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姑娘賴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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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刺客的事,楊明笙隻略略地想了一下,便完全抛到了一邊。

    他執掌刑獄多年,當然清楚要在洛陽城裡搜一個人,其難度無異于大海撈針,他根本沒有指望真能抓得到這個刺客,他甚至懷疑這所謂的刺客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并不存在的一個人。

     “一個刺客,怎麼會放在太後眼裡,叫太後親自吩咐下來安排拿賊。

    太後派人去見周興,周侍郎又将這差使派到我頭上,恐怕……功夫在題外啊!” 楊郎中用食指輕輕叩着桌面,思忖良久,雙眼攸地一亮,他想通了,太後這是要借題發揮,再度清理朝中那些不聽話的臣工啊!” 楊明笙微笑起來,自覺已号準了太後的脈搏。

    抓賊,那是小吏的事,他已吩咐下去,能不能抓到時,那就看捕賊的那些小吏的本事了。

    官,要做官該做的事,官該做的是,就是順着天後的心意,讓天後滿意! 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楊帆在坊裡轉悠了幾圈,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套女人衣服藏在懷裡,随後便去江旭甯攤前吃面。

    楊帆借口今早較餓,買了兩碗湯面,端着湯面正往回走,忽聽巷子裡傳出一聲男人的尖叫,好象被人爆了菊花般凄慘:“天殺的!哪來的這般缺德的鼠輩啊,武侯在哪,我要報官!我要報官!” 楊帆聞聲回頭,就見一個穿着銅錢紋員外袍,留着兩撇八字胡,身材十分圓潤的四旬男子,站在巷口跳着腳的罵街:“這缺德帶冒煙兒的小賊,偷了我剛買的瓶兒碟兒也就罷了,怎地把我給娘子剛買回來的诃子都偷了去,那可是上好的安吉絲織就的!” 坊裡許多百姓聽了便吃吃地笑。

    洛陽尉唐縱從楊郎中府上出來,便先傳見了本坊的坊正,修文坊坊正蘇墨涵剛接了唐縱的指示,送唐縱離開,便聽到一通喊叫,他氣極敗壞地趕過來,吼道:“黃招平,你……你這大清早的,這是鬧的哪樣?” 黃員外一見坊正來了,再一瞧武侯鋪的不良帥(派出所所長)也跟在後面,立時如見親人,搶上去訴說道:“坊正,不良帥,你們兩位都在,太好了!我家裡昨夜遭了賊,丢了一雙天木釉的雙耳花瓶,一疊三彩釉的敞口盤子,這且不論,還有我給娘子買的安吉絲的诃子也被偷了,這賊損呐……” 楊帆捧着大木碗,眼珠轉了轉,心道:“馬橋這厮還偷了一件安吉絲的诃子麼,怎麼不見他拿出來,莫非……他還有什麼特殊的嗜好不成?” 蘇墨涵哪有閑心理會這事,便揮手道:“夠了夠了!你瞎嚷嚷什麼,不就丢了幾件東西麼,回頭到武侯鋪裡報備一下,南西北三市裡給你注意着些不就成了,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一個大男人,學什麼潑婦罵街,回去!” 訓斥完了黃員外,蘇坊正一扭頭,正好看見楊帆端着兩隻大碗,又叫道:“楊二,你往哪裡去?” 楊帆站住,随口說道:“哦,蘇坊正,馬橋有些胃寒,我替他弄碗熱湯面回去。

    ” 蘇墨涵哼了一聲道:“就他事多,一天到晚不是腦袋疼就是屁股癢,你快些回去,叫他吃完了飯,跟你一塊兒到我家裡來,有事情吩咐你們。

    ” “是了,坊正放心,我們一會兒就過去,不知是什麼事啊這麼慎重?” “案子!大案子!知道嗎,人犯就是在咱們修文坊失蹤的,刑部差派下來,可馬虎不得,趕緊的,一會兒到我家裡報到。

    ” 蘇坊正說着,便匆匆走開了,雷不良帥沉着臉跟他一起走開,片刻的功夫,蘇坊正的大嗓門又在前邊另一條巷弄裡響起來:“陳阿大,你去把各曲各巷的坊丁都叫來,到我家裡去,有事吩咐你們!快着些,” 楊帆暗暗琢磨,這坊正十天半月也不點一次卯,今兒這番舉動,莫非…… 楊帆一下子想到了藏在自己家裡的那個女賊,心中不由一緊,當下加快了腳步往家裡趕去。

    楊帆匆匆回到家裡,先把湯面遞給天愛奴,說道:“你先吃東西,一會兒再換衣服不遲。

    ” “多謝!”天愛奴接過飯碗,向他道了聲謝。

     楊帆在她對面盤膝坐下,沉聲問道:“姑娘,我有話問你,你到底做了什麼案子,怎麼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天愛奴端着大碗,剛剛夾起一箸面,聽了這話,乜着楊帆問道:“怎麼?什麼大陣仗?” 她已經洗過臉,還整理了頭發,雖然身上依舊是那套皺巴巴的綢衣綢褲,可是已經恢複了幾分美人的模樣。

    美人畢竟是美人,就像一顆珍珠,哪怕是埋在泥垢裡,隻消稍稍擦出一痕,就會散發出誘人的光暈。

     這時她乜着楊帆的模樣特别可愛,可楊帆現在當然沒有心思欣賞,他急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