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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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為所欲為,肆無忌憚,理直氣壯,但也茫無頭緒,當作試驗,摸石子過河。

    并沒有多大的把握。

     這派出所并不是他倆心目中要告的那種理想派出所,但不願錯過試試告一告的機會,他倆對于告派出所本來就懷有疑義,疙疙瘩瘩,除非能上升到報案的嚴重程度,否則就算“驚駕”,有些不妥,他倆告派出所有些馬虎了事,走過場的心态,以為告哪個派出所都差不多,就隻好先找到哪個派出所就告哪個派出所,畢竟派出所并不是多得可以讓他倆任意選擇, 他倆一走到樓梯間門口處就站在右邊的一個房間的關閉着的防盜門前,并料想這肯定是派出所的主要辦公室,也肯定有人在裡面,接着他倆想也不想就大模大樣挨着防盜門,并對首防盜門上方的格子,朝裡面連連喊叫幾聲,“有人嗎”一邊還不停地用手拍防盜門,拍得乒乓作響。

     很快他倆終于看到,有位男子慢慢騰騰地從裡間出來,很像剛被他倆吵醒才起床的樣子,懶懶洋洋,一聲不響。

     愚耕立即就嚴肅認真地向那人招呼說,他倆是來報案的,以為一言難盡,要進到辦公室裡慢慢說才行, 那人聽了這才移到防盜門的近旁,并漫不經心地問他倆到底有什麼事,可一點沒有要打開防盜門讓他倆進去說話的意思,倒很像要快快打發他倆走,那人好像一眼就看出他倆能有多大的事情要報案。

     緊接着愚耕就憤憤不平,簡明扼要地報案說,他倆在百萬山莊别墅給秃老頭幹了十幾天的活,可秃老頭随随便便就要趕他倆走,又不給他倆工錢,還押了他倆的身分證,他倆反正什麼都沒有,走投無路,派出所還不管的話,他倆這就去百萬山莊别墅跟秃老頭鬧事,到時他倆可能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于此同時貴州人還啐依依呀呀地插嘴強調解釋,煞有介事。

     那人一聽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也确實隻是件小事,無動于衷,更沒必要打開防盜門,讓他倆進去再進一步慢慢說清楚,隻不過聽說他倆要鬧事,就立即裝模作樣,威風凜凜地警告他倆千萬不要鬧事,無論怎樣,隻要他們鬧了事,就會被抓起來,一點同情他倆的樣子都沒有,還以為他們是三歲小孩子,容易吓住, 轉而那人又慢條斯理若無其事地勸他倆應該去告勞動局,派出所管不了此事,好像派出所與勞動局的社會功能劃分明确,互不幹涉,他倆還隻是嘴上說要鬧事,就來找派出所,要想讓派出所管一管,起碼也要等到他倆真正鬧事了再說, 愚耕聽了急巴巴語無倫次地争辯說,這事派出所怎麼就管不了呢,他倆前面就是跟海口勞動局打過電話,才來找派出所的,怎麼又要他們去告勞動局,這事到底屬派出所管還是屬勞動局管,真是糊裡糊塗,莫名其妙。

     連貴州人也幫腔争辯,模棱兩可,難以置信, 那人就是認定這事屬勞動管,卻又不解釋一下為什麼,也始終沒有要打開防盜門讓他倆進去說話的意思,甚至覺得他倆有些無理取鬧,對牛彈琴。

     無奈之下他倆隻好猶猶豫豫地轉身離去了,離去之際,愚耕還故意一再向那人強調,他倆要去鬧事啦,好像是存心要給那人制造麻煩,氣乎不已,忍無可忍。

     其實愚耕心裡還是覺得這事本來就應該去告勞動局,但那人接待他們的态度不太稱職,多少讓愚耕感到窩囊,好像就算他倆真的去鬧事,也驚動不了派出所,無足輕重,屢見不鮮。

     不過他倆剛一離開這派出所不遠,那人竟從房間裡跟出來,站在派出所前面,對着他倆的背後,最後一次苦口婆心地喊叫着叮囑他倆千萬不要鬧事,也像是一種送别形式,好自為之,那人當然不會真擔心他倆去鬧事,那人一眼就看出他倆隻是阿貓阿狗似的小人物,他倆又能鬧出多大的事來,吓唬誰呢? 他倆離開這派出所這後,又東遊西竄地尋找起來,幾乎沒有明确的尋找目的,心裡涼了半截,悶悶沉沉,暈暈乎乎,好像他倆一時間還不能重新回過神來,心想先就這麼到處尋找看吧,然後見機行事,總會有地方告的,不過尋找勞動局的心态稍微偏重些,又情知勞動局比派出所更加難找到,往往平常覺得容易碰到的,真正尋找起來卻覺得并不容易找到,還是順其自然,有志者事竟成,再接再厲,堅持不懈,不必太心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