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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耕還并不就此認為他跟邵東人來下關有些上當受騙的性質,一切還很正常,真正的結果也還沒有出來,愚耕情願相信邵東人也是也于一片好心才要帶他來下關,想不出還能打他的什麼主意,但就此看來他将多的一些災難多一些風雨,這恐怕就是他的命,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愚耕并不是沒有心理準備,愚耕不習慣吃後悔藥,隻有勇敢面對現實,迎難而上,倒要看看他和邵東人之間還會弄出什麼名堂來,還有沒有奇迹出現,到要看看最終結果會是怎麼樣的,說到底都是他自找的,真真是狗就改不吃屎的路。
最終應該是怎樣的,就自然會是怎樣的。
愚耕跟邵東人來下關,不正是存心想有不同尋常的結果嗎?愚耕其實早就預感以很不妙,卻麻痹大意,不顧一切地跟邵東來下關,為所欲為,肆無忌憚,明白人成了糊塗人,以至于弄成這種局面,千頭萬緒心亂如麻。
稀裡糊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如果不是因為邵東人,愚耕的處境就明朗得多,就當是自己選擇來下關的。
還是一點也不用操心,可邵東人卻說明天一早就會來找愚耕,并還是承諾要幫愚耕找到活幹,真讓愚耕欲罷不能,莫名其妙,十分被動,如果不是邵東人把他的皮包寄放在愚耕的包裹裡,愚耕恨不得明天一早就一走了之,無牽無挂,可愚耕還是想跟那邵東人有始有終,并滿足他的好奇心,更何況愚耕始終還沒有從邵東人身上得到任何好處,有些不甘,說不定邵東人還真能幫他找個活幹。
至少還并不覺得邵東人有跟他撒過謊,想必邵東人也會覺得很難碰到愚耕這種人,緣份特殊8月22号愚耕一直等到上午九點鐘的樣了,還不見邵東人來找他,愚耕真是感到等無可等,暗自叫苦不疊,罵罵咧咧,急不可捺,愚耕如果不是重情重義,早就一走了之,自謀生路去啦,愚耕的處境使得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等待,思想鬥争激烈,愚耕甚至想到幹嘛不便宜點把邵東人留下的皮包随便賣掉,多少還能撈回二三十元,但愚耕畢竟不是做得出那種事的人,無可奈何。
最後愚耕興沖沖地決定,幹嘛不可以先把邵東人會來找到的事抛在一邊,顧自在下關随心有所欲地溜達溜達,看看這下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也可算作為自謀生路做熱身,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愚耕一旦作出這種決定,當真就急急忙忙地用一個小的礦泉水灌好了一瓶溫開水,然後就立即出發了。
就在離客車站不遠處,有一個建築工地正在熱火朝天的建設着,愚耕從這建築工地的門口走過時就忍不住逢場作戲似地步入門口裡,随便問了問,還稍微糾纏了一下,求神拜佛,但卻遭到斷然拒絕,愚耕也就作罷了,懶洋洋,習以為常,權且當作是預演,何愁在工地上找不到活幹,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愚耕經過這次小小的失敗再也無心到工地上找活幹,隻是像旅遊者那樣随心所欲地溜達溜達,東遊西竄,漫無目的,優哉遊哉,心曠神怡,情趣盎然。
特别是愚耕很快就進一步發現原來應該可以說下關就是大理,引以為榮,就好像做夢一樣,豪情萬丈,愚耕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以前,他以上中對大理是懷有怎麼一種情結,沒想以他竟稀裡糊塗裡來到了大理,三生有幸,情意綿綿,不虛此行,自命不凡,慷慨激昂。
愚耕發現下關雖然比較小,卻生機盎然,風情萬種,明顯有西部大開發的氣象,也很年輕到處有建築工地,特别是大理經濟開發區的邊緣,建築工地是一個挨着一個,令愚耕沾沾自喜,以為到工地上找活幹易如反常,
愚耕見到“大理三月好風光,五朵金花真漂亮”的宣傳語更是心潮澎湃,美氣十足,不管愚耕的處境如何,愚耕實實在在當了一回旅遊者。
愚耕還走出大理經濟開發區,走到某一高地,能将下關盡收眼底,才發現下關四面環山,還與一灣水域相連,還能看到一些村落,美如畫卷,歎為觀止,神思避爾,愚耕覺得光是在下關城裡謀生并沒什麼意思,他是多麼想鑽進下關四周的大山裡,尋找到五朵金花真正的故鄉,但目前看來他隻能在下關謀生,苟且過活,得過且過,在愚耕心目中下關和大理還是有一定的區别,下關也隻不過是一個城市而已,他隻要還是在城市裡謀生,還會是怎麼樣呢?
大概下午兩點多,愚耕又回到了旅社,旅社裡的一位女同志一見愚耕回來就嚷嚷着轉告說是有一個人到這裡找愚耕好幾回啦,愚耕當即就明白肯定是邵東人來找的,平常的很,過後邵東人肯定還會來找他,他就隻管在旅社裡等着好了,他和邵東人之間是該要有個了結,聚散随緣,了無牽挂,愚耕心态平穩,自自然然。
大概下午四五點鐘邵東人終于又到旅社裡來找愚耕,邵東人一見到愚耕就風風火火,神神道道地寒喧起來,他說他昨晚在錄像廳裡過夜,他還不無得意地炫耀說,他昨晚上花五十元買了點吸,今天精神多了,勿庸置疑,他是在說他吸白粉,
愚耕聽了也并不大驚小怪,這才恍然覺得邵東人确實像吸白粉的人,難怪邵東人的品性當中總有一種不安全感,這是愚耕第一次跟吸白粉的人打交道,一下子就對吸白粉的人有了深刻的認識,愚耕并沒有立即對邵東人另眼相看,愚耕還是能跟邵東人嘿嘿呵呵的,以為吸白粉的人也是人,愚耕尊重别人的任何一種生活方式,愚耕一句都沒有說吸白粉不好之類的話,當真正在與吸白粉的人打交道的時候,吸白粉就不再是一個可以任由談論的話題。
但也不必裝作諱莫如深,談虎色變。
邵東人見愚耕能如此深明大義,推心置腹,真是難得,他竟又宣揚說,其實偶爾吸一兩回白粉,根本沒什麼問題,他都吸了很久的時間啦,誰能看得出來,他還不都好好得嗎?
愚耕照樣還是嘿嘿呵呵,不置一詞,心想反正他永遠不會吸白粉,邵東人一點也不能影響到他,他早已鍛就銅皮鐵骨,百毒不侵。
不必故意裝作害怕邵東人會引誘他吸白粉。
邵東人還像煞有介事地說,他要把他的乘貨明天一早就用車拉到昆明賣掉,還要愚耕幫他裝一下貨,等把貨賣掉了他就會給愚耕兩三百元錢,任由愚耕自便,愚耕有了兩三百元錢,就好辦多了,而他會去廣州做生意,
愚耕卻懶懶洋洋地拒絕幫邵東人裝貨,生怕受牽連,将信将疑,懸乎其懸,愚耕隻想走一條實實在在的路子,從沒想過要走歪門邪道,愚耕不想表現得對邵東人的事情很好奇,不作過問,
愚耕還催促邵東人把他介紹給那邵東人辦的建築公司去,邵東人不是明确對他作出過這種承諾嗎?哪怕隻是走走形式,愚耕也心滿意足,有始有終,沒有遺憾,而且早點試過,無論結果如何都可以早點與邵東人分手,拖延不起,越快了斷越好。
所以愚耕催促邵東人把他介紹給邵東人辦的建築公司去,等于就是自然而然要與邵東人分手。
邵東人則帶愚耕站到旅社二樓的走廊上,指着某個方向告訴愚耕說,那裡就是邵東人辦的建築公司,他原來與那建築公司裡的某邵東人很熟,可他白天不敢抛頭露面,不便把愚耕介紹進去,叫愚耕自己去找問問,保準也能行,
邵東人這明顯是自身其言,愚耕難免有些失望,以為試都不用試結果就出來了,但也習慣了,并不意外,更不好立馬表示要和邵東人這就分手,還得順其自然。
邵東還半玩笑半認真地問愚耕要不要他找個女人來,錢也當然由他來出,邵東人可能還以為愚耕打算要最終在他身上撈到一些好處才舍得跟他分手,不然又何必跟他來下關,
可見邵東人是一個多麼亂七八糟的人,很不安全,愚耕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愚耕心裡就是想快快跟他散夥,自謀生路,也不敢操之過急,弄不好會惹火上身,他隻要不給愚耕帶頭麻煩,愚耕就算萬幸了。
愚耕怎麼會打算最終要在邵東人身上撈到一些好處才舍得跟邵東人分手。
邵東人還一點也沒有要跟愚耕散夥的意思,最後他竟又會突然說起要愚耕和他一起到那江西佬家裡去搞突然襲擊,問那江西佬一家人還敢不敢找他的麻煩,害得他在下關不能立足,忍無可忍,而且他越說越氣憤,越說越激烈,非要狠狠教訓那江西佬一家人不可。
至此不得不懷疑恐怕這就是邵東人帶愚耕來下關的主要目的之一,要愚耕為他兩肋插刀,大打出手,同流合污,認為愚耕就是一個流浪漢,做什麼事情都了無牽挂,邵東人真是看錯人,妄費心機,其實愚耕出門在外還沒有做過真正會讓家裡人擔心的事。
愚耕出門在外,更不會完全不顧家裡人的感受。
愚耕從沒真正跟人打過架,光是聽邵東人這麼一說,就心驚肉跳,又怎麼會跟邵東人去那江西佬家裡搞什麼突然襲擊。
愚耕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不可能不顧及家人的感受。
愚耕隻是語重心長地勸邵東人不要生事,忍一步海闊天空,并作推辭,嗡嗡哝哝。
邵東人不但不聽愚耕的勸,反而勸愚耕不必驚慌害怕,不由分說,明顯已經把愚耕當作他的同夥,由不得愚耕臨陣脫逃,否則愚耕就不夠義氣,甚至會讓他生氣,不要膽小如鼠。
好像認為愚耕既然打算要最終在他身上撈到一些好處,并跟着他來到下關,就成了他手下的人,責無旁貸。
愚耕真是為難極了,無限委屈,覺得他對邵東人已經夠講義氣得啦,憑什麼要讓邵東人拉他下水,憑什麼就成了邵東人手下的人,然道就憑他催促過邵東人要把他介紹給那邵東人辦的建築公司去,他出門在外從來就是别人有負于他,他從來沒有有負于别人,使得他就好像是苦行僧,覺得他十分神聖,十分了不起,他出門在外的那些經曆也就很有境界,感天動地,他出門在外雖然沒掙到錢,一次又一次讓家裡人失望,但家裡人絕對相信他出門在外不會幹壞事,不會為他的為人擔心,如果他跟邵東人去那江西佬家裡搞什麼突然襲擊,會使他所有出門在外的經曆變了性質,變得面目全非,毀于一旦,從此他将真正變成一名小混混,永世不得翻身。
真是說有多嚴重就有多嚴重。
愚耕雖然明确意識到這事态的嚴重性,卻又情知邵東是不好惹得,騎虎難下,磨磨蹭蹭,期期艾艾。
邵東人也硬是要趕鴨子上架,判若兩人,失卻理智。
就好像吸白粉毒性發作。
最後愚
最終應該是怎樣的,就自然會是怎樣的。
愚耕跟邵東人來下關,不正是存心想有不同尋常的結果嗎?愚耕其實早就預感以很不妙,卻麻痹大意,不顧一切地跟邵東來下關,為所欲為,肆無忌憚,明白人成了糊塗人,以至于弄成這種局面,千頭萬緒心亂如麻。
稀裡糊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還是一點也不用操心,可邵東人卻說明天一早就會來找愚耕,并還是承諾要幫愚耕找到活幹,真讓愚耕欲罷不能,莫名其妙,十分被動,如果不是邵東人把他的皮包寄放在愚耕的包裹裡,愚耕恨不得明天一早就一走了之,無牽無挂,可愚耕還是想跟那邵東人有始有終,并滿足他的好奇心,更何況愚耕始終還沒有從邵東人身上得到任何好處,有些不甘,說不定邵東人還真能幫他找個活幹。
至少還并不覺得邵東人有跟他撒過謊,想必邵東人也會覺得很難碰到愚耕這種人,緣份特殊
但也不必裝作諱莫如深,談虎色變。
不必故意裝作害怕邵東人會引誘他吸白粉。
所以愚耕催促邵東人把他介紹給邵東人辦的建築公司去,等于就是自然而然要與邵東人分手。
愚耕怎麼會打算最終要在邵東人身上撈到一些好處才舍得跟邵東人分手。
愚耕出門在外,更不會完全不顧家裡人的感受。
愚耕從沒真正跟人打過架,光是聽邵東人這麼一說,就心驚肉跳,又怎麼會跟邵東人去那江西佬家裡搞什麼突然襲擊。
愚耕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不可能不顧及家人的感受。
愚耕隻是語重心長地勸邵東人不要生事,忍一步海闊天空,并作推辭,嗡嗡哝哝。
邵東人不但不聽愚耕的勸,反而勸愚耕不必驚慌害怕,不由分說,明顯已經把愚耕當作他的同夥,由不得愚耕臨陣脫逃,否則愚耕就不夠義氣,甚至會讓他生氣,不要膽小如鼠。
真是說有多嚴重就有多嚴重。
就好像吸白粉毒性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