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招聘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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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不清楚海南島火山口公園跟郴灣公司到底是什麼關系,不清楚這張小姐既然就在眼前,為什麼要等到星期一才通過電話跟她取得聯系,現在不正好當面把問題說清楚嗎?而且看這條子這陳XX已經許可愚耕到海南火山口公園試用,那為什麼不要求他憑着這條子直接去找蔡經理得了,這條子對他又到底有什麼作用? 愚耕看這條子覺得這陳XX在椰灣公司肯定很有份量,舉足輕重,這陳XX要給他一個試用的機會,隻不過是小事一樁,用不着陳XX親自費心。

     愚耕大概還是能猜測出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容多問,若有所悟,說不定這陳XX是在考驗他的誠意呢?愚耕習慣了粗心大意,習慣了任由事情一步一步發展下去,愚耕隻要又有戲唱就敢奉陪到底。

     真正讓愚耕不得不有所顧慮的是,他身上還隻有五十幾元錢了,要他等到星期一跟這張小姐取得聯系實在大冒險了,心有餘悸,無異于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更何況形勢又十分莫名其妙,懸乎其懸,不穩定因素實在太多了,很難奉陪到底,恐怕還沒等到他完全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彈盡糧絕了,愚耕不敢保證他的為人不會讓這陳XX和張小姐失望。

    其實他的為人并不像别人以為的那麼顯而易見。

     無論如何愚耕不甘願就此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愚耕以前還從沒有唱過這種戲,更何況還搭進了這陳XX和這張小姐對他的為人的看法,愚耕也就不好意思讨價還價,并沒有傾訴他的難處,不就是讓他等到星期一去嗎?也沒有有什麼大不的。

    愚耕好像也希望能從中了解到他的為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結果愚耕稍作猶豫也就答應下來,誠心實意,一往情深,姑且當作是狠狠地賭它一把,無怨無悔。

     很快愚耕就從那招聘展位前告辭了,并從鐵欄門口裡擠了出來。

     愚耕總共在現場招聘會裡大概隻有半小時左右的時間,卻恍如隔世,醉生夢死,愚耕的求職簡曆表交出去了,換來了一張條子,腦子裡糊裡糊塗地總想判斷清楚那時怎麼一回事,心心念念,牽腸挂肚,與那事相比,其它都不太重要了,愚耕就因為那事他的處境突然有了180度的改變,想必須有種改變對他大大有利,他總算可以放下一切歇一歇了,先死心塌地等到星期一去再說,愚耕懶得去操心其它的事。

     愚耕從二樓一下來,又在大樓門口處見到幾位在鑫科大廈302室受編上當的又有些面熟的求職者,并走過場似地随意跟他們寒暄交談了幾句,不冷不熱,心思不集中。

     愚耕顯然已經徹底擺脫了鑫科大廈302室對他的影響,面貌一新,從頭開始。

     那幾位也很想知道,愚耕在現場招聘會有沒有什麼收獲。

     愚耕卻守口如瓶,含糊其辭,若無其事,懶懶洋泮,并速速告辭,愚耕反正解釋不清楚他在現場招聘會中有沒有什麼收獲,愚耕還有事在身,不作逗留,因為愚耕沒有忘記,今天一早他就跟着那陝西人去海燕大廈401室那地下職介所,原本他隻是打算暫時從海燕大廈401室離開一下,萬萬沒想到他從海燕大廈401室離開之後,在這麼短短的一兩個小時内竟會發生這麼重大的變化,恍然如夢,說不定那陝西人還在海燕大廈401室等他呢,所以無論如何他要趕快回到海燕大廈401室那地下職介所去看看。

     結果愚耕馬不停蹄地回到海燕大廈401室,卻隻見老闆一個人,并得知那陝西人也早就離開了,但不知去向。

     愚耕回過神一想,覺得那陝西人多半是按白龍大酒店那保安昨晚上說的意思,赴約去了,也存心要扔掉他這根尾巴,可陝西人肯定作夢都不會想到,他幾乎已經找到了活了,就更加不必依賴那陝西人,他與那陝西人就此分開反到自在多了,他這就要回到大英村住的地方收拾她他的東西,去原先他住過的家庭旅社住宿,并祝願那陝西人能有好運,渡過難關,畢竟他曾依賴過那陝西人患難與共,聚散随緣,各自好自為之,愚耕隻有從大英村住的地方搬出來才意味着又真正重新開始了,愚耕一點都不想還要在那地方住下去。

    那陝西人則很可能還想要在那地方住下去,直至渡過難關。

     接下下愚耕又馬不停蹄地回到大英村住的地方,卻發現那房子的房門仍舊還鎖着,愚耕無奈之下隻好死皮賴臉地去把房東叫來開門。

     結果房東還是快快不樂地來給愚耕開門,并守着愚耕收拾東西,與此同時方東還總是唠唠叨叨地催促愚耕補交房租費,弄得愚耕十分窘迫,無言以對,狼狽不堪,隻叽哩咕噜地把補交房租費的責任推到那張某身上,并明确建議房東可以把那張某留在房間裡的東西扣下來,如果房東覺得還不夠的話,到時可以考慮把電飯煲電熱爐等也扣下來,夠劃算的,總之愚耕隻要能脫身,房東想扣什麼就扣什麼,與他毫無關系。

     很快愚耕就馬馬虎虎收拾好了東西,并把那張還很新的竹席用原來的包裝塑料袋子裝起來,就慌忙火燒屁股似地逃之不失。

     房東顯然聽信了愚耕的建議,也看出想讓愚耕補交房租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又何必難為人呢?隻有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