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穿經透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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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出之後,他和他的夫人陰風鬼女同時失蹤,而你又說這劍是你自小所佩,所以老夫有一個假想——” 許劍仇心中一動道:“假想?” “不錯,老夫疑心你就是冷面秀士和小妻陰風鬼女所生的孩子!” 許劍仇登時感到全身一震,這事大有可能,如果這是事實的話,證諸天目老人的話,冷面秀士夫婦可能已經遇害。

     但其中經過又是如何呢?這是一個難解的謎! 如果說白發怪老者的推斷不實的話,自己天芒斷劍又何以會從冷面秀士手裡到自己的身上,這也是一個難解的謎! 他陷入錯綜複雜的思緒裡—— 他激動的自語道:“我要揭開這個謎底!” 白發怪老者又斷續道:“冷面秀士的長子極可能是三絕書生許繼宗,在冷面秀士與陰風鬼女來往之後,他的前妻林玉翠憤然攜子離家出走,以後陰風鬼女正式與冷面秀士同居,生了一個孩子,這孩子周歲時就與搜魂魔姬的女兒訂了婚——” 許劍仇出奇的想道:“如果自己真的是冷面秀士和陰風鬼女所生的兒子,那黑衣蒙面女慕容蘭,就該是自己的未婚妻,慕容蘭蒙面是為了對失蹤的未婚夫表示節志,誓言如非未婚夫再現,此生決不以真面目示人!”心念之中,不由脫口道:“她是個了不起的女子!” 白發怪老者訝然道:“誰?” 許劍仇自知失言,俊面绯紅,尴尬的一笑道:“我說那黑衣蒙面女慕容蘭!” 白發怪老者一震道:“她怎麼樣?” “她為了未婚夫而蒙上了面紗!” “哦!” 許劍仇的思念又回到冷面秀士夫婦的身上,他問自己:“我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孩子?他和她是否是我的父母?” 謎! 難解的謎! 似是而非的謎! 天目老人之死,帶走了這個謎底! 目前,除了天南魔宮是一個可能的線索外,唯一的辦法,隻有探訪到冷面秀士或陰風鬼女其中之一,但他和她已失蹤了十多年,是生是死,無從知曉。

     白發怪老者停了片刻之後道:“娃兒,老夫當竭力來打開冷面秀士夫妻失蹤之謎!” 許劍仇顫聲道:“老前輩與冷面秀士有不尋常的關系?” “不錯!” “老前輩大号是否能見告?” “這個——恕老夫不能相告!” 許劍仇默然,這白發怪老者在他的心目中,又何嘗不是一個謎!他由此而聯想到神奇莫測的斷腸人,這兩個怪人使他困惑不已。

     白發怪老者一頓之後道:“娃兒,目前要判明你的身世,一是從五毒神君身上着手,另一是設法尋到冷面秀士夫妻——” “晚輩的想法也是如此!” “你何時赴天南魔宮?” “近日之内!” “好,屆時老夫也伴你一行!” “接雲峰石窟被炸之謎,老前輩可否探到蛛絲馬迹?” “這個還沒有!” 許劍仇忽地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到劍堡救那白衣女子蔣婷,這一耽擱,又是幾個時辰,如果誤了蔣婷的生命,豈不是件天大的憾事,心念之中,不由大感焦躁,匆匆向白發怪老者道:“老前輩,晚輩急事在身,告辭了!” 聲落,人已彈射而起,電閃瀉去。

     白發怪老者望着他逝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希望他就是故人之子,也了我一椿俗慮!” 說完倏然一歎。

     且說許劍仇一路緊行疾馳,兼程趕向劍堡—— 劍堡—— 房舍連綿,鱗次栉比,四周圍三丈高牆,堡門建築雄偉,氣派宏大,門頭之上,繪着一柄黃光燦燦的金劍。

     堡内首進大廳之前,一塊畝許大的方場,這時,場中一根木椿之上,縛着一個白衣女子,正面,一張虎皮交椅之上,坐着一個滿面橫肉,戾氣逼人的猙獰老者。

     那老者身後排立了二十個襟繡金劍的壯漢。

     被縛的女子正是蔣婷! 坐在交椅上的猙獰老者,是劍堡總管惡屠夫鄭永。

     惡屠夫鄭永的腳前,攤着一方黑巾,黑布之上赫然是一雙人掌,人掌無名指上名套着一隻在型的空殼金環,顯然那環上曾鑲過東西,但已被剝落,隻剩下鑲嵌的殼痕,他的手中,持着一紙素箋。

     白衣女蔣婷發散钗橫,衣裙碎裂,現出斑斑血印,看樣子她曾受過酷刑,此際,她臻首無力的下垂—— 蔣婷功力之高,非一般武林人能望其項背,若不是她在那破廟之中被霹靂骷髅怪散去功力,決不緻被劍堡中人輕易得手。

     場中—— 空氣似乎凝結住了,隻微微散發出一絲神秘和死亡的氣息。

     惡屠夫鄭永注視手中素箋半刻之後,一陣傑傑怪笑,打破了死寂的氛圍—— 蔣婷在笑聲之中,擡起頭來,嬌豔如花的粉靥上布滿了慘厲之色,眼中盡是怨毒至極的光芒,嘶啞着聲音道:“惡魔,姑娘我生不能食你之肉,死必啖爾之魂!” 惡屠夫鄭永怪笑一斂,獰聲道:“丫頭,如果你不照實說出交給你黑布包的人是誰,管叫你死活都難!” “呸!你在做夢!” “丫頭,你坦白供承,本總管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全屍而死!” 蔣婷杏眼圓睜,眼角微微滲出血水,凄厲的道:“惡魔,你動手吧!” 惡屠夫鄭永冷哼了一聲道:“你想死可沒有這般容易,在你未招供之前,你休想痛快的死!” 蔣婷目眦欲裂,宛若萬箭鑽心,父母之仇未報,把而落在仇家手中,她并非怕死,而是死不瞑目。

     惡屠夫鄭永接着喝問道:“你說是不說,這雙人掌何處得來,這不具名的字箋是何人所寫?” 蔣婷咬牙切齒道:“惡魔,姑娘不幸而落在你手,死後當變厲鬼來追你之魂!” “你當真不說,好!” 說着朝後一招手,一個壯漢急趨而出,打了一躬道:“總管有何吩咐?” 惡屠夫鄭永獰笑道:“先給她臉上畫個十字!” “遵命!” 那壯漢搜的拔出金劍,緩緩向蔣婷走去—— 蔣婷被牢牢地縛在木椿之上,隻有聽任宰割的份兒,一個可怕的意念,從她的心頭升起:“自決!嚼舌自決,這是唯一能解脫之道!” 壯漢的金劍,已告上揚,眼看一張如花美靥,立刻就要毀在金劍之下—— 蔣婷厲叫一聲:“爸媽英靈不遠,女兒不能為您兩報仇了!”把心一橫,正待嚼斷舌根,以求解脫—— ×           ×           × “咚!咚!咚!”三聲裂帛巨響,破空而來!有若一柄柄的利劍,朝在場的人心裡直戳! “嗆啷!”那壯漢金劍落地! “鬼琴!” “鬼琴之主!” 驚叫疊起。

     惡屠夫鄭永霍然起立,一腳踢開虎皮交椅! 二十個金劍手齊齊面露駭極之色! 蔣婷遽聞琴聲,芳心一喜,精神一弛,暈了過去。

     突來之變,震撼了每一個人的心,鬼琴之主竟然闖入劍堡,這實在出乎每一個人意料之外。

     劍堡雄視江湖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先後都毀于鬼琴之主的手下,他與劍堡可說是生死對頭,劍堡,數傳金劍令,都奈何不了他,現在他竟然自動闖上門來! 一場可怕的殺劫,是意料中的事。

     衆人隻感到眼前一花,一個手捧古銅琴的藍衫書生,已如鬼魅般的現身院地之中。

     他——正是鬼琴之主許劍仇。

     許劍仇瞥了一眼被縛在木椿眩的蔣婷,見她還沒有死,虛懸的心,總算落實,緊接着,無比的殺機倏然沖胸而起。

     那俊美的面龐上,全被駭人的殺機罩滿。

     場中,由于鬼琴之主現身而呈一片慘霧愁雲。

     那方才奉命向蔣婷下手的壯漢,如瘋癱了似的寸步不能移。

     許劍仇此刻心目中隻有一個意念: “殺!” 琴影一劃,慘嗥聲起,血雨亂噴,那近身呆立的壯漢,做了第一個犧牲者,被一琴砸得頭斷骨裂,卧倒血泊之中。

     惡屠夫鄭永暴吼一聲,跨步搶進,其餘的十九個随侍劍手,也同時進身。

     許劍仇身法如電,動作似魅,一閃之間,已把那擺在地上的兩隻人手和那黑布包搶在手裡,急朝懷中一塞,他知道這東西正是三絕書生生前所托自己轉交蔣婷之物。

     就在許劍仇閃身取得東西之後,已被圍在居中。

     “當!當!當!”鑼聲此起彼落,無數的人影,全朝這院中年撲來,刹那之間,層層疊疊,圍了數重人牆。

     許劍仇帶煞的目光朝四下一掃,心裡也不禁有忐忑之感,他盤算着如何先把蔣婷救出堡外! 惡屠?蛑S瀾芙芤徽蠊中Φ潰骸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