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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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看了一眼那個菊花玩偶,隻見它如怪物般站立在微暗的舞台後面,而佐武的頭顱則滾落在它的腳邊,至于頭顱旁邊那些模仿佐兵衛、珠世、佐清及佐智的玩偶的臉部都是那麼冰冷。

     金田一耕助拭去額頭上冒來的冷汗,轉頭問道: “佐武的屍體在哪兒?他頭顱以下的部分怎麼樣了?” “我們也正在搜尋,不過,我想應該離這裡不遠吧!而且這片‘菊園’并未遭到破壞,所以犯罪的第一現場應該在别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第一現場的話……” 橘署長說到這裡,忽然有兩、三個便衣刑警朝這兒跑來,其中一個刑警跑到署長身邊耳語一番,橘署長立刻皺起眉頭,回頭看着金田一耕助。

     “已經找到第一現場了,你也一塊兒來吧!” 金田一耕助點點頭,跟古館律師并肩走在帶頭的橘署長後面。

     “對了!古館先生,是誰最先發現佐武的頭顱?” 金田一耕助好奇是問。

     “是猿藏。

    ” “猿藏?” 金田一耕助吓了一跳,嗓門也不禁提高許多。

     “嗯,是的,猿藏每天早上都會來這裡修剪菊花,今天早上他照例來苗圃看花時,發現了那個頭顱,因此他立刻跑來告訴我這件事……,對,當時是九點多。

    我聽了之後也大吃一驚,連忙跑來這兒一探究竟,後來犬神一家也全都來到苗圃前,竹子夫人又哭又叫的,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唉!發生這麼不幸的事,也難怪她會這樣……” “松子夫人和佐清呢?” “他們也來了,可是他們看到佐武的頭顱時,一句話也沒說,佐清還是那個樣子,戴着一張面具,松子夫人則仍一臉漠然,他們兩人很快就回房間了,所以我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看到佐武頭顱時究竟作何種感想。

    ” 金田一耕助默默點點頭,沒一會兒,他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 “對了,那個留有佐清手印的卷軸是不是在佐武那兒?” “不,那個卷軸現在正由我負責保管,而且,就收在這個公事包裡。

    ” 古館律師輕輕拍打那個夾在他腋下的公事包,突然間,他恍然大悟地喊着: “金田一先生,難道佐武是因為那個卷軸而被殺?” 金田一耕助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一臉凝重地問: “犬神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個卷軸由你保管嗎?” “是的,除了松子夫人和佐清之外,大家都知道。

    因為他們離去之後,大家才商量要由我來保管。

    ’ “所以松子夫人和佐清并不知道這件事?” “是的,除非有人說出去。

    ” “有人說出去?應該不會吧!他們不是跟其他人處不好嗎?” “我也這麼想。

    不過,難道那兩個人……” 這時,一行人已來到面向湖面的船塢旁。

    這個船塢就是公開遺囑當天,猿藏帶着金田一耕助來過的地方。

     這整個船塢完全由鋼筋混凝土建造,呈長方形,頂樓則是一個遼望台。

     他們爬上狹窄的樓梯來到了望台;就在踏上了望台的那一瞬間,金田一耕助不由得張大眼睛。

     隻見了望台上有個圓形的藤制茶幾,茶幾周圍有五、六把藤椅,其中一把藤椅倒了下來,葉上還有許多血。

     (看來第一現場應該在這裡,但是屍體呢?了望台上并沒有任何屍體啊!) 金田一耕助越來越納悶了。

     菊花胸針 “署長,命案是在這裡發生的。

    兇手殺了佐武,割下他的腦袋之後,便從這裡把屍體扔下去。

    喏,請看……” 一位刑警指着一灘血迹叙述着。

     血迹從藤椅旁一直延伸到了望台邊,而下面正是那須湖湖面。

    由于下雨的緣故,湖面上不斷産生一圈圈的漣漪。

     “這樣啊!那我們得在湖裡打撈看看了。

    ” 橘署長看着湖水,忍不住打個冷顫。

     “這一帶的湖水很深嗎?” “不,不會很深。

    你瞧!” 橘署長指着湖面說道: “問題是,這一帶的湖水通常呈旋渦狀流動,所以這個時候隻怕屍體早已不知漂向何方了。

    ” 這時,一位便衣刑警來到橘署長的身邊。

     “署長,我們找到這個東西……” 那是一枚直徑約一寸左右的菊花形狀胸針,黃金制的菊花上,還鑲了一顆大紅寶石。

     “這枚胸針掉落在那張倒下來的藤椅旁邊,我們……”刑警還沒說完,古館律師就發出一聲大叫。

     橘署長和金田一耕助都吓了一跳,回頭一瞧,隻見古館律師正張大眼睛看着胸針。

     “古館先生,你認得這枚胸針嗎?” 棍署長疑惑地問。

     古館律師這才拿出手帕,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他還來不及喘口氣,橘署長又再次追問道: “你看過這校胸針?” “嗯,那枚胸針是珠世的。

    ” 古館律師不得不說出真相。

     “珠世?” 金田一耕助忍不住向前踏出一步。

     “就算這是珠世的胸針,也不能确定她和這樁命案有關,或許她在幾天前就遺失了這枚胸針……” 金田一耕助啞着聲音,企圖幫珠世說話。

     “但是,事情并非如此。

    我記得非常清楚。

    珠世昨天晚上還把這個胸針别在胸前。

    因為昨晚我要離去時,無意間撞到她,當時這個胸針還勾到我的背心……所以我才會對這個胸針印象特别深刻。

    ” 橘署長和金田一耕助聞言,不禁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嗯,大概是十點左占吧!” (這麼說,珠世應該是在古館律師離去之後才來到了望台。

     但是,那麼晚了,珠世會來這種地方嗎?) 金田一耕助想到這裡,忍不住又皺起眉頭。

     這時,樓梯間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猿藏那張醜陋的臉便出現在了望台的樓梯口。

     “古館先生,請過來一下。

    ” “哦?找我有事嗎?” 古館律師走到猿藏身邊,他們交談了一會兒後,古館律師随即對大家說道: “聽說松子夫有話告訴我,我去去就來。

    ” “好的,麻煩你順便轉告珠世小姐一聲,請她來這兒一趟。

    ” 橘署長面色凝重的交代。

     古館律師下了樓梯後,猿藏并沒有立刻離去,反而站在樓梯中央,不安地看着了望台。

     “猿藏,還有事嗎?” 金田一耕助關心地問。

     “有件事很奇怪,但我不知該不該說……” “究竟是什麼事,你快說!” 橘署長催促道。

     “家裡少了一艘小船。

    ” “-艘小船?” “是的,我每天早上起床之後,總會習慣性地巡視一下家裡的情形,可是今天早上我卻發現水閘是開着的。

    因為昨天傍晚以前、水閘都是關着的,所以我覺得很奇怪,便來船塢看看,沒想到有一艘船不見了。

    ” 橘署長和金田一耕助吃驚地互望了一眼。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有人把小船劃出去?” “我不清楚,總之,家裡就是少了一艘小船……” “而且水閘還是開着的?” 金田一耕助補了一句。

     隻見猿藏不高興地點點頭。

     金田一耕助于是回頭看着湖面,然而湖面上除了從天而降的雨點外,一艘船影也沒有。

     “犬神家的小船上有沒有特别标記?” “有,我們的船上都會用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