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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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澆水本身還重要。
廣西人大多以做飯做菜為主,有空也參與幹活,廣西人好像跟陝西也不太投緣,比較陌生。
他們每天一早就要澆水,澆到一定時候就吃早飯,吃過早飯接着又澆水,如果将百分山莊别墅内的所有苗木都澆一遍的話,起碼要澆四個小時左右,比移栽培苗木辛苦多了。
百萬山莊别墅内的花草苗木絕大多數是靠澆生灌養,但一點澆水的設施也沒有,他們澆水主要用鐵桶,瓢子,三輪車,水箱,不同地方的不同花草苗木用不同的方法澆水,澆水用的水全是從别墅旁邊的蓄水池裡用鐵桶打上來的,或一桶一桶地澆,或一瓢一瓢的澆,而且不是每個蓄水池裡都打以水,很多時候打水的蓄水池離澆水的地方比較遠,要一桶一桶的提過去澆水,或者先把水打進三輪車上的水箱裡,然後推三輪車去用瓢澆水,有時也要用桶從水箱裡提水去澆,可見澆水純粹是體力活,絕不像一般想像得那麼惬意。
蓄水池裡的水全都髒得發藍發綠,有股發漚的氣味,有次紅隊長貴州人、愚耕一塊發現某個蓄水池裡竟漂有一個腐敗發黴的**,并借題發揮,互相逗趣,無法想像這蓄水池的水髒到什麼程度,愚耕真有些擔心,會染上什麼莫名其妙的疾病,太不值得啦,慘不可言。
愚耕這回和那陝西人在澆水的時候總有話說,盡情盡緻,輕輕松松,愚耕自認為比往常澆水賣力些,全然不在意陝西人澆水的表現,不分彼此,互相合作。
大概接近起十一點鐘的時候,愚耕和陝西人大緻認為完成了澆水任務,也就心安理得地收工回到F8棟,無所事事。
結果發現紅隊長和貴州人還沒有這麼快收工回來,愚耕真有些心虛,忐忑不安,疑神疑鬼,坐怕秃老頭來找茬,紅隊長和貴州人都沒收工回來,他倆竟這麼快就收工回了,成何體統。
其實愚耕和陝西人根本就沒有明确的澆水任何,更沒有仔細的澆水要求,愚耕隻是覺得時候不早了,澆得也差不多啦,才冒然做主收工回來,難道要他和陝西人再去裝模作樣地澆一陣,非得等到同紅隊長和貴州人一塊收工不可,秃老頭硬是要從中找他們的茬的話,躲也躲不過,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得閑且閑。
十幾分鐘後,紅隊長和貴州人終于收工回來了,愚耕總算放下心來,若無其事。
接下來紅隊長、貴州人、愚耕,陝西人又自然而然地站在F8棟前面的水泥路上,一塊無拘無束忘乎所以地閑談起來,其樂融融,朝氣蓬勃,廣西人好像正在F8棟後面的露天廚房煮飯做菜。
沒過多久,秃老頭就氣乎乎、兇巴巴、大模大樣地從外頭朝他們走來,使得他們頓雅雀無聲,忸怩不安,好像怕秃老頭懷疑他們私底下在說他的壞話,興風作浪,圖謀不軌。
結果秃老頭走到隔他們還有三四米遠就刹住了腳步,并氣急敗壞不由分說鄭重其事地命令他們以及那廣西人這就跟他到一塊澆過水的地方去看看。
顯然秃老頭又要找茬了,怪那澆過水的地方一點都沒有澆好,而且看秃老頭氣勢洶洶,忍無可忍的樣子,是要動真格得啦,有人糟殃了,在劫難逃。
愚耕特别心虛,覺得秃老頭好像兇殘地盯了他一眼後也就假裝對他視而不見,但又斜視着他不放,秃老頭十有八九是沖着他來的,兇多吉少。
愚耕甚至懷疑秃老頭是不是因為察覺到他跟陝西人比紅隊長和貴州人提前收工,所以才怪他跟陝西人澆過的一塊地方一點也沒澆好,真是那樣的話對人也太冤枉了,突如其來,防不勝防,驚慌萬狀,如被電擊了一下,吓都吓得半死,心季忡忡,不知所措。
秃老頭下達命令後馬上就轉身帶頭朝那塊澆過水的地方走去了,紅隊長、貴州人、陝西人則小心翼翼地緊随其後走去了,連廣西人也慌忙地從F8棟出來,并趕着跟去了,形勢萬分緊張,大動幹戈,不容愚耕有太多猶豫。
最後愚耕一念之下趕緊從F8棟帶上鐵桶和瓢子,并從容不迫地跟去了。
很快愚耕就看到,其他所有人果然都已經在他和陝西人澆過的一塊地上圍觀起來,除秃老頭外都一語不發,而秃老頭則在那塊地上走來走去,指手畫腳,罵罵咧咧,歇斯底裡,光看秃老頭發火的樣子,就讓愚耕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秃老頭好像主要罵的是那地裡這也沒澆到水,那也沒澆到水,秃老頭當然已經知道那塊地是愚耕和陝西人澆的,但秃老頭好像還沒有直接罵到愚耕和陝西人,可見秃老頭憤怒到什麼程度,簡直不可理喻,令人作嘔,天底下再沒有像秃老頭這樣歹毒刻薄的可惡小人,橫挑鼻子豎挑眼。
愚耕自認為那塊地跟往常澆得差不多,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何況那塊地無無都澆了水,就算今天澆得差一些,又有多大的關系,難道他和陝西人就真得成了害群之馬,十惡不郝嗎?竟惹得秃老頭發這麼天大的火,很難不讓愚耕懷疑秃老頭是小題大做,借題發揮,存心找茬,惺惺作态,誰又能猜透秃老頭的真實意圖呢,要是秃老頭僅隻發生火那倒沒什麼關系,全當秃老頭是神經病發作,忍忍就過去了,習以為常。
愚耕當然有心理準備,愚耕既然主動帶上鐵桶和瓢子跟來,其用意也就不言而喻,愚耕雖然對秃老頭有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