體管收音機,收到了聲音質量很差的南方幾個省份的播音台,還有兩三個英語台,一個日語台。

    直到深夜,這些電台中才漸漸有了關于這場離奇災難的報道,從這些支離破碎的報道中,我們了解到以下的情況: 芯片的破壞區是以西北某地為圓心,半徑為一千三百公裡的一個圓形區域,波及三分之一的國土,面積之大令人震驚。

    但芯片的破壞率從圓心向外呈遞減趨勢,我們這座城市位于這個區域的邊緣了。

     在以後的一個星期,我們生活在電力出現前的農業社會裡,日子變得艱難起來。

    水要用罐車運來,每人得到的配給量隻勉強夠飲用,晚上隻能用蠟燭照明。

     這段時間,關于這場災難的謠傳多如牛毛,在社會上和媒體上(如今對于我們來說隻限于廣播電台)流傳最廣的解釋都與外星人有關,但在所有的謠傳中,沒有一種提及球狀閃電。

     從這些雜亂的信息中,我們至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場打擊不太可能使敵人發起的,他們顯然也和我們一樣迷惑,這讓我們多少松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我設想了上百種可能性,但沒有一個能使自己信服。

    我肯定這一切與球狀閃電有關,但同時又肯定它不是球狀閃電,那是什麼呢? 敵人的行為也多少令人費解,在我們的國土上遭受如此打擊,已基本失去防衛能力的時候,他們的進攻卻停止了,連每天例行的空襲都消失了。

    世界媒體對此有一個比較令人信服的解釋:面對如此強有力的、可以輕易摧毀整個文明世界的未知力量,在沒有搞清楚之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倒使我們度過了自戰争爆發以來最甯靜的一段時光,盡管這種甯靜中包含着不祥和肅殺。

    由于沒有電和電腦,整天無事可幹,人們心中的恐懼也無從排遣。

     這天晚上,外面下起了寒冷的秋雨,我一個人坐在宿舍陰冷的房間裡,聽着外面的雨聲,感到無邊的黑暗籠罩了外面的一切,在整個世界上我面前這束搖曳不定的燭苗是唯一的發光體。

    無邊的孤獨壓倒了我,自己這不算長的人生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着:核電廠中那副由孩子的灰燼構成的抽象畫、丁儀放在空泡中的棋盤、夜空中長長的電弧、風雪中的西伯利亞,林雲的琴聲和衣領上的利劍、泰山的雷雨和星空,大學校園裡的時光,最後回到了那個雷雨中的生日之夜……我感覺自己的人生之路轉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起點,隻是雨中不再有雷聲,面前的蠟燭也隻剩下一枝了。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沒等我起身去開,人已經推門進來,他脫下淋濕的風衣,瘦長的身軀因寒冷而哆嗦,當我在燭光中看清了他的面孔時,驚喜地叫了起來。

     來者是丁儀。

     “有酒嗎?最好是熱的。

    ”他上下牙打着戰說。

     我遞給他半瓶紅星二鍋頭,他把瓶底放在蠟燭上熱着,但很快不耐煩起來,揚起瓶子猛灌了幾大口,抹抹嘴說: “不說廢話了,我講講你想知道的事兒吧。

    ” 海上伏擊 以下是丁儀講述的我離開球狀閃電研究基地後發生的事。

     由于核電廠行動的極大成功(至少從戰術角度看是這樣),被漸漸冷落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