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意外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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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打聽,正好那個同學當班。

    雪榮找到那位同學。

    寒暄幾句,老同學還想和雪榮攀談,說雪榮是同學驕傲女中豪傑之類恭維的話,但雪榮對那些溢美之詞沒什麼興趣,趕緊把老同學拉到一邊小聲嘀咕,請幫着妹妹流産。

    老同學問懷上幾個月了,雪榮說剛反應,頂多兩三個月。

    老同學說那就刮宮。

     刮宮,小事一樁。

     雪梅跟在雪榮身後進了婦科。

    沒挂号,沒看醫生,就這麼進了婦科。

    屋子裡沒人,轉過一架屏風,是一張病床,高高的,窄窄的,不算太新的白床單,一頭支着兩個托子。

    雪梅想起要買些衛生紙來,就走出屏風。

    正碰上一個穿白大褂戴白帽子捂着白大口罩的胖子走進來,是男是女看不出來,嗡嗡地說了一句什麼,意思好像是不用操心,什麼都給你準備好了。

    雪梅退回屏風,咯吧,門反鎖上了。

    唰,屏風的簾子拉上了,雪梅任憑白大褂擺布。

    “脫”,雪梅脫了裙子短褲。

    “躺下”,雪梅躺到床上。

    腿擡起來,雪梅把兩腿架在支架上。

    接下來聽不到白大褂的聲音了,但是,雪梅卻聽到來自身體内部的聲音,一種機器走進***并在那裡旋轉的聲音,那聲音帶着消除後患的快感,帶着牽腸刮肚的痛苦。

    她突然腦子裡一片空白,仿佛身體一下變成了一個風洞,聽得見呼呼的風聲,找不到着力點;仿佛身體變成了一高山,聽得見山澗的潺潺流水,卻找不到山的根在哪裡;仿佛身體膨脹成一個西瓜,有人在一頭用刀子掏空了紅瓤,空空的瓜皮不知滾向哪裡。

    眼淚悄悄流下雪梅的臉頰,她多想抓住一個人,一個值得她托付的人,一個給她帶來痛苦曾經也帶給她快樂的人,你在哪裡?你知道我在為你受苦嗎?我再也不敢麻痹大意了。

    雪梅咬緊牙關,攥緊拳頭,強忍着疼痛。

    雪梅像經曆了一個世紀的痛苦,當聽到一句“好了”,她才覺得原來刮宮真的不是像生孩子那樣死去活來,疼是疼點,但還能忍受。

    她沒想到的是,醫生把手插進了她的後背,把她扶坐起來,同時另一隻手塞給她一卷衛生紙。

    雪梅眼前一黑,馬上又恢複了正常。

    她穿好衣服下床,感覺下身難受,但還能走。

    剛出門就看到雪榮笑着站在門外,上來扶她,她覺得沒那個必要。

     走出醫院,姐妹倆沒有看到任光達。

    打車回家,也沒接到任光達電話。

    任光達一陣風似地從姐妹倆的生活中消失了,在雪梅最需要男人關愛的時候,在雪榮等待着他來聲讨的時候,他居然沒了一點消息。

    雪梅要打電話給任光達,報告一下自己已經解決了麻煩,請他放心。

    但打開的手機讓姐姐給關上了。

    “他不找你,你還找他,看他下面做什麼。

    ”雪梅覺得自己的确對任光達太遷就,事事依着他,自己沒主見,有時真的要考驗考驗他。

     雪梅刮宮,隻在家休息一個晚上,就在周一早上趕到運陽縣上班了。

    除了臉色難看一點,身體虛點,别的沒什麼感覺,心情格外陽光。

     晚上,任光達神神秘秘閃進雪梅宿舍,一看雪梅開着空調,上去關了,“你不要命了,你那身體還能再受涼嗎?丢下病根夠你後悔一輩子的。

    ” 雪梅說,“太熱受不了。

    ” 任光達說,“受不了也得受。

    不僅不能受涼,而且還不能愛美。

    就你這樣,胳膊露外頭,大腿露外頭,涼快是涼快了,可你知道你身子虛着哩,什麼病菌什麼風寒都侵得進去。

    快,找厚衣服穿上。

    ” 雪梅不以為然,她不扇風扇可以,但是絕對不穿厚衣服。

     任光達打開雪梅的衣櫃,先是拿出一條絲巾,放在自己腿上對折成一個長條,瞄準雪梅的頭紮起來。

     雪梅用手把絲巾拉到脖子上,說,“又不是坐月子紮它幹什麼。

    ” 任光達說,“你現在就是坐月子,比坐月子還要小心才是,要不落下頭疼病不要怪我啊。

    ” 雪梅不做聲了,任任光達把頭上紮起絲巾。

     任光達又去找出一套秋裝,給雪梅套在衫裙上面,雪梅馬上感到燠熱,任光達要她躺到床上去,安安靜靜地靜養,心靜自然涼。

    任光達拉過毛巾被給她蓋了,靜靜地坐在床邊看着她恬靜的樣子,俯下身去輕輕地吻了她一下,雪梅閉上的眼睛滾下兩顆淚珠。

    她的工作,她的身份,怎麼可能躺在床上靜養呢?她悄悄除下額頭上的絲巾。

     雪梅非常奇怪,任光達昨天還為拿掉孩子大發雷霆,罵姐姐讓他斷子絕子,要跟姐姐沒完,現在怎麼就無事人似的,對昨天的情緒和事情隻字不提了呢?她越想越害怕,這個男人也太陰險了吧。

    但憑着雪梅的認知程度,怎麼也琢磨不透任光達的行為。

    雪梅心裡是存不住話的,她急着想知道任光達到底是怎麼想的。

     “孩子沒了。

    ”雪梅歎口氣。

     “韭菜割了還長,沒了就沒了吧。

    ” “你媽抱不上孫子,不罵你嗎?” “我給她老人家說了,不罵。

    ” “你恨我嗎?” “不恨你,恨你姐。

    ” 雪梅一驚,“是我自己要去拿掉的,與她無關。

    ” “哼,我知道,她想報複我。

    ” 雪梅着急,“真的是我自己要去的,姐姐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 任光達發現雪梅孩子般地天真可愛,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抱起虛弱的雪梅狂吻,手腳并用地脫掉她的衣服。

    雪梅幾乎沒有力量阻止任光達急風暴雨般的狂躁,她隻是在呻吟着提醒任光達,“安全套,安全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