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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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打那張某的傳呼就是沒有回機,過後這派出所的人又重拔了幾次張某的傳呼号碼,還是沒有回機,也就作罷了,那張某在這種關頭哪還敢回機。

     不過那小姐主動打那張某的傳呼的積極做法确實得到這派出所的人賞識,特别因為那小姐是海南島本土人,又長得很秀色可餐,使得這派出所的人對那小姐憐香惜玉,甚至還巴結似地特意記下那小姐的傳呼号碼,希望還有緣可續。

     這派出所的人還是忍不住對他們三人說了一句發牢騷的話,說是你們掙錢,我們來跟你們擦屁股。

     這句發牢騷的話太有意思了,道出了這派出所的人的心聲,難怪這派出所的遲遲沒對他們三人進行處理,原來在這派出所的人看來所謂的處理,隻不過是擦屁股。

    當然誰都不太願跟人擦屁股,更何況是跟人擦屁股後一點好處也沒有,如果抓到了王總經理和張某那處理起來就大不相同。

     天地良心,他們三人誰都沒有從鑫科大廈302室的招聘中掙到一份錢,無論是報名費還是所謂的體檢費都被王總經理拿走了,愚耕更是原本隻想有安身的地方,從來不把鑫科大廈302室的招聘當作是他的工作,那還能談得上掙錢,愚耕不但沒掙到錢,還落得個又身無分文又沒有身份證,直是天意弄人,倒黴透頂,有苦難言,不是滋味。

    就不必說愚耕作為求職者經常上當受騙,最最痛恨欺騙求職者的卑鄙無恥的行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愚耕又怎麼可能會己所不欲,反施于人呢。

     到最後這派出所的人可能是因為接到這辦公室裡的一個電話,當即就要按電話中的批示,把他們三人較交到别的地方的地方去作處理,而且看形勢好像對他們三人比較有利,很快就會處理完的。

     顯然這派出所的人之前主要隻管看守好他們三人,并聽侯批示,現在這派出所的人隻要把他們三人順利地較交出去,就算完成使命,可以撒手不管此案了,如釋重負,他們三人也因為要被轉交到别處去受處理,而有些激動,想入非非,更沒什麼擔心害怕的。

     很快他們三人就跟着一位派出所的人離開這辦公室,從樓梯間下來,并往外走,可還沒有走出這派出所前面的院子,就發現有一位青年迎上前來與他們碰頭,頗有冤家路窄的架勢。

     原來這位青年正是到鑫科大廈302室的求職者之一,好像他在302室應聘是管理層的職位,雄心勃勃,鄭重其事,在求職者當中比較突出,愚耕還記得他叫杜某但杜某今天好像并沒有交50元錢的體撿費。

    這并不等于說今天交了50元錢的求職者就一定比杜某受騙上當的厲害。

    看杜某的神情架勢顯然是特意找來的,看看他們三人到底會落得什麼下場,以解心頭之恨, 結果杜某一與他們碰頭就痛心疾首,語無倫次地嚷嚷起來,說是這回可把他害慘了,說是他與一些人早在東窗事發之前,就早到軍區二所内的人才市場内打探到真情,并馬上又到鑫科大廈那裡設下埋伏,可還是讓王總經理逃掉了。

    說是他們三人如果不是由派出所的人押走的話,肯定會在302糟到痛打一頓,說是他們三人走在大街上随時還會糟人痛打一頓。

     聽杜某這些話,愚耕想聽新聞一樣,新鮮驚奇,聽得出,杜某明擺着自以為在所有的求職者當中是受騙上當最厲害的一個,比今天交了50元錢的所謂體檢費的求職者還要受騙上當得厲害。

    隻怪杜某太重視這件事了,想必如果不是已經有那位中年男子出面作證完了的話,那非要輪到杜某出面作證不可。

    杜某自以為最能夠代表那麼多在這案件中受騙上當的求職者,特别是杜某後面說的幾句話,愚耕聽了更是毛骨悚然。

    如果杜某說的屬實的話,他們三人就不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嗎? 愚耕一般橫下心來,就天不怕地不怕,可卻不得不害怕想過街老鼠那樣人人喊打。

    再加上他又身無份文又沒有身份證,這叫他出去後怎麼活,難道真的唯有希望進牢房嗎? 愚耕轉而覺得杜義這些話有些危言聳聽,至少像他這種人出去後是不會糟人痛打一頓,一般到302室的求職者至少不會對他個人懷恨在心,那些求職者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好人,有些求職者還與他投緣,又怎麼會有求職者要打他, 杜某确實值得同情,可以理解,愚耕更加能夠體會得到杜某緣何會如此感到受騙上當得厲害痛苦不已,絕不僅僅是騙了他10元錢的報名費。

    但杜某現在找來又能對他們三人怎麼樣呢?難道杜某還敢大打出手,恐怕除了糾纏還是無可奈何,杜義也應該明白他們三人在302室的招聘中隻不過是打工的,也還是受害者,并不能成為杜義真正的洩憤對象,有本事就把王總經理和張某找出來。

     結果杜,,,像尾巴一樣跟着他們三人不放,并向他們三人這是要到那裡去,欲要糾纏到底,否則難消心頭之恨,甚至杜某想主動代表那麼多受騙上當的求職者來監督此案,受到嚴格的處理,最好能夠補償他個人的相關損失,否則不會善罷甘休,杜某肯定不會認為他的損失僅僅是10元錢的報名費而已,杜某看到他們三人竟還都毫發無損,安然無恙,心裡肯定會不平衡,該不會就這麼把他們三人給放了吧。

     那位派出所的人可能不耐煩杜義的糾纏,就淡淡地告訴杜某說他們這是要到青年路派出所去,杜某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自行跟去後再說。

     那小姐、陝西人、愚耕和那位派出所人是打的到青年路派出所的,他們一上到青年路派出所的二樓,立即就有人接應,并把那小姐、陝西人、愚耕帶到二樓某一大的辦公室裡面,一開始也任由他們三人随便在這辦公室裡坐着,甚至還比較客氣,還是沒作正式處理,也可能已經在做一些處理,隻是看不出來罷了,隻有人寒宣似地問了問,平易近人, 那小姐、陝西人則抓住機會大大咧咧地訴說起來,說來說去也就是原先說過的内容,駕輕就熟,遊刃有餘,面不改色心不跳,愚耕則始終還一語不發,若無其事,心不在蔫,暗自覺得已經出現轉機,卻又無所謂。

     很快杜某當真也進到這辦公室裡來了,嘴裡還念念有詞,表明來意,并有人稍稍與杜某接洽了一下,然後也随他坐着。

     過後這派出所裡的人就開始輪流讓那小姐、讓那陝西人、讓愚耕作起口供來,形勢趨于明朗平穩,井井有條,按部就班,使得杜某顯得有些多餘,最後杜某還是提前告辭,不能奉陪到底,但也不等于要就此善罷甘休,後面有機會還要作糾纏,這隻不過是暫且告一段落,免得自讨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