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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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妹妹私底下,再次語重心長,鄭重其事地規勸愚耕跟她去深圳好了。

     愚耕稍作猶豫,也就若無其事輕輕松松嗯嗯啊啊地答應下來,心中難免羞愧難當,喟歎不已,始終還是無法擺脫父母親大人的安排指揮,不得不認命了,事實證明,前面那場戰火,愚耕根本就自不量力,以卵擊石,必敗無疑,好自傷神,如果愚耕還不答應跟妹妹去深圳,肯定還有他好受的,最終還是不得不跟妹妹去深圳,識時務者為俊傑,事實表明愚耕想去海南島的時機還并未成熟,父母親大人隻要不給愚耕盤費錢,愚耕又怎能去得成海南島, 愚耕甚至認真地想到過,他跟妹妹到深圳後,就天高皇帝遠,受怎麼着就怎麼着,決不聽從父母親大人的遙挖指揮,甚至等時機成熟,他還是可以從深圳逃到海南島去,反正他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去海南島的想法,除非這次去深圳後,能有好的境遇,否則隻會加劇他去海南島的想法,并且勢在必行。

     愚耕這将是第三次去深圳,而且又是跟妹妹去深圳,愚耕感觸良多,黯然神傷,深有忌諱,真是窩囊得很,隻怪他實在太沒出息了,要比有出息,愚耕誰都比不過,要比沒出息,恐怕誰都比不過愚耕,愚耕竟還是多讀了點書的人呢,好像愚耕又還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渾噩小子。

     愚耕為了挽回點面子,竟向妹妹表态說等到了深圳後,主要去找灌漿的活幹,并解釋說在他的記性當中,深圳那邊有許多灌漿的活,好像深圳那邊真有一個灌漿的活等着他去幹似的,說得真是容易,妹妹對愚耕的表态,充滿信心極力贊成,并還舉例子說,她在深圳那邊确實碰到有一些人是在幹灌漿的活,但妹妹并不認為灌漿的活就是什麼好活,總覺得愚耕多讀了點書,就應該找點更有出息的活,妹妹對愚耕的期望,與愚耕本身的自信心很不相稱,愚耕的自信心早已減退得差不多了,幾乎需要完全重新建立起來,走出最低谷。

     愚耕其實對于能否在深圳找到灌漿的活幹,根本不抱什麼希望,愚耕并不認為他在深圳找工作,還有什麼本錢,毫無信心可言,愚耕對這次去深圳的境遇很不樂觀,愚耕隻要能在深圳找到什麼活幹都不會挑剔,愚耕還是希望,如果運氣好的話,能進到一個比較正規的廠裡,去體驗一下真正進廠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就再好不過了,愚耕并不承認,他真正進過一次廠,那模具廠、那玩具廠在愚耕看來還不算是正規的廠,愚耕還是以為打工就應該以進廠為正道,也比較安穩,愚耕實在是打工打怕了,越來越保守。

     111号,愚耕專程去茶陵縣城,辦了邊防證,這是愚耕第三次辦邊防證,感觸良多,暗自祈禱。

     112号,上午八九點鐘,愚耕和妹妹正式人家裡動身了,愚耕身上并沒有帶什麼錢,父母親大人以為愚耕反正是跟妹妹去深圳,還要帶錢幹什麼,不然愚耕又怎能安安份份地跟妹妹去深圳,半路脫逃也說不定。

     愚耕卻因為身上沒帶什麼錢,而感到非常難堪,空空落落,若有所失,很不塌實,父母親大人哪裡體會得到,出門在外的許多不定因素,愚耕跟妹妹去深圳絕對沒有父母親大人想的那麼容易。

     113号,愚耕跟妹妹到達了深圳,一路上愚耕很習慣,妹妹反倒有暈車現象,并嘔吐過一次。

     到達深圳後,愚耕有些感到陌生,安守本份,很象是做客一樣,妹妹則盡地方之宜,熱情周到安排照顧好愚耕。

     妹妹的男朋友(或稱妹夫),早就準備好迎接愚耕跟妹妹的到來,對愚耕也是客客氣氣的,愚耕難免有些過意不去,顔面無存,好生别扭,暗自把這些都算在父母親大人頭上。

     妹妹與她的男朋友都是在東湖路的某美容美發店裡上班,很是自由,愚耕可以随便到這美容美發店裡坐坐,愚耕不太喜歡,随便到這美容美發店裡坐坐,明顯有些拘束,很不自然, 妹妹與她的男朋友是住在這美容美發店的年青女老闆在鵬城花園内租的某三室一廳的房屋内,并且是同居一間房,那女老闆也單獨有一間房,住宿條件比較寬裕,愚耕在妹妹的安排下睡覺不成問題,愚耕已心滿意足,聽說這套房屋每月租金就要1500元,愚耕弄不清楚還會有什麼人是在這裡睡覺,那女老闆大大咧咧,相當随便,對愚耕的到來,沒有絲毫嫌隙。

     妹妹問問愚耕是不是應該馬上打傳呼跟舅舅們打個招呼,讓舅舅們知道愚耕已來深圳,聽說舅舅舅們在梅林一村,正包有好幾套房子的裝潢,隻要愚耕願意,就可以跟舅舅們一塊幹活,舅舅們也肯定不會虧待愚耕。

     妹妹并沒有勸愚耕去跟舅舅們一塊幹活,隻是認為,愚耕既然來了深圳,就應該跟舅舅們打個招呼,不然就太失禮了。

     愚耕想也不想,就嗡嗡哝哝哄叽哄叽地予以拒絕,表面上含糊其詞,内心卻堅定不移,實在不願第三次在深圳粘連上舅舅們,深有忌諱,這也是愚耕這次在深圳的一條主要原則,愚耕想讓這次在深圳與前兩次在深圳有很大不同。

     妹妹了解愚耕的性子,也就依了愚耕,舅舅們也遲早會知道愚耕已來深圳了,不急着這就讓舅舅們知道愚耕已來深圳了,也沒多大關系。

     愚耕是個急性子,并不認為這次他可以依賴妹妹,甚至是依賴舅舅們,慢慢來找工作,愚耕反倒更加急于找到工作,無論找什麼工作都行,愚耕一點目标也沒有,這體現出愚耕的作風一慣如此,這也體現出愚耕對打工的看法一慣如此,愚耕對打工的看法絲毫沒有進步。

     下午,愚耕就忍不住懷着瞎碰瞎撞的心态,随意在東湖路附近溜達溜達,結果一無所獲,無奈之下,愚耕竟對一張機床培訓的招聘廣告動了心,愚耕還一點都不清楚,機床培訓是怎麼回事,愚耕純粹隻當作是一個可以試一試的機會,愚耕總也改不了這個老毛病,十分沉不住氣,以為反正試什麼都是試,就看緣分了,更不會想得長遠。

     愚耕回去征求妹妹的意見,卻得到妹妹的反對,以防受騙,妹妹以為愚耕找工作,不必太心急了,心急就容易受騙上當,要慢慢來,認為找工作的意義不在于找沒找到,而在于找到以後會怎麼樣,要慎重考慮好了才找工作,甚至要左挑右選,看合不合适,感不感興趣,有沒有發展前途。

     愚耕能不心急嗎,認為找工作的意義隻在于找到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