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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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夕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韓幼娘露出一副楚楚動人、任君采撷的神态,楊淩心目中這枝花骨朵兒已經擺出一副自願被蹂躏的表情了。

     如果說韓幼娘是一棵嫩草,那麼楊淩的頭頂現在已經開始鑽出兩根粗大的牛角,他好想把韓幼娘囫囵吞下肚去,再反刍回來慢慢咀嚼她的清香。

     楊淩鼻端嗅進幼娘身上散放的處子香澤,他再也抓不回自己的克制力,大手蓦地捧住她的後腦勺,緊緊攫住她的甘甜。

     兩對唇瓣輾轉相接,韓幼娘喘氣細細,毫無經驗地将柔美的領地開放給他攻占,全無城頭血戰時的悍勇和霸道。

    楊淩吻着她的清爽滋味。

     “嗯......”,韓幼娘神智昏迷地任他侵略,身子無力地癱軟在他的懷中,她清稚純美的體香,讓楊淩一天的疲乏一掃而空,許久許久,他才滿意地從幼娘紅腫的唇瓣上挪開自已的嘴唇。

     韓幼娘越發的具有女人味兒了,她的眼波蕩漾着波光,紅唇被他吻得濕濡濡的,說不出的嬌慵模樣。

     “啵~~”,兩唇相接,這回隻是淺淺一吻,然後他低低地笑着說:“娘子,可以給為夫做飯了麼?” 韓幼娘癡癡地望着他,眸子亮亮的,聽了他的話,她才如同大夢初醒般地啊了一聲,羞澀地拉緊衣領,慌張地跳下地,太空漫步般地飄了出去,耳聽得外堂鍋碗瓢盆一通響,顯然她手忙腳亂的還沒有恢複平靜。

     楊淩悄然一笑,輕輕撚了撚手指,指端還殘留着溫暖的滋味,他的心開始動搖了,頭一回痛恨起自已那癟腳的謊言來。

     這些日子,對她的脾性多少也有了些了解,楊淩知道就算她還是處子之身,這一生也注定隻會是他的女人,她是決不會改嫁的了,一個人從小養成的信念,又豈是他能改變得了的? .一想到那個兩年之期,想到那可以預知的離别随時可能發生,他就沒有勇氣去擁有她,無法給予、無法承諾,他怎麼能坦然地享受丈夫的權利?可是無論在這時代是不是貧苦窮困,他都舍不得走了,因為這裡有他牽挂、眷戀的妻。

     楊淩默默地想着,心開始象針紮一樣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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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服章之美謂之華,有禮儀之大謂之夏”,華夏,這個古老民族名字中的“華”來自她美麗的服飾,明代的漢服在華夏的曆史上是款式最多,也最為漂亮的。

    借助一雙巧手,簡單的節日服裝被幼娘剪裁的纖秾合體,十分漂亮。

     楊淩換上了圓領青襟大袖長袍,戴上了四方巾,身材修長、目如郎星,儒雅的氣質看得幼娘喜孜孜的。

     幼娘穿着棉夾褲,外罩藍色百格裙,上身套着淺粉色比甲。

    纖腰一束,裙袂款擺,烏亮的長發分成兩束垂及臀部,整個人顯得素淨纖巧。

     裙袂下一雙繡花翹頭鞋若隐若現的,她把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了過來。

    小方桌放在炕上,楊淩在桌旁盤膝挺腰,正襟危坐,作目不斜視狀。

     沒出息的男人才碰竈台,這是韓幼娘剛說的,聽起來和“君子遠庖廚”差不多一個意思吧,楊秀才遵命地坐好,胡亂猜測着。

    同時目光不老實地偷偷欣賞着忙忙碌碌的小妻子的美态,當然也沒忘了她裙下一雙纖美的小腳。

     韓幼娘的腳形很美,楊淩小時候見過奶奶的腳,當時看了很害怕,那種所謂的三寸金蓮,腳掌硬生生地扭曲變形,透着一種凄慘的醜陋。

    韓幼娘是一對天足,在楊淩想來可能是因為家裡貧窮,女孩子也要下地幹活,才幸運地保住了這份美麗。

     其實那個時候裹腳還未成為時尚,裹腳的女子并不多,直到明後期才提倡起來,至清代這種變态行為才蔚為時尚,否則以幼娘要做一個賢淑良德好妻子的遠大志向,蔫有不纏腳的道理。

    如果那樣,楊淩今天就見不到她在城頭力斃鞑靼強盜的飒爽英姿了。

     白菜豬肉餡的餃子端上了桌,還有一盤醬牛肉,一盤水囟拼盤,一小壺燒酒。

     這是生死一線後的寒冷冬夜中,一對小夫妻最為溫馨的節日。

    幼娘那甜甜的吃相,亮亮的明眸,構成了楊淩眼中最浪漫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