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中外合資

關燈
麼辦?” 任說:“推掉再說吧,該賠就賠。

    ” 後來我聽任的一個親戚說:“那個山頭上有一個墳墓,埋葬的就是告發并槍斃任書則爸爸的那個民兵。

    ”原來如此。

     在這一段時間裡,我多次往返香港。

    記得第一次從深圳進入香港時,我站在羅湖橋上,呆呆的看着對面的山頭和後面的高樓大廈,思緒萬千,想起小時候一次次的夢境,想起了柏林牆,想起了多少人冒着生命危險“偷渡”而被打死在這附近,想起我的親戚朋友們不同的命運——真像是古人所說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想起父輩們的忍辱負重,耳朵又響起爸爸一句常常挂在嘴邊的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隻要人健在,我們不知還要看到多少風景!這個社會的萬花筒! 我每一次到香港都要去僑辦中學香港校友會同校友們見見面,聊聊天。

    大家分享了一些校友現在的情況。

    大多數校友都自己開辦貿易公司或到深圳、東莞等地辦工廠,但也有一些校友還在打工——他們覺得給别人打工雖然賺的錢少一些,但輕松、自由,活得更愉快。

     陳竹珠嫁了個香港富豪,同老公到深圳辦了個燈具廠,生意興隆,大發其财,把已經退休的父母雙雙接到深圳安享晚年,古鎮的人們紛紛稱贊陳竹珠是個“大孝女”。

    我每一次見到陳竹珠時腦子裡都會閃過**初期“女學生批鬥并毒打親生父母”的情景,心想要是再來一次**的話,這陳竹珠不知又會有什麼驚人的舉動? 聽說黃丹萍幾年前也來到香港定居,我就向校友們打聽她的近況。

    有位校友說:“丹萍來香港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了。

    ” 我問:“丹萍得的是什麼病?” “肯定是精神方面的病——她多次服安眠藥自殺未遂,精神受了很大的傷害。

    聽說後來進了哪一家瘋人院了。

    ” 我打聽丹萍在哪一家瘋人院,打算去看望她。

    校友說:“等我打聽清楚了,下一次你來香港的時候我帶你去。

     在銅鑼灣林山的貿易公司裡,我同林山談論合資公司的前景,都覺得我們現在從事的蘆荟化妝品前途無限風光,一片光明。

    林山感謝我對他兒子的信任,也相信林行有理論基礎,現在又有了一定的實踐機會,加上我“世界領先”的技術、全體員工的努力,公司很快就能成為中國大陸化妝品的一面旗幟。

     林行果然不負衆望,帶領着全公司幾百個銷售人員走南闖北,在北京、上海、廣州、武漢、南京等大城市設立了十九個“辦事處”,進行各種各樣的展銷活動,召開一場又一場的訂貨會、産品推介會。

    古鎮出名了,古鎮人也以“黑牡丹”和蘆荟産品的産地自豪。

     蘆荟産品在許多地方成為搶手貨以後,各地幾乎同時出現了各種各樣假冒的蘆荟産品,有的在原來生産的日用化學品商标上直接加了兩個字“蘆荟”就作為“蘆荟化妝品”銷售了,消費者不明就裡,買回去使用以後發現沒有什麼特色,對真正的蘆荟産品失去信心。

     我到華僑大學化學系,同幾位教授探讨蘆荟産品的檢測問題。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提出了一個簡易可行的“熒光光度法測定蘆荟素”标準方法。

    我又在這個基礎上,起草、制定了幾十個蘆荟産品的檢測方法标準。

    這些标準直到現在還是國内外所有蘆荟産品開發、生産、評價、買賣的依據。

     但假冒僞劣的蘆荟産品還是層出不窮,到處渾水摸魚制造混亂。

    有時候我們到工商局去“檢舉”要求“打假”,回答是“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我們拿着部頒标準和省級地方标準給他們看,他們要麼說是“沒有接到通知”、要麼說“這标準不适合我們這個地方”,有時候到市場上買到假冒的蘆荟産品給他們,又推脫說“沒有地方可以檢測。

    ”往往花費巨大卻又達不到“打擊”的目的。

     當然也有幾次工商局在我們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查封了幾個制造假冒産品的廠家、窩點,但不久以後,這些産品又死灰複燃,待到我們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再一次去當地調查、“打擊”的時候,才領會到“地方保護主義”的威力!“打擊假冒僞劣”的行動幾乎都是以失敗告終。

     除了技術開發和質量監督外,我在公司裡還負責一件事——媒體宣傳和廣告設計創意。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設計的每一個廣告、每一筆宣傳投入的金錢得到的促銷效果别人用十倍以上的金錢都做不到。

    比如蘆荟産品一開始投入市場時,我們在電視上的廣告語隻有一句話:“你知道蘆荟嗎?”在南方各地,許多老人聽了廣告詞後,會主動向年輕人講解以前蘆荟在民間的使用和各種傳說、風俗習慣。

    幾次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