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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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覺地下到一樓,并在一樓正廳随随便便地坐在一張破舊軟椅上等着,無憂無慮,輕輕松松,覺得成功在望,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過正廳裡的一切東西以及整個F8棟都讓愚耕感到一種莫名地壓抑,甚至令人窒息,毛毛亂亂,惶恐不安,特别看到秃老頭後,就覺得那秃老頭有些像兇神惡煞,有人格障礙,不太正常。

    愚耕很容易一眼就看出一個人來,不會看錯。

     愚耕開始有些懷疑值不值和到這裡來求職應聘,難道他已經走投無路了嗎?但做為一種全新的角色,他有極強地扮演欲望,不惜一切,有備而來,何況還是一種怎樣的機緣巧合才使他找來的,幾乎可以看作是冥冥中注定了的。

    如果求職應聘成功的話,他又會有一種傳奇的經曆,想來都暗自興奮不已。

     過後秃老頭終于下來了,并在愚耕對面坐下來,正式談話。

     愚耕一開始就主動解釋說,他是經那山東人介紹找才找到這裡來的,并還拿出那張傳單來,接着就粗略自我介紹說,他是湖南人學過四年農業專業,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就把一張以前早就寫好的求職簡曆鄭重其事地遞給秃老頭看,真沒想到,隔了這麼久那張求職簡曆表還能派上用場,那張求職簡曆在這種關頭能夠發揮不小的作用,攻無不克,秃老頭肯定還以為愚耕是專門為了到這裡求職應聘才特地寫的呢!那求職簡曆表的内容确實很符合到這裡求職應聘情況。

    愚耕寫那張求職簡曆表的時候,怎麼會想到,他想在海南島找到農業方面的活幹的願望,竟會在這種情況下得以實現,真是天意。

     秃老頭專門戴着眼鏡逐字逐字認真地看完愚耕的求職簡曆,再也不懷疑愚耕求職的誠意,十分認可,并又主動要求看了看愚耕的身份證和畢業證,轉而語重心長,斷斷續續,慢慢騰騰地給愚耕開起條件來,說是沒有工錢,隻包吃住,說是要押身份證,說是這裡幹活很輕松,一天隻幹四五個小時,下雨天還有休息,無論秃老頭開什麼條件,愚耕都爽快地應答下來,秃老頭開的條件與昨晚上那山東人提前告訴愚耕的幾乎一模一樣,愚耕等于是用不着再考慮了,并假惺惺地特别強調,他主要是想獲得實踐實習的機會,學到實用技能,不圖掙錢,更不想讓秃老頭懷疑他是走投無路才到這裡求職應聘的,愚耕完全是在走一步算一步,不去想以後會怎麼樣,這裡這麼苛刻的條件,根本不能讓愚耕擺脫危機,頂多隻是麻痹緩沖一下愚耕的危機感。

    先解決吃住問題再說。

     秃老頭好像對于愚耕這種學習技能的态度十分認同,并還表示,他最痛恨現在大多數青年人想要一邊學技能一邊掙錢,賴哈蟆想吃天鵝肉,好像他以為凡是到這裡幹活的人能包吃包住就不錯啦,怎麼還會有工資。

    想他年輕的時候學技能是多麼的不容易。

     愚耕既然抱有一種學習技能的态度,爽快地應答秃老頭開的所有條件,秃老頭也就無法可說啦,再經愚耕争取,秃老頭總算不痛不快地口頭答應将愚耕收下來就是了,經愚耕主動請示,秃老頭又漫不經心地允許愚耕這就可以回去把行來搬來。

     愚耕得到秃老頭的最終指示,激動不已,馬上就走了一趟路,搭了一趟車。

    回到家庭旅社,馬馬虎虎收拾好東西,也就匆匆告辭。

    并又搭了一趟車,走了一趟路。

    搬到百萬山莊别墅F8棟來,恍如隔世,千頭萬緒,醉生夢死。

     愚耕來之前,這裡已有三個年紀跟愚耕差不多大小的男青年在這裡幹活,一位是四川人稱為紅隊長,一位廣西人,他倆好像都已在這裡幹了很長的時間,但好像同樣也沒工錢,不明白他倆為什麼會在這裡幹這麼長的時間,匪夷所思,很可能有愚耕無法了解到的情況, 有一位貴州人,他好像隻比愚耕早一天兩進到這裡來,同樣初來乍到,同樣沒有工錢,同樣被押身份證, 無論四川人、廣西人還是貴州人都跟愚耕十分投緣,迅速打成一片,有說有笑,心有靈犀,團結一緻。

     特别是貴州人更加跟愚耕合得來,相見恨晚,同病相連,心心相印,聽說他是被他的一位親戚騙到海南島搞傳銷,并整整對他做了七天的思想工作,對他“洗腦”,暗無天日,神魂颠倒,幾乎被關押起來,可他始終不信搞傳銷那一套,并逃了出來,最後花錢到六合大廈的某個職介所裡求職,才被介紹到這裡來,大失所望,受騙上當,但又無可奈何,勉強過活,到如今他幾乎也身無份文,他痛恨他的那位親戚可把他害慘了,再也不願與那親戚聯系上,他好像比較有些文化,有些理想,可命與願違,磕磕碰碰,聽說他以前還在河北做過汽車修理工,也吃過苦頭,多災多難,跟愚耕真正同是天涯淪落人,颠沛流離,窮困潦倒,彼此彼此,還有什麼比兩顆年青苦難的心更容易結合在一。

     秃老頭好像不是海南島本地人,好像是四川人,性格暴燥偏執,心理有問題,人各有障礙。

    令人無法忍受,他自稱是陳老師、陳教授,妄自尊大,目中無人,他有一個三十多歲的沒有文化的四川老婆子,還有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孩子,他經常跟他的老婆子吵皮打架,沒有一點共同語言,共同愛好,世上再沒有這麼畸形的夫妻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