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趙剛和馮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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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了,害得我大老遠跑來,你他媽的卻壯得像頭牛。

    ”李雲龍陪笑着:“老夥計,消消氣,我不是怕你推說工作忙不來嗎?想來想去隻有這招靈,咱們兄弟一起混這麼多年,我臨咽氣你能不來嗎?” “誰不知道你趙剛最重感情講義氣?連我們田參謀長都聽說過,是不是?老田。

    ”田保華說:“沒錯,你是L軍的趙政委,我常聽老李念叨你,幾次去軍區開會都沒碰見你,這次算認識了。

    ”李雲龍介紹說:“老田是華野的老人了,抗戰時在新四軍五師,一直跟陳老總幹,咱們129師的人在這裡算外來戶了,你說,當年咱們要是歸建回晉冀魯豫部隊,這會兒早進大西南了,運氣好點兒沒準就去朝鮮了。

    ”他忍不住又發開了牢騷。

    趙剛一邊和田保華握手一邊餘怒未消地說:“你少往遠處扯,你知道你誤了我多少事?地方上的事亂得像團麻,又是剿匪又是鎮反,還要恢複工業生産,和工商業者、民主人士開座談會,忙都忙不過來,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你可好,一個電話就把我騙來了,多少工作都扔下了,有事電話裡不能說嗎?”田保華有事走了,會議室裡剩下這對老搭檔。

    “老趙,沒事我能騙你來嗎?十萬火急呀,我還不知道你忙?” “可再忙這事也不能耽誤呀。

    我上次和你說的那位女同志來啦,你看看,人家從南京特意趕來見你,你可不能尾巴翹到天上去,不給我老李這個面子,一會兒跟我回家,順便也見見你嫂子。

    ”“哦,就為這事你把我騙來?你他媽的……我不見。

    ”趙剛又生起氣來。

    “你敢――”李雲龍大吼道:“人家老遠趕來,你倒端起架子來,你以為人家嫁不出去?就非你趙剛不嫁?我說你們這些知識分子怎麼他娘的這麼……是得好好改造改造。

    先别想這麼美,端什麼架子?人家看得上看不上你,還難說呢。

    要不是咱老李給你緊着張羅,在我老婆那兒把你誇成一朵花,吹出天大的牛來,你現在能有這福分?告訴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别逼老子叫警衛員把你捆去。

    這是老子的地盤,誰讓你跑到我地盤上來的?” 趙剛無可奈何地說:“真是個土匪,這不是拉郎配嗎?好好好,我去,反正今天也回不去了,今晚就住你家吧。

    ”“嗳,這就對啦,聰明人是不會敬酒不吃吃罰酒的。

    ”李雲龍得意地說。

     “哎呀,這位就是馮楠吧?你好你好,路上辛苦啦,我是李雲龍,小田的‘革命戰友’。

    這位是趙剛,北京人,37歲,在什麼大學上過學來着……哦,對了,燕京大學,老革命了,當年一二-九運動的組織者之一……算了算了,履曆一會兒再說,趙剛你過來,這是馮楠,也是大學生,這是你嫂子,也就是現在不興這一套了,要放在以前,兄弟見嫂子得跪拜,大家坐,大家坐……”李雲龍嘴裡忙不疊地張羅着。

     趙剛和馮楠的眼光暫短地對視了一下,競碰撞出一團看不見的火花,因為雙方的心裡都微微一動,好像似曾相識。

    馮楠中等個子,體态均勻,如果用語言形容的話,那麼挺拔,婀娜都算不上,隻能說是比例适中。

    她談不上美麗,但清秀的面容使人望一眼就難以忘懷,她的下巴微微揚起,帶有一種貴族式的驕傲,她的眼光裡沒有絲毫的羞澀,隻帶有一種智慧的探尋。

     趙剛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猛一看,哪方面似乎都很平常,五官中的任何部位如果單挑出來,決無稱道之處,一旦将它們組合起來,一股清純和柔和的氣息競迎面撲來,使你感到有些窒息。

    趙剛驚訝地想,氣質真是個奇妙的東西,看得見說不出,有形似又無形,競能把一個相貌平常的女人裝飾得魅力逼人;渾身洋溢着一種使人說不清道不明,拿不起放不下的味道,趙剛覺得,氣質的魅力是無法言傳的,他分明能強烈地感覺到,但實在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馮楠也得到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個統兵數萬的青年将領身上表現出的氣質,絕不能用儒将這樣簡單的稱呼所涵蓋,在他沉靜如水的神态下,早年的書卷氣和多年戎馬生涯帶來的殺伐之氣表現得同樣分明、強烈。

    本來他白哲清瘦的臉上帶出幾分儒雅,但隻要他稍稍一咬牙,臉部的柔和立刻蕩然無存,每塊肌肉都棱角分明地凸起,線條馬上變得粗犷起來,連唇邊和下巴上的短胡茬子都像鋼針似的揚起,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态,恐怕沒有人敢對這種男人表現出哪怕半點不敬,他的眼光能殺敵人,也能把女人溶化。

    真是個不可思議的男人,沒有早年的寒窗苦讀和常年在血與火中腸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