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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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好,我陪你去轉手續。

    ” 陸愛俠跟任光達到财務部辦了轉投手續,包裡又多了一張紙條。

     “中午在我這裡吃個便飯吧,”任光達盛情邀請。

     陸愛俠猶豫。

    雪梅不在國内,耳邊刮到雪梅跟任光達正鬧别扭的風聲,她留下和任光達吃飯,傳出去不好聽啊。

    但她轉念一想,雪梅跟任光達都那樣了,為他流産刮胎,雪梅那孩子還會有什麼二心嗎?要有,那也隻能是任光達仗着錢多七花八花的。

    那就不能怨雪梅不夠意思了,陸愛俠一猶豫,任光達就認為是默認了。

     任光達馬上打電話給樓下餐廳,留個小包間,菜要上新鮮的,标準就照五百。

    幾人?就兩人。

    打完電話,任光達直搓手。

    “哎呀,這麼多年沒有單獨跟嬸子一塊吃過飯,現在終于有這個機會,我真是感到幸福。

    ” 陸愛俠不答應也答應了。

    任光達說到這份上了,她哪裡還好拒絕。

    她抛開先前的顧慮,在任光達的辦公室裡到處走走。

    走到衛生間門口,閃進去反鎖上門。

    跟在後面的任光達一愣神,兀自笑笑,後退了幾步。

    陸愛俠在裡面的聲響聽得清清楚楚。

    方便完了,她對着鏡子看看自己憔悴的臉,掏出唇膏補了補幹燥的嘴唇,又用眉筆描了描淡淡的眉,臉上立即鮮豔起來,輪廓分明起來,走出來煥然一新似的格外精神。

     任光達親手給陸愛俠端上一杯咖啡。

    偌大一個辦公室都彌漫着咖啡的香味。

    陸愛俠接過咖啡,輕輕呷了一口,“你們公司都用這個招待客人?” “對呀,香濃提神,喝慣了很好的。

    ”任光達漫不經心地說,然後接了幾個電話。

     陸愛俠坐在對門的沙發上,看到任光達下屬走來過去都會瞥她一眼,心裡有點發毛,不自在。

    她說,“光達啊,你那架雙面繡屏風還應當架起來,否則,客人坐在這裡不舒服。

    ” “好,聽你的。

    馬上架出來。

    ”任光達笑着答應。

    任光達還是一副工作狀态,運籌帷幄,指揮若定。

    他在電話裡說,“我已經安排他們到工地上幹活了。

    沒想到,這些年他們變得跟文盲差不了多少,進城來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男女廁所都找不到。

    人啊,也要與時俱進啊。

    對,思路決定出路。

    窮則思變。

    我要不是窮怕了,也殺不出這條血路。

    好啊,哪天我把你和他們都叫到一起坐坐,叙叙舊。

    他們來這些天,我不盡一點老闆和地主之意,他們肯定要罵我為富不仁了。

    ” 陸愛俠聽了放心多了。

    不管任光達是給誰打的電話,反正,那口氣,那派頭,少不了她陸愛俠那點小錢。

     中午,陸愛俠跟着任光達進電梯下樓,在二樓的一個包間裡,他們對面坐下了。

     任光達問,“喝點什麼?” “來點飲料吧。

    ” “喝杯洋酒怎麼樣?” “也行。

    ” 任光達叫小姐拿來一瓶洋酒。

    陸愛俠沒看懂牌子,但橙黃的酒體很迷人。

    任光達倒上小半杯,端給陸愛俠,又倒了小半杯給自己。

    然後優雅地舉起杯子,目光在霓虹燈下閃亮,聲音變得輕柔,“來,嬸子,祝你老人家身體健康。

    ” 陸愛俠舉杯碰撞一下任光達的酒杯,“好,身體健康最愛聽,也最受用。

    來,我祝你發大财。

    ” 兩人邊喝邊聊。

     陸愛俠說,“光達啊,雪梅那孩子雖說當了副縣長,可她沒什麼心眼子,是個誠實的孩子。

    跟她說話做事不能繞來繞去的,一定要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光明正大的。

    ” “是嗎,我跟雪梅接觸這麼長時間也發現她這一點了。

    嬸子,你放心,我說話做事可一向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的。

    對雪梅,那更是一片誠心,從來沒事瞞她的。

    ”任光達信誓旦旦。

     陸愛俠沒有附和。

    她見多識廣,對任光達這樣的人,話說得越漂亮,她越不能相信他。

    陸愛俠對自己的女兒太了解了,不可能做出任何對不起任光達的事情,但她很難保證,面前這個從農村走出來的成功商人不會背叛她的女兒。

    她似乎有一種預感,随着時間推移,任光達會成為雪梅進步的絆腳石。

    丁家旺曾經是這樣,陳利民是這樣,任光達還能兩樣?是男人,是娶了女領導幹部的男人,都無一例外地會這樣。

    男人就那麼點德行,視女領導幹部如異類,甚至如洪水猛獸。

    一旦娶為妻子,男人那點自尊心,那點偏狹的性觀念,就會噌噌冒出來,千方百計阻撓妻子的進步,進而滿足他們自私狹隘的虛榮心。

    他們要麼像丁家旺那樣甘做綠葉,要麼像陳利民那樣心有不甘,鬧得你不得安甯。

    陸愛俠希望任光達既不要像丁家旺那樣窩囊,也不要像陳利民那樣胡來,而是能成為雪梅真正的堅強後盾,比翼齊飛。

     “光達啊,雪梅工作很忙,正在求進步,有時難免有不到的地方,你比她大,要多擔當點,多理解點,多支持她工作啊。

    ”陸愛俠語重心長地囑咐任光達。

     任光達歎口氣,“嬸子,我非常支持雪梅的工作,也非常理解她的處境,但是,唉,不說了。

    ” 陸愛俠聽出問題,趕忙追問,“雪梅有什麼問題嗎?你說出來,要是她哪裡做錯了,嬸子找她算賬。

    ” 任光達擠巴擠巴流下眼淚,“外面有些傳聞,我不相信。

    但是,雪梅最近的确對我不冷不熱的,我心裡貓抓狗咬一樣難受。

    ” 陸愛俠說,“噢,外面有人嚼舌頭的事啊,你别往心裡去。

    無非是幾種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别有用心的人,閑着沒事找抽嘴巴的人。

    雪梅是什麼樣人,你和我最有發言權,是他們說的那樣嗎?不是。

    那不就得了嗎。

    有緣的兩個人走到一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