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犬大戰
關燈
小
中
大
道:
“幸好我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
燕元瀾雖明知他們不是嫡親父子,然而對西門咆哮這等絕情的行徑,也大不以為然,皺着眉頭道;
“莊主你……”
西門咆哮一擺手道:
“燕老弟,我懂得你的意思,現在不是擡杠的時候,我們等一下再讨論為人處世之道,目前仍以對敵為上……”
燕元瀾啞然失聲,因為此時一陽已走了過來,西門咆哮一笑道:
“掌門人可是想親自動手賜教了?”
一陽沉下臉道:
“不錯!貧道的兩個孽徒,俱承慈悲超生,貧道念及師徒一場,不得不替他們要回一份公道……”
西門咆哮仍是含笑道:
“掌門人的兩位高足一死于犬爪,一死于犬子之手,現在他們也都死了,掌門人怎麼把帳歸到在下身上!”
一陽聽了他這番話倒是一怔,片刻之後才冷笑道:
“冤有頭,債有主,貧道的兩個孽徒之死,間接仍是出于莊主的指命,因此貧道仍是要找莊主說話!”
西門咆哮搖頭道:
“很抱歉,在下對私鬥沒興趣!”
一陽臉色微變冷笑道:
“看莊主堂堂一表人才,原來卻是個色厲内荏的無膽懦夫!”
西門咆哮神色突地一沉道:
“你是以什麼身份說這句話?”
一陽傲然地道:
“貧道身為峨嵋掌教不會有其他身份!”
西門咆哮寒着睑道:
“那情形又當别論了,你既以掌門人的身份說話,則是峨嵋對敝門公開的侮辱,在下可不能再予容忍了!”
一陽稍微一怔道:
“貧道尚不知莊主也是一門之主!”
西門咆哮冷然傲笑道:
“好說!好說!在下新刨哮天門,還來不及知會武林同道!”
一陽哂然道:
“如此倒失敬了,但不知燕大俠在貴門中擔任何職?”
燕元瀾臉上一紅,啞口無言。
西門咆哮笑着代答道: “燕兄身任總護法,與在下地位不分高低!” 一陽大笑道: “很好!恰當之至!” 語中滿是不齒之意,燕元瀾不禁微怒道: “掌門人此言何意?” 一陽又笑了一陣道; “北鶴是飛禽,南龍是爬蟲,到閣下這個傳人卻是走獸,天下的異類都被你們占盡了!” 燕元瀾怒不可遏,嗆然長劍出鞘道: “掌門人說話辱及家師,休怪燕某得罪!” 一陽瞥了他一眼道: “小醜跳梁,居然也敢大言不慚!” 燕元瀾忍無可忍,突地縱身來至場中,長劍平伸,戟指着一陽,聲振金玉,朗然發話道: “燕某敬請掌門人一會!” 一陽淡淡地道: “論身份,貧道真不值出場一會,然而今日貧道所攜随弟子不多,隻得勉為其難下!” 語畢徐徐抽下肩頭拂塵,卻留下長劍不用,含意當在表示 輕視,燕元瀾臉色一動,卻未作聲,一陽夷然道: “閣下請賜招吧,總不成還要貧道先出手!” 燕元瀾忍住氣道: “道長請小心了!” 語畢一劍徑刺,勢走中鋒,寬宏中夾着無限淩厲! 一陽輕輕地一抖拂塵,馬尾灑開,已将燕元瀾的劍身裹住,燕元瀾往回一抽,居然沒有将劍身脫開! 一陽的臉上含着輕蔑的笑意,哂道: “北鶴門人也不過如此!” 這句話激起了燕元瀾真正的怒意,舌綻春雷,怒喝一聲,手底勁氣湧現,劍上冒出尺許豪光。
一陽似乎沒想到燕元瀾修為已到返樸内瑩的程度,在外表上看不出厲害,所以才毫不在意地應付,這一發覺有異,立刻想将拂塵解開,為時已然不及。
“沙!沙!沙……”半空中灑下了一片銀雨,那暴漲的劍氣已将拂塵上的馬尾割得粉碎,隻剩下一柄光秃秃的杆子。
西門咆哮在旁看得哈哈大笑道: “妙哉!妙哉!狗眼看人底,掌門人如若有興屈就,在下哮天門倒是有意延攬賢才。
” 一陽氣得面孔煞白,嗆然一聲,拔出肩頭的松紋古劍,色泛青黑,光華隐隐,别有一種森人寒意! 西門咆哮微驚而呼道: “燕兄小心,這牛鼻子狗急跳牆了,這柄家夥不簡單!” 一陽怒望着他道: “你的眼睛能認出寶物!” 西門咆哮道: “咆哮山莊雖窮,在下的眼光還不窮,此劍名叫青冥,乃三國時孫權故物,劍尖有三尺寒芒,使時可炫人眼目!” 他明在識劍,暗中卻是給燕元瀾打底子! 燕元瀾是聰明人,自然領會到,一陽冷笑道: “閣下無需賣弄才華,燕朋友出身名家,不會在乎這一柄破鐵,頭一招貧道輸在識人不明,請燕朋友不吝賜教!” 燕元瀾神色疑重地圈出一劍,一陽反劍再擊,劍風未至,寒芒先及,燕元瀾驟感手上微振,連忙抽了回來! 劍尖已被削去半寸長! 酉門咆哮大叫道: “名器對凡鐵,這場決鬥不公平!” 一陽冷笑道: “方才貧道以拂塵對劍時,莊主怎麼不主持公道” 西門咆哮啞口無言,隻得耐心地注視戰況發展,一陽利器在手,威風十足,霍霍的劍光将燕元瀾包在垓心,招招不離要害,出手十分歹毒! 燕元瀾一面防備手中的長劍被削,一面又要躲避他淩厲的攻擊,弄得手忙腳亂,十分狼狽,西門咆哮看得大為着急叫,道: “不行!這簡直是謀殺。
” 一陽邊擊,邊冷笑道: “莊主若是認為貧道以大欺小不妨也參加一份。
” 西門咆哮攘臂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誰知燕元瀾反而澈起了傲氣,厲聲大叫道: “不行!莊主若是插進一手,我一生視你如仇!” 西門咆哮急道: “燕兄:這是何苦來,這,事情是我引起來的……” 燕元瀾沉毅地道: “等我血濺此地後,莊主再上不遲!” 西門咆哮急得直跳腳,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陽更得意了,劍勢也更淩厲,毒蛇似的纏着燕元瀾,如此激戰三十幾合,燕元瀾已累得滿身是汗! 又過了四招,一陽突地改刺為削,一劍平掃,燕元瀾隻覺劍氣自四方圍來,根本無法趨避! 而忙中隻得咬緊牙關,将長劍硬朝劍幕中推去! “叮當”一陣輕響之後,燕元瀾手中隻剩一半劍柄,幸而靠着一擋之勢,将身子抽開了,不曾受到劍光傷害,一陽擰笑着用劍指着燕元瀾道: “北鶴門人,也會有束手待斃的一天!” 燕元瀾凜然不懼,豪氣沖天,高聲道: “掌門人說錯了,燕某長劍雖斷,雙手仍在!” 一陽笑道: “你想憑一雙肉掌來對我的長劍!” 燕元瀾莊顔道: “燕某不敢說擋得住,但隻要一息存在,燕某便不屈服!” 一陽呆了一呆才道: “年青人傲氣不差,但是貧道決不殺一個沒有抵抗能力的人!” 燕元瀾朗聲長笑道: “誰敢說我已無抵抗能力,掌門人請接燕某一指!” 笑語聲中,身形似電閃雲飄,迅快絕倫地脫出一陽道長劍尖威脅之下,右腕翻處,骈指疾點而出! 一陽道長心得意滿之際,料不到燕元瀾輕功身法已至形在意先之境,隻覺對方語音尚在耳邊,面前人影一花,一縷勁銳指風已從側電襲而至! 尚幸他乃一派掌門,曆經風險,此際雖然心頭駭栗,但身形已本能地斜飄尋丈,讓過了燕元瀾這緻命的一指,變色喝道: “瞧不出燕大俠還真有一手,貧道當真是看錯人了!”振腕一揮,青冥劍立化一蓬劍花,向燕元瀾反罩過去。
燕元瀾這時手中已沒有長劍,反而少了一層顧慮,眼看一陽道長反攻過來,遂一抖精神,撮唇發出一聲長嘯,身形晃處,展開師門絕學三十六手“小周天璇玑掌法”,掌指并用,以指代劍,搶進一陽道長的劍光圈中,着着狠攻! 頓見漫天劍氣之下,井起缤紛掌影,陣陣“嘶嘶”的劍刃劃空銳嘯中,混雜着“呼呼”掌風,數丈方圓以内,走石飛砂,聲勢駭人之極! 一陽道長哪裡知道燕元瀾身上,貼肉穿着“鼈皮寶衣”,此衣不但能禦水火,更且刀劍難傷,故此好幾次劍鋒明明在燕元瀾身上掃過,竟看不見半點傷痕,遂誤以為對方已練成絕無僅有的“無形罡氣”護身,不由這位一大門派的掌門人愈打愈覺心驚! 在這般情形下,數十合過後,一陽道長已顯得有點束手縛腳,而燕元瀾卻乘機盡展精微,将“先天罡氣”與“乾元真力”運于指掌以上,一手跟着一手,一招緊逼一招,殺得一陽道長連連倒退! 陡聽燕元瀾一聲清叱: “撤手!” 喝聲中,“光迷日月”、“影燦銀河”兩手上合天星變化的奇招,回環并發,右掌逼開一陽道長的劍勢,左手曲指一敲,迅逾閃電,向“青冥劍”的劍背擊出! “铮”然一聲,一陽道長頓覺劍背之上如受千斤重錘一擊,刷地劍尖斜斜劃向地面,當前門戶登時大開! 燕元瀾右手一曲一翻,五指虛攏,指鋒立将一陽道長的“璇玑”、“氣門”、“将台”、“期
西門咆哮笑着代答道: “燕兄身任總護法,與在下地位不分高低!” 一陽大笑道: “很好!恰當之至!” 語中滿是不齒之意,燕元瀾不禁微怒道: “掌門人此言何意?” 一陽又笑了一陣道; “北鶴是飛禽,南龍是爬蟲,到閣下這個傳人卻是走獸,天下的異類都被你們占盡了!” 燕元瀾怒不可遏,嗆然長劍出鞘道: “掌門人說話辱及家師,休怪燕某得罪!” 一陽瞥了他一眼道: “小醜跳梁,居然也敢大言不慚!” 燕元瀾忍無可忍,突地縱身來至場中,長劍平伸,戟指着一陽,聲振金玉,朗然發話道: “燕某敬請掌門人一會!” 一陽淡淡地道: “論身份,貧道真不值出場一會,然而今日貧道所攜随弟子不多,隻得勉為其難下!” 語畢徐徐抽下肩頭拂塵,卻留下長劍不用,含意當在表示 輕視,燕元瀾臉色一動,卻未作聲,一陽夷然道: “閣下請賜招吧,總不成還要貧道先出手!” 燕元瀾忍住氣道: “道長請小心了!” 語畢一劍徑刺,勢走中鋒,寬宏中夾着無限淩厲! 一陽輕輕地一抖拂塵,馬尾灑開,已将燕元瀾的劍身裹住,燕元瀾往回一抽,居然沒有将劍身脫開! 一陽的臉上含着輕蔑的笑意,哂道: “北鶴門人也不過如此!” 這句話激起了燕元瀾真正的怒意,舌綻春雷,怒喝一聲,手底勁氣湧現,劍上冒出尺許豪光。
一陽似乎沒想到燕元瀾修為已到返樸内瑩的程度,在外表上看不出厲害,所以才毫不在意地應付,這一發覺有異,立刻想将拂塵解開,為時已然不及。
“沙!沙!沙……”半空中灑下了一片銀雨,那暴漲的劍氣已将拂塵上的馬尾割得粉碎,隻剩下一柄光秃秃的杆子。
西門咆哮在旁看得哈哈大笑道: “妙哉!妙哉!狗眼看人底,掌門人如若有興屈就,在下哮天門倒是有意延攬賢才。
” 一陽氣得面孔煞白,嗆然一聲,拔出肩頭的松紋古劍,色泛青黑,光華隐隐,别有一種森人寒意! 西門咆哮微驚而呼道: “燕兄小心,這牛鼻子狗急跳牆了,這柄家夥不簡單!” 一陽怒望着他道: “你的眼睛能認出寶物!” 西門咆哮道: “咆哮山莊雖窮,在下的眼光還不窮,此劍名叫青冥,乃三國時孫權故物,劍尖有三尺寒芒,使時可炫人眼目!” 他明在識劍,暗中卻是給燕元瀾打底子! 燕元瀾是聰明人,自然領會到,一陽冷笑道: “閣下無需賣弄才華,燕朋友出身名家,不會在乎這一柄破鐵,頭一招貧道輸在識人不明,請燕朋友不吝賜教!” 燕元瀾神色疑重地圈出一劍,一陽反劍再擊,劍風未至,寒芒先及,燕元瀾驟感手上微振,連忙抽了回來! 劍尖已被削去半寸長! 酉門咆哮大叫道: “名器對凡鐵,這場決鬥不公平!” 一陽冷笑道: “方才貧道以拂塵對劍時,莊主怎麼不主持公道” 西門咆哮啞口無言,隻得耐心地注視戰況發展,一陽利器在手,威風十足,霍霍的劍光将燕元瀾包在垓心,招招不離要害,出手十分歹毒! 燕元瀾一面防備手中的長劍被削,一面又要躲避他淩厲的攻擊,弄得手忙腳亂,十分狼狽,西門咆哮看得大為着急叫,道: “不行!這簡直是謀殺。
” 一陽邊擊,邊冷笑道: “莊主若是認為貧道以大欺小不妨也參加一份。
” 西門咆哮攘臂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誰知燕元瀾反而澈起了傲氣,厲聲大叫道: “不行!莊主若是插進一手,我一生視你如仇!” 西門咆哮急道: “燕兄:這是何苦來,這,事情是我引起來的……” 燕元瀾沉毅地道: “等我血濺此地後,莊主再上不遲!” 西門咆哮急得直跳腳,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陽更得意了,劍勢也更淩厲,毒蛇似的纏着燕元瀾,如此激戰三十幾合,燕元瀾已累得滿身是汗! 又過了四招,一陽突地改刺為削,一劍平掃,燕元瀾隻覺劍氣自四方圍來,根本無法趨避! 而忙中隻得咬緊牙關,将長劍硬朝劍幕中推去! “叮當”一陣輕響之後,燕元瀾手中隻剩一半劍柄,幸而靠着一擋之勢,将身子抽開了,不曾受到劍光傷害,一陽擰笑着用劍指着燕元瀾道: “北鶴門人,也會有束手待斃的一天!” 燕元瀾凜然不懼,豪氣沖天,高聲道: “掌門人說錯了,燕某長劍雖斷,雙手仍在!” 一陽笑道: “你想憑一雙肉掌來對我的長劍!” 燕元瀾莊顔道: “燕某不敢說擋得住,但隻要一息存在,燕某便不屈服!” 一陽呆了一呆才道: “年青人傲氣不差,但是貧道決不殺一個沒有抵抗能力的人!” 燕元瀾朗聲長笑道: “誰敢說我已無抵抗能力,掌門人請接燕某一指!” 笑語聲中,身形似電閃雲飄,迅快絕倫地脫出一陽道長劍尖威脅之下,右腕翻處,骈指疾點而出! 一陽道長心得意滿之際,料不到燕元瀾輕功身法已至形在意先之境,隻覺對方語音尚在耳邊,面前人影一花,一縷勁銳指風已從側電襲而至! 尚幸他乃一派掌門,曆經風險,此際雖然心頭駭栗,但身形已本能地斜飄尋丈,讓過了燕元瀾這緻命的一指,變色喝道: “瞧不出燕大俠還真有一手,貧道當真是看錯人了!”振腕一揮,青冥劍立化一蓬劍花,向燕元瀾反罩過去。
燕元瀾這時手中已沒有長劍,反而少了一層顧慮,眼看一陽道長反攻過來,遂一抖精神,撮唇發出一聲長嘯,身形晃處,展開師門絕學三十六手“小周天璇玑掌法”,掌指并用,以指代劍,搶進一陽道長的劍光圈中,着着狠攻! 頓見漫天劍氣之下,井起缤紛掌影,陣陣“嘶嘶”的劍刃劃空銳嘯中,混雜着“呼呼”掌風,數丈方圓以内,走石飛砂,聲勢駭人之極! 一陽道長哪裡知道燕元瀾身上,貼肉穿着“鼈皮寶衣”,此衣不但能禦水火,更且刀劍難傷,故此好幾次劍鋒明明在燕元瀾身上掃過,竟看不見半點傷痕,遂誤以為對方已練成絕無僅有的“無形罡氣”護身,不由這位一大門派的掌門人愈打愈覺心驚! 在這般情形下,數十合過後,一陽道長已顯得有點束手縛腳,而燕元瀾卻乘機盡展精微,将“先天罡氣”與“乾元真力”運于指掌以上,一手跟着一手,一招緊逼一招,殺得一陽道長連連倒退! 陡聽燕元瀾一聲清叱: “撤手!” 喝聲中,“光迷日月”、“影燦銀河”兩手上合天星變化的奇招,回環并發,右掌逼開一陽道長的劍勢,左手曲指一敲,迅逾閃電,向“青冥劍”的劍背擊出! “铮”然一聲,一陽道長頓覺劍背之上如受千斤重錘一擊,刷地劍尖斜斜劃向地面,當前門戶登時大開! 燕元瀾右手一曲一翻,五指虛攏,指鋒立将一陽道長的“璇玑”、“氣門”、“将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