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趕山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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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趕山的兵器,隻不過是一把匕首。

     王趕山當時很窮,匕首是他花了僅有的一分銀子從一個地攤上買來的。

     應該說,這是把極其普通的匕首。

    普通到掉在地上,一般武林人物都不屑看一眼。

     可王趕山卻用這把極其普通的匕首,做出了許多極其不普通的事情。

     王趕山成了著名人物,靠這把匕首成了名。

    于是這把不起眼的匕首,也就成了一種著名的兵器。

     它就叫"王趕山的匕首"。

     誰看見王趕山,也不會想到這麼個平凡得近乎平庸無能的人,竟然會是個有名的刺客。

     模樣平常,個子平常,衣飾平常,神态也平常,沒有壞習慣,沒有好習慣,更沒有怪習慣。

     他絕對不會讓人注意他,記住他。

     有人說,這才是真正出色的刺客所必備的素質——平常得讓所有的人都不防備你。

     一次,有人開價白銀五千兩,請王趕山到"落日馬場"去刺殺那裡的主人司徒不二。

    王趕山第二天趕到落日馬場,幹淨利索地完成了任務,輕松得如同兒戲。

     而誰都知道,司徒不二本身武功高絕不說,身邊還總有四個高手形影不離地護衛着他。

     要殺司徒不二,簡直比登天還難。

     據說王趕山那天中午到馬場時,司徒不二正在和一個遠道而來的老朋友喝酒。

     王趕山幾乎沒怎麼改扮,就讓馬場的人相信了他是那個老朋友二百多号随從中的一員。

    而那個老朋友的随從們,又認為他是落日馬場的人。

     他毫不費力地進入了他們大吃大喝的行列。

     喝完酒,興緻盎然地司徒不二大笑着要和那個老朋友比比馬術,也比比誰的坐騎更神駿。

     他們攜手帶着醉意走過王趕山身邊的時候,王趕山剛剛将割好的一塊羊肉塞進嘴裡。

     靠王趕山這邊有兩個護衛,一個已昂然走過,另一個還差一尺就能遮住王趕山的視線。

     就在這一刹那,王趕山的匕首插進了司徒不二的脊椎,司徒不二連哼也沒哼一聲就了帳了。

     這就是王趕山的風格。

     王趕山坐在桌邊,看着放在菜碟邊的匕首,喝一口酒,歎一口氣。

     兩斤烈酒下肚,眼睛已經血紅,王趕山還在喝,還在歎氣。

     他好像有歎不完的氣。

     一個蒙着面的幹瘦老人悄然來到他面前,王趕山連頭都沒擡一下。

     "想必你已經成功了,恭喜你。

    這是一萬兩銀子的銀票。

    "老人摸出一疊銀票,慢慢放到桌上,就放在匕首旁邊。

     王趕山大着舌頭,苦笑道:"砸了。

    錢請收回。

    "那人眼中射出了凜冽的寒光,聲音也冷得怕人:"你沒有出手?" 王趕山瞪着血紅的眼珠子,怒道:"我說是砸了!""你沒有出手!"那人哼了一下:"你若是出手了,絕不會砸。

    " 王趕山跳起來,連桌椅都碰翻了,匕首、銀票和酒菜亂七八糟地混在了一起。

    他幾乎是吼着對那人道:"我是說砸了。

    不是沒出手,是砸了!" 蒙面老人搖搖頭,彎腰撿起地上的銀票,皺着眉頭甩了甩沾在上面的酒汁菜肴,揣回袖中,慢吞吞地道:'"你沒有出手。

    " 王趕山往門口一指:"滾出去!" 蒙面老人慢慢轉身,走向門口,口裡還是在唠叨: "我知道你沒有出手,我也知道你為什麼沒有出手。

    你是個徒有虛名的刺客……" 直到聽見他腳步聲響到樓下,王趕山才将目光從門口收回,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頭,硬咽起來。

     "王趕山的匕首下,是不是從沒有一個人逃脫過?"朱争在問梅公子,表情很認真。

     梅公子想了想,點點頭:"好像是。

    " 朱争又問:"昨天晚上他确實是來殺我的?" 梅公子苦笑:"難道你以為他要殺的人是我?""我昨天很累。

    晚上是不是睡得特别沉,特别死?""好像是。

    "梅公子諷刺地咂咂嘴:"像隻豬,雷都打不醒。

    " 朱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梅公子的眼睛:"你怎麼知道他要殺我?" 梅公子微笑:"我看見他站在你床邊,舉起了匕首,狠狠地往你咽喉上下刀子。

    " 朱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那我為什麼沒有死?"梅公子瞪眼:"你想死?" "當然不想。

    "朱争冷笑:"是不是你要當好人,把他吓走了?" "吓走?吓走王趕山?"梅公子吃驚地大笑起來:"我看你是瘋了。

    你以為王趕山會被我這麼個小孩子吓走?""那麼他為什麼沒有殺我?"朱争急了,站了起來,直逼到梅公子的鼻子上。

     梅公子冷笑:"我又不是王趕山,我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