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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4\">那些人卻以為像愚耕這樣的有識青年不應該到這種沒出息的地方找活幹,愚耕也肯定幹不了這裡的活,連他們大多都出于無奈才硬撐着在這裡幹的,而且任賃愚耕信誓旦旦地辯駁說他以前在廣州工地上打混凝土,十分地在行,那些人就是光從愚耕現在的模樣就斷定愚耕在這裡幹活吃不消,急得愚耕硬是要求這就試試,給那些人看看他是如何的厲害,可那些人就是不讓愚耕試,好像怕愚耕搶了他們的飯碗似的。

     如果那些人會拿其它一些理由來抵擋愚耕加盟入圍的攻勢的話,那愚耕肯定會死命地胡攪蠻纏一陣,決不善罷甘休。

     但那些人竟然斷定愚耕幹不了這裡的活,那肯定不危言聳聽,愚耕無奈之下也就作罷了,強扭的瓜不甜,萬一真的幹不了的話那才丢人現眼呢,他也好久沒有幹過工地上的活了,特别是到海南島以來身心還沒有完全恢複常态,處境一直在惡化當中,死去活來,沒過一天正常的日子。

    體質變差,真有些擔心是否還能幹得了工地上的活,難道他就非要在工地上找活幹,才能擺脫危機,求得生存嗎?還是順其自然,聽天由命。

     愚耕作罷後,也就默默地從圍牆裡走出來,繼續往前走,心裡卻亂成一團糟,千頭萬緒,憂心如焚,無所适從。

    這可如何是好? 很快愚耕經激烈的思想鬥争,審時度勢後,也就毅然決然地掉頭返回,重新進到圍牆裡去,并狠下心來,那怕尋死覓活,非得要搞定不可,如果他總是到處隻一般般地問一問,一般般地求神拜佛,一般般地糾纏,恐怕就會真的死路一條。

    更别妄想在天黑之前找到活。

    愚耕重新意識到那圍牆裡的建設場景實在少之雙少,不容輕易作罷,何況他還沒有找到真的包工頭,不必太灰心了。

     愚耕再次一進到圍牆内就看到右邊邊上一棟磚瓦結構的兩層小樓房,顯然是辦公用的,而且在二樓走廊上正站有兩個像是有些身份的人,愚耕一念之下就興沖沖地走到那小樓房下面,大模大樣地登上戶外樓梯,上到二樓走廊上,并招呼着向走廊上那兩人求神拜佛起來,直截了斷,簡明扼要,自自然然。

     其實那兩人見愚耕這位不速之客,早有防範,當愚耕快将上來的時候,有一人就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直視着愚耕,欲要後發制人,等到一聽明白愚耕求神拜佛的意思後,那人立即就變得和谒可親,樂于助人,并馬上就建議愚耕應該去找包工頭就是了,正好當那人看到包工頭在爛層樓下面出現時,立即又指點告訴愚耕那就是包工頭,好像愚耕想在這裡找活幹跟那人一點關系也沒有,若無其事,但那人實質已給愚耕增添了很大的信心,更加誓在必行,激動不已,一鼓作氣。

     愚耕得到指點後趕緊就登下去了,并直追到包工頭身後,開始糾纏起來,死死不放。

     包工頭一開始還一動不動平心靜氣地聽完愚耕的開場白,聽明白愚耕求神拜佛的意思後,立即就語重心長地于堅定拒絕,實在是愛莫能助,還望愚耕識趣些,沒想到愚耕竟死皮懶臉,厚顔無恥,不肯罷休,癡心妄想。

     很快包工頭就不耐煩,并走動起來,可愚耕還是象尾巴一樣總跟在後面,嘴裡還唠叨個沒完沒了。

     最後經好幾輪的出招接招之後,包工頭總算勉勉強強地口頭答應将愚耕收下來就是了,否則不知愚耕還會糾纏到什麼程度去,看來愚耕這回确實下了狠心,攻無不克,不惜一切。

    就是明知是不甜的瓜,也要強扭下來再說。

     愚耕主要出的招數是不要工錢,隻管吃住就行,并強調他以前幹過幾個工地活,自認為幹活還不賴,那怕讓他試着幹幾天也行,決不會讓包工頭失望,甚至主動要求用手表作抵押,如果幹的不好的話就可以用手表抵去夥食費什麼的,保證不讓包工頭吃虧。

     愚耕能說到這份上,算是走了極端。

    不是一般般地找活幹,不是一般般地糾纏,不是一般般地乞求。

    但還不至于到尋死覓活的份上,不至于讓包工頭覺得他是在發神經。

    包工頭當然知道這是愚耕出的一些招數而已,虛虛實實。

     愚耕還出的無形招數是故意表現出一種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的個性,表明他是一個行内人,特别是跟四川人合得來,包工頭也正是四川人。

     包工頭當然不會讓愚耕在這裡白幹活,更不會押愚耕的手表,包工頭趕緊信誓旦旦地承諾說,他從不虧跟他幹活人的工錢,可這裡的活路實在不多,僧多粥少,哪能容愚耕再擠進來,如果愚耕實在有困難的話,在這裡吃住幾天不成問題,但久了也不行,總之出門在外誰還頂着房子走路,誰都會碰到困難的時候,包工頭顯然完全把愚耕看作是一名普通的打工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