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密室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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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向阿華:"我們對大廈不太熟悉,可能需要你的人配合一下。

    " 阿華點點頭:"沒問題。

    " 接着羅飛對龍哥說道:"龍哥,你把你的人帶到一樓去,先配合我們的同志做筆錄。

    " 龍哥哭喪着臉應了一聲。

    被那個抓不住身影的對手打的一敗塗地之後,他早已喪失了繼續戰鬥的勇氣。

    而主人林恒幹遇刺,又使得他飛黃騰達的美夢瞬間破裂,他真是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活的這麼憋屈過。

     "你們跟我進來勘查現場吧。

    "羅飛最後看着法醫和刑偵技術人員說道。

     衆人進入辦公室,法醫和技術人員立刻找到目标展開了工作。

    而羅飛則首先向着南邊牆上的那扇窗戶走去。

    因為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屋子裡,唯獨窗戶如此赫然打開,這無疑是個極大的異常。

    而仔細觀察地面是,竟可見幾處血迹從屋内向窗戶邊延伸而去,這似乎更加坐實了羅飛的某些猜測。

     可是當羅飛來到窗口之後,他卻又不得不放棄了原先的猜測。

    因為當他從窗口看出去的時候,他才真正明白阿華說的"不可能"是什麼意思。

     沒有任何人能夠通過這扇窗戶對屋内人構成威脅,不管你想用什麼樣的方式! 這無疑是一幢經過精心規劃過的建築。

    首先它的選址就不一般:雖然位于鬧市區,但因為大廈的南邊正好是老城區,所以從這個位于十八層的辦公室向外看去,對面的空間一覽無餘,在數公裡的範圍内竟找不到一幢能與其比肩的建築。

    這就保證了站在屋裡的人可以輕松俯視眼前的一切,而外人則無法從對面的空間占據高度上的優勢。

     為了防止有人從大廈内部侵入這扇窗戶,大廈的南立面選擇了光滑的玻璃做為貼強材料。

    而以這間辦公室為中心,左右十米的範圍内都沒有同層的其他窗戶。

    同時整個南立面被設計成了内凹的弧形,這樣在高層部分就形成了向内部傾斜的牆面,使人在垂直方向上無法進行任何攀爬。

    不僅如此,從大廈的二十層往上,每隔一層就有一排亮閃閃的金屬鑲嵌物,看上去像是樓面裝飾,但經阿華提醒之後羅飛已經知道,那些全都是鋒利異常的刀刃! 可以想象,鄧骅多年來是如何苦心孤詣地躲避諸多仇家的追殺。

    而正是這間位于大廈第十八層的辦公室給他提供了一個如保險箱般安全的庇護所,讓他在血雨腥風中闖蕩十數年仍屹立不倒! 除非Eumenides像飛鳥一樣長着翅膀,否則他絕對無法從這扇窗戶進出大廈。

    暗自給出這樣的判斷之後,羅飛隻能重新揣摩窗戶被打開以及那些遺落窗前的血迹所代表的意義了。

     也許Eumenides得手之後,首先想到的也是從這扇窗戶脫逃。

    所以他來到窗前,打開窗戶去尋找線路。

    那一溜血迹在窗前位置的滴落量最大,正說明行兇者曾在此略有停留。

    不過他肯定未能如願,必須去尋找其他的逃離方式。

     不過這似乎又不符合Eumenides的風格,他在行動之前,一定會對地形了如指掌,怎麼會發生這般臨時抱佛腳的狼狽錯誤? 又或者說,窗戶前的狀況隻是Eumenides刻意要留下的錯誤線索?在此前的交鋒中,這也的确是Eumenides慣用的伎倆之一。

    如果這樣的話,那Eumenides顯然是想籍此掩蓋他真實的退路,那條退路又在哪裡呢? 羅飛把視線從窗外轉了回來,開始打量辦公室内部的情形。

     法醫和技術人員正在仔細地做着勘查工作,他們集中在屋子的東西兩側。

    那裡靠牆的位置分别擺放着兩張單人床。

    羅飛清楚地記得自己上次前來時屋裡并沒有這樣的陳設,想必是此次給林蒙二人避難,為了讓他們休息而臨時搬進去的吧。

     地闆上的血迹都是從西邊那張床上延伸出來的,羅飛一邊像那張床走過去,一邊進行觀察和分析。

    那些血迹分成了兩路。

    一路往南直達窗口,血量較少,以圓形血點為主,應該是兇手行兇之後,死者的血液噴濺到他的身上,然後又随着他的走動滴甩于地面;另一路則是淩亂的血腳印,從床邊延伸到辦公室門口,多半是阿華等人進屋後,在床邊踩到了死者的血泊,然後又走動所留。

     到了床邊。

    卻見床上仰面躺着一個身材臃腫的肥胖男子,根據事先了解到的背景資料,他應該就是龍宇集團的二号人物林恒幹。

    不過此刻他早已氣息全無,曾經的權勢和富貴也都化作了一片煙雲。

    奪走他性命的是位于他咽喉部位的一條可怕傷口,那傷口既長且深,創面極為平整,顯然是用銳利的刀片切割所緻。

    他的上半身傾向床外,一條胳膊還淩空懸了出來,創口處的血液正是順着這條胳膊流淌而下,在床前形成了一大片的血泊。

     法醫見到羅飛過來,便輕聲說道:"現場沒有掙紮和反抗的迹象,應該是一擊斃命,行兇者的手法非常老道。

    " 把這樣的評價加給Eumenides無疑有些畫蛇添足的多餘意味。

    羅飛一言不發地看了片刻,轉身又往東邊的那張單人床而去。

     東邊床上的死者是個又高又瘦的男子,羅飛知道他叫蒙方亮,在龍宇集團中的地位僅次于林恒幹。

    他的緻命傷同樣是咽喉處的一條刀口,和林恒幹不同的是,他遇害時身體的姿勢是呈面向床内的半俯卧狀,所以在緊貼床頭的東牆面上留下了大量的噴濺血迹,而床前的地闆相對來說則比較潔淨。

     羅飛繞到床頭處,對着牆面觀察了一下血迹的形狀,然後他伸出右手,握拳在牆上重重地捶了兩下。

     正在采集痕迹樣本的技術員擡起頭詫異地看着他:"羅隊,你幹嗎呢?" 羅飛搖搖頭沒有說話,他沿着牆壁踱了幾步,然後又是握拳一捶。

    仍然是觸感堅硬,沉悶無聲,于是羅飛便又搖搖頭,繼續貼牆而行。

     技術員看出了些名堂,恍然道:"你懷疑這屋裡有暗道?" "如果沒有的話,那就真是見了鬼了。

    "羅飛自言自語一般地嘀咕着。

    既然Eumenides能無視重重守衛來去自如,而窗外的屏障又難以逾越,那顯然是屋内還有其他通道。

    同時以鄧骅的多疑秉性,在自己的辦公室藏有一條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道也不足為奇。

     以前羅飛在抓捕一些毒販子的時候,就經常會在他們的窩點裡發現夾藏在牆壁裡的秘道。

    所以他今天也如法炮制,希望能有所突破。

    可是事情偏偏還就真的見了鬼。

    羅飛沿着牆壁敲了一圈下來,卻絲毫沒有發現秘道的蹤迹。

    他甚至還蹲在地上把地闆仔細研究了一番,那是一片澆鑄得整整齊齊的水泥面,更不會存在什麼隐藏的出入口。

     羅飛很郁悶地站在屋子中間,覺得這一切實在難以解釋。

    他甚至有心爬到天花闆上去檢查一番,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可笑的念頭。

    且不說那天花闆上嵌滿了吊燈,單從那四米多的層高來看,即便那上面真有開口,又有誰能上得去呢? 羅飛不得不重新展開其他的設想。

    很快他又有了一些思路,為了驗證這些思路的可能性,他決定找到案發經過的見證者,再了解一些具體的情況。

     羅飛暫時離開了案發現場,坐電梯來到了一樓。

    這層的監控室被臨時設置成警方的指揮部。

    羅飛進入監控室内,卻見尹劍正帶着幾個刑警坐在監控屏幕前全神貫注地研究案發前後在辦公室内攝制到的錄像。

     羅飛問了一句:"阿華呢?" 尹劍聞聲轉過頭:"他帶着特警隊的同志們搜樓去了。

    " "嗯。

    "羅飛的目光在滿牆屏幕上掃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阿華等人的蹤影。

    他們正在大廈的第十五層逐屋搜查。

     于是羅飛又退而求其次地問道:"那龍哥他們在哪裡?" 尹劍回答說:"在一樓大廳做筆錄呢。

    " "你去把他叫過來,我有些事情要問他。

    " 尹劍應了聲:"是。

    "轉身出了屋子,不消片刻他就把龍哥帶了回來。

     羅飛親手搬了張椅子給龍哥:"坐吧。

    "他希望對方的情緒能夠盡快平複下來,以便維持一個良好的思考和對話狀态。

     龍哥坐是坐下了,但眼神卻漂移不定的,不知道還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那間辦公室,你以前應該很熟悉的吧?"羅飛用拉家常般的口吻問道。

     "哦……"龍哥愣了一下,然後怔怔地回答說,"不太熟悉。

    " 第一個問題就被噎了回來,羅飛禁不住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