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意外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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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飽嗝,渾身一抽,雪梅臉色漸漸由白裡透紅開始變白,再由白變黃,額頭滲出了汗珠,眼睛充盈了淚水。

    她竭力把任光達刀尖上的一小塊蘋果咽下去,因為她知道,自從他們曾經有過那個晚上的經曆,任光達就經常把削蘋果給雪梅吃作為示愛的小動作。

    隻是天長日久,那成片成塊的蘋果不再挑在舌尖上,而是改挑在水果刀尖上。

    每次雪梅都要小心翼翼地咬下才算接受任光達的愛意。

    但任光達每次都緊緊盯着她臉在看,仿佛欣賞一幅傳世經典名畫一般。

    任光達是多麼在意那一小塊蘋果,他也許把它看成是他倆關系的試金石,也許把它看作是他送給雪梅的一顆心,隻有雪梅把它吃下去,他才高興才開心,才相信雪梅是他的人。

    但是,這一天,雪梅也弄不明白,她的喉嚨卻死死地給堵住了,似乎連一滴水都流不進去,更别說一塊蘋果了。

    恰恰相反,肚子裡的一點東西還在向上撞,像是千軍萬馬奔突在一條小道上。

     “怎麼了,雪梅?”任光達看出她臉上的微妙變化,有點緊張。

     一股惡心的味道直沖雪梅的大腦,如果不是用牙關死死封住肚子裡的千軍萬馬,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她淚眼朦胧地看着任光達擠出三個字,“我想吐。

    ”說完,捂住嘴,蹲到床邊拿出痰盂,“哇——”翻腸倒肚,天旋地轉,雪梅吐得眼前一片黑暗。

     任光達慌了。

    他隐隐地意識到了什麼,但是,他不敢相信雪梅的吐與他有什麼關系,他站在雪梅身後,輕輕地給她捶背,剛捶了幾下,又拿起茶杯到飲水機上取水。

    可能飲水機還沒燒開,怕水太涼,任光達又兌了點茶瓶裡的熱水,但又怕太燙,送到自己唇邊試試,溫乎乎地正好,把水送給雪梅嘴邊,“漱漱嘴,你怎麼了,受涼了嗎?” 雪梅有氣無力地說,“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

    ”仰起蠟黃的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任光達,眼睛裡一片恐懼和茫然。

     任光達從雪梅的眼神裡讀出她的恐懼,說,“沒事的,馬上會好的。

    ” 雪梅漱了嘴,還蹲在地上不起來。

     任光達接過茶杯,扶她坐到沙發上,放下茶杯,拿來毛巾沾了溫水,在雪梅臉上一下一下洗着,輕輕的,像是洗一隻古玩瓷器。

    雪梅平靜了許多,臉上漸漸泛起兩團紅暈,她感受到被男人呵護的幸福。

     但是,雪梅稍稍平靜下來的身體像一個發酵的罐子,沒來由地翻江倒海地鬧騰。

    雪梅像中了魔法的美女那樣,想暢快淋漓地把肚子裡的怪物全吐出來,或說是讓那些怪物傾巢出動,可是這一次那些怪物不知是沒找到突破口還是故意留在肚子裡搗亂,雪梅張大了嘴巴也沒吐出一點東西。

     任光達匆忙拿來的痰盂沒能派上用場,看着雪梅又一次變黃的臉和挂在兩頰的眼淚,任光達差不多全明白了。

    雪梅懷孕了! 這可怎麼得了!任光達先是感到一陣恐慌。

    他與雪梅心照不宣保持一種戀人關系,讓自己的人生充滿五彩缤紛的浪漫,活得充實而且滋潤。

    從來沒想用一場場貪歡換來對雪梅副縣長地位的威脅。

    雪梅也從來沒有因為委身于他而向他索要更多的回報。

    但是,丢下的種子生根發芽,撐圓雪梅的肚皮,一個沒結婚的女孩子挺着大肚子,好事的人們便會對号入座多管閑事的尋找是誰把她的肚子搞大的。

    每一次***,雪梅都要他帶上安全套,任光達都不同意。

    雪梅多次強調,最近三五年不可能要孩子。

    她不可能腆着大肚子出席各種活動,副縣長乃至今後像劉萬裡說的市長省長的形象,都不可能是一個孕婦,她也沒有發現官場女幹部腆過大肚子。

    那麼,任光達把雪梅的肚子搞大了,雪梅知道了肯定怪罪他的。

     在雪梅對自己身體的變化還沒有準确的了解情況下,任光達必須打消她的顧慮,留下時間處理後患。

    他在原地轉了幾圈,又蹲下來,幾乎是貼着雪梅的臉,掏出手機說,“看來是受涼了,我打個電話叫醫院來人看看。

    ” 雪梅冰涼的雙手攥住他的手,把他打開的手機又合上,“不用,我想可能是懷孕了。

    ” 聽到懷孕兩字任光達頭皮一炸,果真雪梅自己認定是懷孕了,任光達拿出一個中年人的成熟說,“不可能,雪梅,絕對不會是懷孕。

    這個我比你清楚。

    ” 雪梅擡起臉,将信将疑地看着着急的任光達,她不明白任光達怎麼會比她還清楚呢。

    上個月的例假沒來,她已經心慌得很,現在又想吐,不是懷孕又是什麼。

    她心裡一陣難受,發現任光達太不理解她了,居然信誓旦旦地說他比她清楚不是懷孕,是想逃脫責任嗎?是想抛下我不管嗎?是怕我死死纏住他嗎?不過,善解人意的雪梅轉念一想,不怪任光達,要怪隻能怪自己,上個月沒來例假,她沒告訴任光達。

    雪梅試探着問,“要是真懷孕了,怎麼辦?” 任光達雙手擂着太陽穴跪在雪梅面前,“都怪我,你打我吧,雪梅,是我把你折磨成這樣子的,我不是人。

    我一看到你就忘掉一切,早知道每次戴上***就不會有這事了。

    我真該死。

    ” 雪梅拉過任光達的雙手,又把自己的小手轉到他的大手裡,因為心慌,身上太冷,心像放在冰水裡浸泡一樣無依無靠,她的雙手像兩隻小白兔尋找溫暖的窩,在任光達把她冰冷的小手攥緊時,她的身體也情不自禁倒向了任光達,眼睛一閉,任任光達擁抱。

    任光達再沒有心思親熱,他把雪梅扶坐在沙發上,依然一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