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貞操獻給老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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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的雪梅。

    此時,一切對他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蓬蓬勃勃的欲望像火山噴射的岩漿,如何才能冷卻。

    但雪梅卻又突然變得像一座冰山,把任光達的狂熱漸漸冷卻了。

    她用胳膊肘使勁搗了任光達一下,任光達疼得有點惱羞成怒,他那蓬蓬勃勃的欲望便灰飛煙滅了。

    他那卑微的靈魂從雪梅剛才的暗示中重新找回自信,她屬于我了,急什麼。

    卻不料他的自尊和自信又被雪梅一胳膊肘搗得像主人一踢開的狗狂叫着跑開了,他坐到床頭的沙發上。

     雪梅完成了裝裱一幅畫,但更像是一張白紙,等待着揮毫潑墨,期待着傑作誕生。

     柔和的燈光下,雪梅伸手從任光達面前的茶幾上果盤裡取過一個蘋果,低眉順眼的開始削着蘋果。

    果盤是政府辦行政行安排的,不管吃不吃完,每天一換。

    一般每天三四個品種。

    盡管有報道說女人吃水果美容苗條,但雪梅平時不大愛吃水果。

    在她看來,每天在擺放果盤是一種浪費,但既然是一種待遇,那她也就沒必要拒絕,也許來了客人需要水果待客。

    當任光達坐在對面目不轉睛欣賞她的時候,她備感幸福。

    有人欣賞,就是幸福。

    作為回報,雪梅削好一個,遞給任光達。

     任光達接過就吃,正嚼着,發現雪梅收起水果刀,沒有再削,他鼓着腮幫把咬過的蘋果送給雪梅,“你吃。

    ”雪梅笑笑,搖搖頭。

    任光達過意不去,把蘋果送到雪梅的嘴邊,但雪梅就是不張嘴。

    任光達以為她嫌咬過的蘋果髒,就把蘋果的另一半轉對着雪梅說,“好,嫌髒是吧,咬這半個。

    ”雪梅還是不動嘴。

    看着她那一道道清晰紋路的嘴唇,任光達突然咬下一小塊蘋果,送在舌尖上,湊過去,小鳥喂食似的把那一小塊蘋果硬塞進雪梅的嘴裡。

     他們相互喂着共同吃下一個蘋果。

     任光達扔掉果核,抽出一張抽紙,給雪梅,自己又抽一張,抹了下自己的嘴巴。

     任光達解開雪梅的第一個衣扣。

     雪梅衣架模特似的一動沒動。

     任光達脫去雪梅的外套。

     雪梅一個寒噤,白色短衫薄似蟬翼,隐隐約約看得見裡面粉紅色文胸。

     任光達脫下雪梅的褲子,卻沒有先脫下雪梅的鞋子。

     雪梅還沒有動。

     任光達慢慢蹲下身去脫掉雪梅的鞋子,然後再扯掉雪梅的褲子。

     雪梅突然一腳蹬開任光達。

     任光達四仰八岔地躺在地上,嬉皮笑臉看着雪梅。

     雪梅迅速找衣服穿。

     任光達一躍起身,攔腰抱起雪梅,把她抛到雪梅打掃得幹幹淨淨平平展展的床上。

    雪梅在床上随着席夢思的慣性跳躍幾下。

    任光達急猴猴地脫下自己的衣服,撲上去。

     他們不太像是在共同完成一幅傑作,更像是在把一張白紙揉成一團,直至撕得粉身碎骨…… 雪梅看到,心中升騰起一團烈火,正在熊熊燃燒,照亮漆黑的宇宙。

    突然,一個頑皮的孩子向火團裡扔進一顆鞭炮,砰——火團一下崩裂了,火花四濺,化作漫天五彩缤紛的禮花,一次次綻放開來,一次次消失在無盡的夜空; 雪梅聽到,莽莽叢林裡的一條小溪叮叮咚咚奔向波濤洶湧的大河,一路高歌奔進蔚藍的大海,嘩——一團巨浪被海風抱起來一次次摔向礁石,浪花四濺,巨浪痛苦地化作到處流淌的小溪,一次次從礁石的千溝萬壑中流歸大海,但又一次次被海風抱起摔向礁石。

     當綻放的禮花化作灰燼,當澎湃的巨浪歸于甯靜,痛苦并快樂着的雪梅給任光達留下處女的見證,一朵綻放在潔白床單上的鮮豔梅花,同時綻放在任光達的心中。

    雪梅心滿意足,特别欣慰。

    任光達則喜出望外,備感幸福。

     “你不是跟第一個女人,對不對?”雪梅回味起任光達的床上功夫,比如她的緊張慌亂,任光達顯得那麼老練持久,她懷疑地問。

     “不,你是我愛的第一個女人。

    ” “騙我。

    你一定睡過很多女人。

    ” “我說沒睡過别的女人,你一定不會相信。

    不錯,我是睡過别的女人,但沒一個是我喜歡的女人,隻有你。

    ” 雪梅不再說什麼了,她可以守着自己的身子并在某一天獻給自己終身托付的男人,但她無權要求這個男人為她堅守着男人的道德底線,即使要求男人,男人也做不到。

    因為,在他們相識之前,彼此有心儀的男女實屬正常。

    至于雪梅想聽到的隻愛她一個女人的話,不過是美麗的謊言,雪梅根本不會相信。

    任光達,一個自稱千萬富翁的男人,混迹商場,無論從掘金的過程需要,還是從掘金的目的出發,怎麼可能不沉湎于酒色,醉生于風月呢?即便有很多理由說服雪梅不要奢望任光達對你忠貞不二,不僅過去現在,就是将來也不要過于奢望,但獻出貞操的雪梅還是感到一種淡淡的失落。

    雪梅掙脫任光達的懷抱,自己穿上衣服,同時把任光達的衣服扔給賴在床上的任光達。

     “我今天還有一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你沒有做過房地産,我想勸你放棄财富廣場項目。

    ”雪梅找回副縣長的角色,不忘她對上訪居民的承諾。

     “為什麼?它可以為我們帶來一大筆财富啊!”任光達感到驚訝。

     雪梅說,“我感到财富廣場項目開發一定困難重重,首先是拆遷難度太大。

    ” “有縣政府幫我去拆,我拿的是淨地,再難與我沒關系呀。

    ” “馬常委要求暫緩開發這個項目。

    ” 任光達本來還想賴在床上,希望再跟雪梅溫存一會。

    一聽這話,他突然跳下床,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誰說的?王啟明告訴我,已經列為運陽縣今年為民辦實事項目的,怎麼又變卦了,我現在就找王啟明去。

    ” 雪梅奪下任光達的手機,攥在自己手裡,“不怪王啟明,是我建議的。

    ” 任光達睜大眼睛看着雪梅,臉上抽搐幾下,哭笑不得的樣子,拍手打巴掌說,“你建議的?為什麼?你幹嗎要過問财富廣場項目?你怕錢咬手還是怎麼的?” 雪梅沒想到任光達會歇斯底裡,滔滔不絕一連問她那麼多問題,她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感覺有責任建議叫停這個項目,群衆不滿意,幹部受連累,上這樣的項目有什麼意思呢。

    主要是為你考慮,你不一定有這個實力。

    ” 任光達在咆哮,“我有沒有實力關你什麼事,你操那麼多心幹什麼,告訴你啊,這個項目要是黃了,你有責任。

    ” 雪梅更沒想到任光達翻臉不認人,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愛自己,轉眼為項目的事就惡語相加,一把一把刀子往她心上紮。

    王啟明為她的态度大為光火,任光達又因她的做法惱羞成怒,雪梅受不了了。

    “你半夜三更的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