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弱柳别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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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并沒有……”
花戒惡接嘴低聲道:
“是啊!我也有些奇怪,這種攻式并沒有厲害到影響旁人,而必須躲開呀!”
秦無癡又看了一下,蹙着眉頭道:
“也許那狠着尚未開始!”
花戒惡也蹙眉道:
“隻有這樣想了!”
兩人俱是皺着眉頭看着,瘦西子楊清與燕元瀾仍在一來一往地遞着招,楊清的攻勢似乎慢了一點,可是燕元瀾仍守着不還招!
花戒惡低聲道:
“燕公于應該還招了!”
秦無癡亦低聲道:
“還沒有到時候,楊清的攻勢慢是因為多出力的關系,她的指風愈來愈勁了!”
花戒惡道;
“何以見得?”
秦無癡道:
“你不見她每一抓指之處,公子的衣服都微微凹了下去,公子的護體真氣已臻化境,猶且不敢硬受一抓,可見她的指勁一定很強!”
花戒惡又問道:
“公子會勝嗎?”
“會的!楊清已經開始累了,你看她的長發飄散之際,額上已有汗迹……”
她的聲音愈說意微弱,花戒惡急問道:
“秦姊姊:你怎麼啦?”
秦無癡慢慢地坐了下來道:
“不知道,我隻覺得全身沒有力氣……”
花戒惡想去扶她,忽然覺得自己也是一樣,不知何時已将全身的勁力盡散了去!
燕元瀾正在全心拒敵,猛地他眼角瞥到這情景,單臂一抖,一招流雲逐月,将楊清推出七八步外,飛身退至二女身畔問道:
“戒惡!無癡!你們是怎麼啦?”
秦無癡已整個躺在地上,星目微睜,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花戒惡的身體較她健碩,坐在地上軟弱地道:“公子!别管我們,留心對方!”
燕元瀾回頭一看,見楊清并未追擊過來,隻是在一旁喘氣不止,長發間疏中可以看到她炯炯眼光,其中含着一絲驚疑!
燕元瀾大聲問道:
“楊清!你對她們施了什麼毒手?”
楊清在喘息中陰陰沉沉地一笑,卻不做聲回答!
燕元瀾怒道:
“你再不說!我将不客氣了!”
楊清突地厲聲大笑起來,尖聲地道:
“小子,算你根基厚,可是我敢擔保你狠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燕元瀾心中一驚暗一運氣,發現腦子微微有些暈眩外,并無其他感覺,可是花秦二女的情狀又使他覺得楊清的話并不虛假。
楊清見他沉吟不語,忍不住大笑起來,笑了一刻才道: “我事先警告過你們,任是大羅金仙,也難逃我這一關……” 燕元瀾依然迷惑不解,地下的花戒惡突然微弱道: “她的手镯……” 燕元瀾聞言急望,不禁一呆,原來楊清手上的那對紅玉手镯,本來是鮮紅的,此刻卻僅有淡談的一絲紅影。
楊清又厲聲尖笑道: “哈哈……你真厲害,居然能識得我手镯上的關鍵,可惜你知道得太遲了……” 燕元瀾臉上驟然色變吼道: “楊清,你是個卑劣的賤婦,你手镯上是什麼東西……” 楊清詭異地笑道: “現在告訴你沒有關系了,我不願你死了做個糊塗鬼,這手镯是用天下十二種最毒之物煉成,發出時無色無味無臭,彌漫空中,凡人呼吸入一絲,立刻四肢疲軟而死,不過死時極為安适,所以我這玉镯,叫做逍遙镯……” 燕元瀾憤極而笑,悲怒地道: “楊清,瘦西子在江湖上也不無微名,我對你還口口聲聲稱前輩,想不到你居然會卑劣到用這種手段……” 楊清将臉前的長發拂開微笑道: “你别弄錯了,這逍遙散在镯上,自己不能揮發,我是用内力将毒力吸進體内,再用指風發出,這是一項很不容易的功夫,本來我這手功夫要留待給南龍谷中蘭一試的,今天用來對付你,真是看得起你!” 燕元瀾見她說話時的神情很奇特,倒不禁呆了。
楊清又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谷中蘭啊谷中蘭,二十年前一會,你傷透了我的心,可是我還是對你很好,我給你安排一個極為舒适的死亡……”說着,她的目中隐隐已有淚意,燕元瀾先前聽花戒惡猜測說瘦西子與南龍之間,必有一段暖昧的情事,猶在半信半疑之間,現在可完全證實了。
楊清自說自話了一陣,忽然驚醒過來,發現燕元瀾在呆呆地望着她,連忙一整神色,以冷冰冰的口吻說道: “你靜靜地等待死亡吧!有這樣兩個絕色豔姬殉葬,而且又死得那麼愉快,你實在是幸福極了,現在我出去,讓你靜靜地與她們相處一陣,再者,我等一下會把這所别莊放火燒去,算是滿足你一半的願望,叫你死後對師門也好交代……”說着,便待啟步離去,燕元瀾大喝道: “站住!” 楊清止步回身冷漠地道: “你還有什麼遺言?” 燕元瀾此刻心中疑惑不安,想了一下才道: “我再問你一件事,我師妹的确是安然在你這裡嗎?” 楊清滿足地笑道: “當然,我一來就告訴過你了,現在對你一個臨死之人, 更無須說謊!” 燕元瀾道: “她知不知道十五年前一場劫火是你所為?” 楊清遲疑一下才道: “不知道,不過我一定會告訴她!” 燕元瀾聞言默然,楊清又回身走了,将及門檻之時,燕元瀾突然道: “我還有些事未明……” 楊清回身顯得極不耐煩地道: “你真噜嘯!” 燕元瀾道: “你那逍遙散果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厲害,無藥可救嗎?” 楊清怫然不悅道: “當然了!” 燕元瀾道: “那你自己怎麼不中毒!” 楊清呆了一呆才笑道: “我真被你問住了,逍遙散解藥當然是有的,不過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再無第二人知道,因此對你們而言,絕無生機可覓!” 燕元瀾稍微思索了一下,才問道: “這毒要多久才見效?” 楊清笑道: “我拿普通人試過,彈指之間,即告魂消,學過武功的人,要稍微久一點,但絕不會超過半刻!” 說完,忽然目注燕元瀾,現出一絲疑容道: “你的禀賦雖然不錯,居然能支持到現在,不過你的那一對豔姬現在定然已經香魂飄渺了,這實在很可惜,那兩個女子身具媚骨,麗質天生,尤其是那個姓花的,我真不願意殺死她,因為我的姹女蝕魂大陣,若得此女為首,管可以縱橫天下,就是西天佛祖,也難逃劫敷……” 燕元瀾的神色忽然變為十分平靜地問道: “那你為什麼要殺死她倆呢?” 楊清低低一歎道: “沒用了,她們倆對你用情太深,女子就怕情癡,她們的心已經系在你身上,我再也無法轉移過來,隻好用她們陪你殉葬了!” 燕元瀾忽地哈哈大笑起來道: “你太相信你的毒藥了,隻怕效用不如你說的那麼強吧!” 楊清面色一變,厲聲道: “胡說!逍遙散下,從無返魂之人!” 燕元瀾彎腰将秦無癡及花戒惡一手一個挾了起來道: “隻怕你要失望了,她們中了你的毒散,到現在少說也半個時辰了,可是除了無法行動外,我看不出像死的樣子!” 楊清神色驟變,移近幾步一看,果然二女的眼睛還是睜着的,嘴角帶着一點微笑,鼻息可聞! 燕元瀾又笑着道: “還有你說我不出一盞茶内,必會毒性發作,現在三盞茶也過了,我依然感到很好,别是你的毒散年久失效了吧!” 楊清的臉上倏而變色,十分難看,戟指着燕元瀾叫道: “小賊!我不知道你的命為什麼會那麼長,不過小心着,我還是有方法殺死你的!” 燕元瀾連忙将二女放下準備抵抗,可是楊清的手才出了一半,立刻又縮了回來,返身一縱,如飛而去。
燕元瀾先是一怔,繼而才發現楊清在臨去之際,身形步法已略見零亂,顯系功力消耗過多之态,本來想追上去的,但是一看到花戒惡與秦無癡,隻得頹然而止,兩個女子躺在地上,顯得非常軟弱,嬌紅的雙頰,也顯得很蒼白,雖然她們并無痛苦的表情,可是看在燕元瀾眼中,卻不禁替她們難過起來了,呆呆地望了她們片刻,少年俠士深感踟蹰,不知如何是好。
忽而他身後有微微的破風聲,燕元瀾耳目何等靈敏,立刻就知道有暗器偷襲,反手一抄,已将那擊來之物接住,發暗器的人手法并不重,燕元瀾将接來之物一看,竟是一枚古錢,方孔用絲線穿過,絲線後面卻拖着一張柬帖,他好奇的展開柬帖,上面有娟秀的筆迹寫着:“萍聚人敬緻于燕君尊前” “逍遙散确有入鼻摧魂之烈,幸君身懷異寶,可保無恙,餘氣所及,雙姝亦可毋慮,此室中餘毒氤氲,希速離為佳,雙姝功力散失,解藥在藏骨塔頂層,可速往覓取,骨塔中難險頗多,以君之能,當能逢兇化吉,如願而返,此柬閱後,盼即毀之,慎勿忘記。
” 燕元瀾看了兩遍,将紙柬握在掌心,默運真力,再将手掌攤開,那張紙柬已化為一片碎粉在指間滑下,然後他捏着那枚古錢,默默的又發起呆來,腦中萦繞着萬千思潮,由字迹,由古錢上的香澤微聞,他判定這寄柬的一定是個女子! 這女子不但連他的形迹很清楚,而且對弱柳别莊的情形也 很熟悉,她自稱萍聚人,那麼以前一定曾經有過萍水一聚,那麼這女子又是誰呢? 可能是弱柳别莊的人嗎?屠風?楚霜?靳雨?佟雪?會是這四人中的一個嗎?那女子說他身懷異寶,所以才屢次逢兇化吉,他也有些相信了,可是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呢? 隻有尹江其留下的一顆珠子,那顆珠真是寶嗎?假若它真有那麼多的妙用,尹江其為什麼肯輕易地棄而不要呢? 越想越不得其解,最後他搖搖頭,挾起地上的花戒惡與泰無癡,輕捷地追着楊清的去路走了。
順着一條垂楊的夾弄,燕元瀾挾着兩個軟弱的女子向前慢慢的走着,離開了那間廳屋之後,花戒惡與秦無癡的神智不久就恢複了,隻是精神仍很凄靡,花戒惡微異地問道: “公子!您跟那瘦女子是怎麼解決的?我隻記得說了镯子兩個字後,便完全人事不知了,身子晃晃悠悠的,仿佛進入一個虛無飄渺的世界……” 燕元瀾的濃眉深結,低聲道: “你們中了一種厲害的毒,現在我就是替你們找解藥去!” 秦無癡低聲歉然道: “我們累了您了,公子!” 燕元瀾道: “沒什麼!是你們跟着我受了累!” 花戒惡忽然道: “公子,解藥在哪兒呢?” 燕元瀾道: “在一個地方,不過那兒很不好找,因此我先要找個地方 将你們安頓好……” 二女默然片刻,忽而秦無癡指着一顆大柳樹道: “公子将我們放在這兒好了!” 燕元瀾擡頭一望,見那株柳樹粗可合圍,樹幹已空,裂出—個大縫,恰好可容兩人并坐,但還是搖頭道: “不行!此地還在弱柳别莊内,我們和她們已經鬧翻了臉,你兩人功力俱失,怎麼可以留在這等顯目的所在!” 秦無癡手指着樹幹上兩行小字道: “好像有人替我們安排好了!” 燕元瀾細讀那兩行字後,倒不禁笑了,原來那兩行字寫的是: “此内别有洞天,可暫為君金屋。
” 字迹娟秀,與那紙柬上一般無二,隻不過是以手代筆,刺木而成,遂放心地跨入樹洞,果然樹下是一道活門,有一道石梯引至一間小小的石室裡,室中有一幾一榻,幾上又是一張字柬寫着: “此室極為隐秘,藏嬌大好住所,欲圖明月婵娟,其戀溫柔滋味!”燕元瀾看了微微一笑,把紙柬又撕碎了! 花戒惡笑道: “這留字的女孩子頗為風趣,隻是有點酸溜溜,怕您跟我們耽擱久了,她心裡會不高興!” 燕元瀾苦笑道: “我連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說是女孩子呢?” 花戒惡道: “男人絕無這筆秀字,也不會有這種口氣!” 燕元瀾道: “你别亂猜了,連你們的解藥也是人家告訴我着落的,人家要我趁快,是恐怕遲則生變,耽誤了你們!” 花戒惡笑道: “公子想得很對,我們在這兒一定很好,公子還是快去吧!” 燕元瀾心中的确是想快些得到解藥,遂吩咐了幾句,出了樹洞,卻不知骨塔在什麼地方,盤算了一下,正欲離去,忽然想起了件事,遂又折回了頭,伸手将樹幹上的兩行字輕輕拂去,以免流下痕迹,剛碰上字迹,那塊樹皮忽而整個地掉了下來,原來這片樹皮是故意安上去的,裡面另有一層樹皮,才是原生原長,天生自然,那片落下的樹皮背面,另刻着字道: “君心細如發,可喜可佩,骨塔在此樹西北面,逢楊樹左轉,裡許可達,否則摸索終日,恐亦難獲!” xie_hong111OCR,
楊清見他沉吟不語,忍不住大笑起來,笑了一刻才道: “我事先警告過你們,任是大羅金仙,也難逃我這一關……” 燕元瀾依然迷惑不解,地下的花戒惡突然微弱道: “她的手镯……” 燕元瀾聞言急望,不禁一呆,原來楊清手上的那對紅玉手镯,本來是鮮紅的,此刻卻僅有淡談的一絲紅影。
楊清又厲聲尖笑道: “哈哈……你真厲害,居然能識得我手镯上的關鍵,可惜你知道得太遲了……” 燕元瀾臉上驟然色變吼道: “楊清,你是個卑劣的賤婦,你手镯上是什麼東西……” 楊清詭異地笑道: “現在告訴你沒有關系了,我不願你死了做個糊塗鬼,這手镯是用天下十二種最毒之物煉成,發出時無色無味無臭,彌漫空中,凡人呼吸入一絲,立刻四肢疲軟而死,不過死時極為安适,所以我這玉镯,叫做逍遙镯……” 燕元瀾憤極而笑,悲怒地道: “楊清,瘦西子在江湖上也不無微名,我對你還口口聲聲稱前輩,想不到你居然會卑劣到用這種手段……” 楊清将臉前的長發拂開微笑道: “你别弄錯了,這逍遙散在镯上,自己不能揮發,我是用内力将毒力吸進體内,再用指風發出,這是一項很不容易的功夫,本來我這手功夫要留待給南龍谷中蘭一試的,今天用來對付你,真是看得起你!” 燕元瀾見她說話時的神情很奇特,倒不禁呆了。
楊清又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谷中蘭啊谷中蘭,二十年前一會,你傷透了我的心,可是我還是對你很好,我給你安排一個極為舒适的死亡……”說着,她的目中隐隐已有淚意,燕元瀾先前聽花戒惡猜測說瘦西子與南龍之間,必有一段暖昧的情事,猶在半信半疑之間,現在可完全證實了。
楊清自說自話了一陣,忽然驚醒過來,發現燕元瀾在呆呆地望着她,連忙一整神色,以冷冰冰的口吻說道: “你靜靜地等待死亡吧!有這樣兩個絕色豔姬殉葬,而且又死得那麼愉快,你實在是幸福極了,現在我出去,讓你靜靜地與她們相處一陣,再者,我等一下會把這所别莊放火燒去,算是滿足你一半的願望,叫你死後對師門也好交代……”說着,便待啟步離去,燕元瀾大喝道: “站住!” 楊清止步回身冷漠地道: “你還有什麼遺言?” 燕元瀾此刻心中疑惑不安,想了一下才道: “我再問你一件事,我師妹的确是安然在你這裡嗎?” 楊清滿足地笑道: “當然,我一來就告訴過你了,現在對你一個臨死之人, 更無須說謊!” 燕元瀾道: “她知不知道十五年前一場劫火是你所為?” 楊清遲疑一下才道: “不知道,不過我一定會告訴她!” 燕元瀾聞言默然,楊清又回身走了,将及門檻之時,燕元瀾突然道: “我還有些事未明……” 楊清回身顯得極不耐煩地道: “你真噜嘯!” 燕元瀾道: “你那逍遙散果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厲害,無藥可救嗎?” 楊清怫然不悅道: “當然了!” 燕元瀾道: “那你自己怎麼不中毒!” 楊清呆了一呆才笑道: “我真被你問住了,逍遙散解藥當然是有的,不過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再無第二人知道,因此對你們而言,絕無生機可覓!” 燕元瀾稍微思索了一下,才問道: “這毒要多久才見效?” 楊清笑道: “我拿普通人試過,彈指之間,即告魂消,學過武功的人,要稍微久一點,但絕不會超過半刻!” 說完,忽然目注燕元瀾,現出一絲疑容道: “你的禀賦雖然不錯,居然能支持到現在,不過你的那一對豔姬現在定然已經香魂飄渺了,這實在很可惜,那兩個女子身具媚骨,麗質天生,尤其是那個姓花的,我真不願意殺死她,因為我的姹女蝕魂大陣,若得此女為首,管可以縱橫天下,就是西天佛祖,也難逃劫敷……” 燕元瀾的神色忽然變為十分平靜地問道: “那你為什麼要殺死她倆呢?” 楊清低低一歎道: “沒用了,她們倆對你用情太深,女子就怕情癡,她們的心已經系在你身上,我再也無法轉移過來,隻好用她們陪你殉葬了!” 燕元瀾忽地哈哈大笑起來道: “你太相信你的毒藥了,隻怕效用不如你說的那麼強吧!” 楊清面色一變,厲聲道: “胡說!逍遙散下,從無返魂之人!” 燕元瀾彎腰将秦無癡及花戒惡一手一個挾了起來道: “隻怕你要失望了,她們中了你的毒散,到現在少說也半個時辰了,可是除了無法行動外,我看不出像死的樣子!” 楊清神色驟變,移近幾步一看,果然二女的眼睛還是睜着的,嘴角帶着一點微笑,鼻息可聞! 燕元瀾又笑着道: “還有你說我不出一盞茶内,必會毒性發作,現在三盞茶也過了,我依然感到很好,别是你的毒散年久失效了吧!” 楊清的臉上倏而變色,十分難看,戟指着燕元瀾叫道: “小賊!我不知道你的命為什麼會那麼長,不過小心着,我還是有方法殺死你的!” 燕元瀾連忙将二女放下準備抵抗,可是楊清的手才出了一半,立刻又縮了回來,返身一縱,如飛而去。
燕元瀾先是一怔,繼而才發現楊清在臨去之際,身形步法已略見零亂,顯系功力消耗過多之态,本來想追上去的,但是一看到花戒惡與秦無癡,隻得頹然而止,兩個女子躺在地上,顯得非常軟弱,嬌紅的雙頰,也顯得很蒼白,雖然她們并無痛苦的表情,可是看在燕元瀾眼中,卻不禁替她們難過起來了,呆呆地望了她們片刻,少年俠士深感踟蹰,不知如何是好。
忽而他身後有微微的破風聲,燕元瀾耳目何等靈敏,立刻就知道有暗器偷襲,反手一抄,已将那擊來之物接住,發暗器的人手法并不重,燕元瀾将接來之物一看,竟是一枚古錢,方孔用絲線穿過,絲線後面卻拖着一張柬帖,他好奇的展開柬帖,上面有娟秀的筆迹寫着:“萍聚人敬緻于燕君尊前” “逍遙散确有入鼻摧魂之烈,幸君身懷異寶,可保無恙,餘氣所及,雙姝亦可毋慮,此室中餘毒氤氲,希速離為佳,雙姝功力散失,解藥在藏骨塔頂層,可速往覓取,骨塔中難險頗多,以君之能,當能逢兇化吉,如願而返,此柬閱後,盼即毀之,慎勿忘記。
” 燕元瀾看了兩遍,将紙柬握在掌心,默運真力,再将手掌攤開,那張紙柬已化為一片碎粉在指間滑下,然後他捏着那枚古錢,默默的又發起呆來,腦中萦繞着萬千思潮,由字迹,由古錢上的香澤微聞,他判定這寄柬的一定是個女子! 這女子不但連他的形迹很清楚,而且對弱柳别莊的情形也 很熟悉,她自稱萍聚人,那麼以前一定曾經有過萍水一聚,那麼這女子又是誰呢? 可能是弱柳别莊的人嗎?屠風?楚霜?靳雨?佟雪?會是這四人中的一個嗎?那女子說他身懷異寶,所以才屢次逢兇化吉,他也有些相信了,可是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呢? 隻有尹江其留下的一顆珠子,那顆珠真是寶嗎?假若它真有那麼多的妙用,尹江其為什麼肯輕易地棄而不要呢? 越想越不得其解,最後他搖搖頭,挾起地上的花戒惡與泰無癡,輕捷地追着楊清的去路走了。
順着一條垂楊的夾弄,燕元瀾挾着兩個軟弱的女子向前慢慢的走着,離開了那間廳屋之後,花戒惡與秦無癡的神智不久就恢複了,隻是精神仍很凄靡,花戒惡微異地問道: “公子!您跟那瘦女子是怎麼解決的?我隻記得說了镯子兩個字後,便完全人事不知了,身子晃晃悠悠的,仿佛進入一個虛無飄渺的世界……” 燕元瀾的濃眉深結,低聲道: “你們中了一種厲害的毒,現在我就是替你們找解藥去!” 秦無癡低聲歉然道: “我們累了您了,公子!” 燕元瀾道: “沒什麼!是你們跟着我受了累!” 花戒惡忽然道: “公子,解藥在哪兒呢?” 燕元瀾道: “在一個地方,不過那兒很不好找,因此我先要找個地方 将你們安頓好……” 二女默然片刻,忽而秦無癡指着一顆大柳樹道: “公子将我們放在這兒好了!” 燕元瀾擡頭一望,見那株柳樹粗可合圍,樹幹已空,裂出—個大縫,恰好可容兩人并坐,但還是搖頭道: “不行!此地還在弱柳别莊内,我們和她們已經鬧翻了臉,你兩人功力俱失,怎麼可以留在這等顯目的所在!” 秦無癡手指着樹幹上兩行小字道: “好像有人替我們安排好了!” 燕元瀾細讀那兩行字後,倒不禁笑了,原來那兩行字寫的是: “此内别有洞天,可暫為君金屋。
” 字迹娟秀,與那紙柬上一般無二,隻不過是以手代筆,刺木而成,遂放心地跨入樹洞,果然樹下是一道活門,有一道石梯引至一間小小的石室裡,室中有一幾一榻,幾上又是一張字柬寫着: “此室極為隐秘,藏嬌大好住所,欲圖明月婵娟,其戀溫柔滋味!”燕元瀾看了微微一笑,把紙柬又撕碎了! 花戒惡笑道: “這留字的女孩子頗為風趣,隻是有點酸溜溜,怕您跟我們耽擱久了,她心裡會不高興!” 燕元瀾苦笑道: “我連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說是女孩子呢?” 花戒惡道: “男人絕無這筆秀字,也不會有這種口氣!” 燕元瀾道: “你别亂猜了,連你們的解藥也是人家告訴我着落的,人家要我趁快,是恐怕遲則生變,耽誤了你們!” 花戒惡笑道: “公子想得很對,我們在這兒一定很好,公子還是快去吧!” 燕元瀾心中的确是想快些得到解藥,遂吩咐了幾句,出了樹洞,卻不知骨塔在什麼地方,盤算了一下,正欲離去,忽然想起了件事,遂又折回了頭,伸手将樹幹上的兩行字輕輕拂去,以免流下痕迹,剛碰上字迹,那塊樹皮忽而整個地掉了下來,原來這片樹皮是故意安上去的,裡面另有一層樹皮,才是原生原長,天生自然,那片落下的樹皮背面,另刻着字道: “君心細如發,可喜可佩,骨塔在此樹西北面,逢楊樹左轉,裡許可達,否則摸索終日,恐亦難獲!” xie_hong111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