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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号愚耕剛一從睡夢中醒來,就敏感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不清楚那裡不對勁,将信将疑, 很快愚耕在一念之下幾乎就确定是哪裡不對勁了,心中一陣暗喜,按捺不住,立即就坐起身來,并憑着感覺激動地用右手看抓了抓前臂的夾克袖子,暗自尖叫不已,天了他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肯定就在左前臂的夾克袖子裡,不然怎麼抓起來硬鼓鼓的,愚耕簡直無法相信上天會跟他開這種玩笑,懸乎其懸,不可思議。

     結果愚耕迅速挾開夾克拉鍊,用右手伸到左前臂的夾克袖子裡一把就取出了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驚喜若狂,口口聲聲尖叫道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愚耕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失而複得,實在是件天大的喜事,愚耕再也天不怕地不怕,原有的危機感一掃而光,總算可以長長地吐一口氣,高枕無憂,珍惜擁有,天無絕人之路,善哉善哉。

     緊接着愚耕又喊叫着從他睡覺的房間裡出來,好讓那陝西人及時分享他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失而複得的喜悅心情,愚耕再也不必信賴那陝西人,不過愚耕今天還是會跟那陝西人到海燕大廈401室那地下職介所去看看,無可無不可,不再決絕地要試一試昨天想到的那個主意,隻是順其自然,不作強求。

     愚耕催促那陝西人快點起來,趕早行事,愚耕一點也不以為他與那陝西人去海燕大廈401室那地下職介所看看,會是他今天的一個最主要的行動内容,愚耕要在這一天裡盡可能地多多采取行動,愚耕不認為他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失而複得就可以還在這租的房子裡多住幾天, 那陝西人躺在床上經愚耕這麼一攪和,睡意全消,輾轉反側,對愚耕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失而複得不作任何反響,若無其事,不動聲色,懶懶洋洋。

     恐怕也隻有愚耕自己才能享受到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失而複印的喜悅心情,那陝西人根本無從分享,好像在那陝西人看來愚耕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一直都在愚耕身上,無所謂失,也就無所謂得。

    可在愚耕的感受當中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明明失去過,禍從天降,禍不單行,又明明失而複得,喜出望外,福從天降,前後隻相隔一天一夜,恍然如夢,高潮疊起,富有戲劇性,這種事情幾乎也隻有在愚耕身上才能發生。

    這種事情也最能表明愚耕是多麼的粗心大意,難怪上天會跟愚耕開這樣的玩笑。

     很快那陝西人也就起床了,顯得心事重重,郁郁寡歡,好像拿不定主意似地,希望渺茫,但那陝西人還是會帶愚耕一塊到海燕大廈401室那地下職介所去看看,卻又心不在蔫,漫無目的。

     他倆上過廁所洗濑完畢,吃過白飯後就出發了,沒想到那陝西人這一回從房子裡出來後,竟認認真真地把房門鎖上了,就不嫌回來的時候又要找房東拿鑰匙開門,不是自找麻煩。

    可那陝西人說是以防房東會來查看,說是還可以讓那張某大膽地開門進去,如果那張某發現房門沒鎖哪還敢進去呢?顯然那陝西人最最希望等那張某進去房子裡後,碰巧能讓他抓個正着,可又談何容易碰得到,幾乎有些自相矛盾,虧那陝西人還用盡心機,耿耿于懷,自己折磨自己,何若呢? 愚耕要讓鑫科大廈302室那件事徹底過去了,純粹當作經驗教訓留在記憶裡,壞事也就成了好事,怎麼還會放不下呢?。

     很快他倆就來到海燕大廈401室門口前,透過玻璃門發現那老闆娘正在裡面,那陝西人稍稍調整狀态,也就推開玻璃門踱了進去,并輕松自若賓至如歸般地跟那老闆娘打招呼,然又大大方方地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愚耕緊跟其後,一語不發,也随随便便地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那老闆娘好像一眼就能看出他倆所為何來,并對他倆客客氣氣的,特别是跟那陝西人能拉家常似地聊了起來,她一邊聊着一邊還抽煙,十足像個大姐大,無拘無束。

     那老闆娘跟那陝西人聊起來話題十分熟悉,曆曆在目,沒完沒了,無拘無束,很可能是因為愚耕在場的緣故,那陝西人始終沒有明确向那老闆娘表達求助之意,諱若如深。

     愚耕雖然不再抱希望,但還是暗自着急,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免得糟人嫌隙不尴不尬,不痛不快, 結果稍經愚耕提醒那老闆娘就記起愚耕以前确實在這裡交了20元錢報名登記,但老闆娘責怪愚耕那時第二天為什麼不再來,失去大好機會,如今愚耕落到這種地步就算誠心請她幫忙,她也愛莫能助,力不從心。

    談何容易。

    好像老闆娘就當做愚耕已經在向她求助,那又怎樣呢?事實表明愚耕以前在這裡交的20元錢是一點作用也起不到了。

     顯然,那老闆娘對愚耕的态度已經很明确了,愚耕也就沒必要再開口表達求助之意,更不可能去沾那陝西人的光,愚耕有自知之明,愚耕當作就此已經試過他昨晚上想起的那個主意,這種結果十分正常,對愚耕無關痛癢,愚耕再也沒有什麼目的了,純粹當作是陪那陝西人作伴來了,事不關已,想必那陝西人在這裡的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那也很正常, 愚耕情不自禁地開起小差來了,神思不安,拘泥不安,甚至感到在這裡坐着十分多餘,無地自容,毛毛亂亂,愚耕好像很在意那陝西人還以為想粘他的光呢。

    愚耕好像還很在意讓那老闆婦看出他有過前來求助之意,愚耕覺得他又犯賤了,又在扮演爛角色。

     很快愚耕竟油然而然地想起附近那家康橋職介所來,他以前不也到那家康橋職介所交了20元錢報名登記過嗎?而且還說什麼要等着介紹去一家農産品加工企業。

    他何不順便也到那康橋職介所去看看,聊以自慰,愚耕不再是想去那康橋職介所求助,更不會還想到要介紹去那家農産品加工企業,愚耕隻是當作一個可以讓他暫且離開這裡的理由,愚耕不再把想去中康橋職介所看看當作是一個主意,一次行動,同樣是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