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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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得過學位,對吧?布魯姆先生。

    ,就我而言這純粹是惡作劇,我愛看他發作。

     “該死,我退學投身于實業界了。

    在我上大學的三年當中,各科平均成績是乙上。

    别瞎琢磨,聽見嗎?見鬼,普利斯獲得了博士學位那會兒,我都在掙第三個一百萬了。

    ” 他顯然被激怒了,又繼續講下去。

    “不管怎麼說,我們當時在打台球,我對他說:‘吉姆,一般人永遠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我取得了成果你卻得了諾貝爾獎。

    你要兩份獎于什麼?給我一份吧!’他站在那兒用滑石粉擦他的球杯,後來用他那軟綿綿毫無生氣的腔調說,‘你撈了二十億了,.埃德。

    給我十億吧:’你看,他想要的是錢。

    ” 我說:“我想他獲得那樣的榮譽你該不會耿耿于懷吧?”、有片刻功夫我覺得他要下逐客令了,可是他沒有。

    他反而放聲大笑,連連擺手,就象在擦拭他面前一塊無形的黑闆似的。

    他說:“啊呀,好了,不提了。

    這些都走題了。

    言歸正傳,你想要一項聲明嗎?好的。

    目前事情不大順當,我也有點火氣,不過都會解決的。

    我認為我知道毛病在什麼地方方。

    即使我不知道,也很快會弄清楚。

     “注意,你可以說我說過我們并不需要無限的電磁強度;我們會把橡膠闆弄平:我們會搞成失重場。

    當我們作到這一步時,我要專門為新聞界和普利斯舉行前所未見的最絕的表演。

    你也會受到邀請。

    你可以說它已經為期不遠了。

    好嗎?” 好的! 此後我曾有機會又各見過他們倆一兩面,甚至還親自在場目睹過他們倆在一起打台球。

    如前所述,兩個人都舉止如同原來一樣。

     不過舉行表演的邀請卻栅栅來遲。

    一直到離布魯姆對我發表聲明的一周年隻差六周的時候,才算來了。

    就這件事而論,也許期望它速見成效确實有欠公允。

     我收到一份雕闆印刷的特制請帖,首先寫明同時舉行雞尾酒會。

    布魯姆辦事從來都是盡善盡美的,他計劃使到場的記者個個心滿意足。

    還作了安排轉播立體電視。

    顯然布魯姆信心十足,有把握放心大膽地讓本星球每一間起居室都看到這場表演。

     .我打電話給普利斯教授,想證實一下是否他也受到了邀請。

    果然不錯。

    “你準備出席嗎,先生?”談話停頓了,電視電話屏幕上的教授面孔顯示出一副猶豫、勉強的沉思神情。

    “由于事關嚴肅的科學問題,這類表演是最不足取的。

    我不願意鼓勵這種事情。

    ” 我擔心他避不出席。

    要是他不到場,那戲劇性的場面将大為減色。

    不過後來,也許他權衡了利害,還是不願在世人面前扮演膽小鬼的角色吧、于是終于帶着明顯不情願的口氣說:“當然,埃德.布魯姆并不是個真正的科學家,他全靠嘩衆取寵發迹。

    我會去的。

    ” “你認為布魯姆先生能搞成失重場嗎,“先生?” “嗯……布魯姆先生寄給我一份他的裝置的設計副本,可……可我還說不準。

    也許他能行,如果……嗯……”.他說他能行,當然……”他又停頓了好半天,“我想我願意親眼看看。

    ” 我也願意;還有很多其它人也願意。

     場面真沒治了。

    騰出了布魯姆企業公司(就是山頂上的那幢建物)主樓的整整一層。

    雞尾酒會如約舉行,擺出了豐盛的冷盤小吃,還有輕松的音樂、柔和的燈光。

    衣冠楚楚、滿面春風的愛德華。

    布魯姆扮演了殷勤周到的主人角色,一批彬彬有禮、進退如儀的仆役前後奔走伺侯。

    一切都使人感到親切宜人,充滿自信。

     詹姆士-普利斯來晚了。

    我發覺布魯姆在注視角落上的人群,目光掃到人群邊緣時他的臉色有點陰沉了。

    後來普利斯到了,随身帶進來一股索然無味的情調。

    盡管周圍的喧鬧和壯觀景象(沒有别的詞彙能形容這個場面,要不就是兩杯馬提尼酒使得我熱情洋溢了),還是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氣氛籠罩了整個酒會。

     布魯姆看到了他,臉上空刻容光煥發。

    他一陣風似地跑過去,一把抓住那位矮個子的手,拉着他走向酒吧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