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俠義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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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跟蹤撤退,陡地人影幢幢,飛也似地湧出了三隊手執六尺形鐵盾的衛士,将石坪三面堵住!
同時,在每一堵盾牆後面,重重疊疊的密排着無數手擎“諸葛神弩”的大漢!
寒月師太一面喝住群俠不可妄動,一面閃目打量,情知在這種形勢之下,若憑功力硬闖,群俠或許能僥幸脫身,但效十名苗女,則勢将無一幸免!
但奇怪的是這一座箭陣,僅圍住三面,獨缺“五鳳樓”前面一方!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隻有朝這方向撤退,便不至受到“諸葛神弩”的攻擊。
但事實也非常明顯,那滿酋玄烨既然尚在樓上觀戰,便絕對不會這樣簡單,讓他們平安地撤進樓中! 顯然在樓中的埋伏,一定比“諸葛神弩”更為可怕,更為厲害! 可是,若不朝這方向走,又怎麼辦呢?能眼睜睜地任由數十名苗女,慘死亂箭之下嗎?” 寒月師太心念電轉,主意還未打定之際,陡聽“五鳳樓”上,又傳來哈元顔一陣得意的笑聲道:“無知叛逆,萬歲特降殊恩,網開一面,準爾等進入樓中,爾等着能洗心革面,痛忏前非,永作大清順民,萬歲爺不但要赦免爾等叛逆之罪,并還有特别恩賞,這是最後的機會,爾等好好考慮一下!” “獨角惡龍”穆爾衮藏身在盾牆後面,厲聲喝道:“該死逆賊!還不乖乖束手受縛,償我三弟命來!” 四下裡的清廷衛士,更又齊聲應和,高呼道:“殺盡叛逆!不得放走一個!” 喊聲震天!倍增無限威勢! 寒月師太心似油煎,兀自想不出一條妥善可行之策! 姬冬秀突地一咬銀牙,對寒月師太道:“事已至此,庵主盡量下令突圍,不必顧慮了!” 寒月師太搖頭道:“不行,她們追随姑娘闖關萬裡,深入虎穴,好容易才得到所需的毒丹,怎能讓她們這樣白白送了性命?” 姬冬秀神情肅穆地目注寒月師太,沉痛說道:“隻要諸位大俠,能安全脫險,就算犧牲了她們,在整個光複大業而言,也是值得的!” 這番話兒,在對大局而言,寒月師太固然知道理應如此,但在人情上卻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這份狠心! 周白眉跟珠一轉,道:“兵法有雲,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何不沖進樓中,看看這死亡的陷阱裡面,是否能拼出一條生路!” 群俠聞言,裘仲達首先贊成,其餘也齊點頭同意。
寒月師大低念了佛号,道:“既然如此,各位小心了!” 言罷,舉步當先,率領群俠,将衆苗女夾護在中間,全神戒備,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五鳳樓”走去! 哈元顔在樓頭縱聲笑道:“庵主不愧為識時務的俊傑,本官敬奉聖旨,歡迎爾等進來!” 話聲一落,底層的兩扇雕花樓門,便緩緩啟動,透出大片燦耀奪目的燈光! 寒月師太舉目望去,隻見這“五鳳樓”的底層,裡面除了燈光以外,竟然空洞洞地沒有任何陳設,也看不出有任何埋伏! 群俠也知道越是這種情形,兇險也越大,于是,他們的步履,也越發沉重,戒備也提高到十二分! 現在,寒月師太距離門口隻有幾步…… 陡地 空中傳來一聲朗喝:“庵主速退,回身殺敵!” 喝聲一起,铮铮铮铮機簧之聲立時大作,勁弩破空銳嘯,震人心魄! 奇怪的是,并無一根弩箭朝群俠射到! 寒月師太聞聲,不由喜心翻倒,霍地止步,振臂大呼:“朱峽主已到,大家快沖!” 喝聲中,猛然旋身,指揮群俠,展動身形,向當前的一堵盾牆撲過去! 這時,但見三條人影,恍似遊龍翔于箭雨之中,所到之處,那無數弩箭便如蝗蟲遇火一般,紛紛震得四散開去,跌落地上! 同時,那三條人影在身形飛翔之際,雙手也不停頓,隻見袖拂,掌劈,指戳之下,慘叫之聲連珠進發,那些弩箭手及清廷衛士,紛紛倒地不起! 這三條人影,正是“丹心峽主”朱潤波與大智上人,妙一羽士兩位方外奇俠! 此際,此清廷衛士組成的鐵盾圍牆,因為失去了弩箭手的掩護,立時被群俠沖得四分五裂! 在這種情形之下,雙方已是短兵相接,近身肉搏,遂使“諸葛神弩”絲毫不能發揮威力,盡成了廢物! 于是,滿虜費了不少心力組成,準備将群俠一網打盡的“諸葛神弩”大陣,登時潰不成軍,屍橫遍地! 朱潤波與寒月師太等人會合以後,立即吩咐道:“京城之中,滿虜勢盛,不宜久留,速退為宜!” 當下,與大智上人,妙一羽士,一字排開,齊運神功,透體發出,在身前布起一堵無形網牆,領先開路…… “遼東九惡”目睹朱潤波等人的神威,具不禁心膽皆寒,但又不敢在主子面前畏縮不前,隻好硬起頭皮,指揮衆衛士整頓殘餘的“諸葛神弩”手,以及尚埋伏花樹林中的人馬,分頭堵截! 陡聽哈元顔在樓上插聲叫道:“萬歲有旨,着穆大人等率衆衛士退下,不準妄動,并宣召‘丹心峽主’朱潤波至樓前相吾,聖駕有話垂詢!” “遼東九惡”聞言,正中下懷,自然絲毫不敢怠慢地一聲暗号,指揮衆衛士退入花樹林中,霎時消失不見! 朱潤波則略一猶豫也自轉身朝“五鳳樓”走去!寒月師太攔住去路,低聲道:“朱峽主!貧尼之見,我們正應該藉此機會,脫困出宮才是,峽主似乎不必冒這大險吧!” 朱潤波微笑道:“庵主請放寬心,我相信玄烨黔驢之技已窮,何妨去聽聽有何話說!” 寒月師太道:“玄烨狡詐無比,朱峽主難道還不清楚?” 朱潤波仍然微笑道:“這個我也知道,不過他既指名叫陣,我若不去時,豈不是顯得我怕他了!”話聲微頓,悄聲又道:“道長他們已在前面控制了全局,庵主不必多慮!” 寒月師大聞言,自是不便再說,遂與群俠跟随在朱潤波身後,回轉至白石坪上,同時并指揮群俠四處散開,凝神戒備,以防不測! 朱潤波則偕同大智上人和妙一羽士,緩步走至樓前,伸首沉聲道:“玄烨何在?速出說話……” “西溟雙兇”并肩站在樓上的欄杆後面,齊聲喝道:“大膽叛逆,竟敢直呼聖諱!” 妙一羽士朗聲叱道:“無知鷹犬,賣身求榮之輩,有何資格張牙舞爪,還不與我退下!” 喝聲一落,右手微擡食、中二指遙空一點,蓋世絕學“洪鈞指力”立化兩縷洞金适石的銳風,朝“西溟雙兇”電射而去! 哈元顔、哈元亮雖然不認得妙一羽士,但從射來的指風之中,已覺察出厲害,哪還敢硬接,遂齊地晃身,雙雙左右一分,讓避開去! 指風所及,但聞“卡察”一聲!樓上兩根粗可合抱的石柱,登時被洞穿了一個碗大的孔穴! “西溟雙兇”俱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清帝玄烨已端坐在由機關操縱的禦座上,緩緩出現,停止在欄杆後面,兩道懾人的目光,凝注朱潤波,半響,方才開口道:“你就是盤踞‘丹心峽’的逆民朱潤波?” 朱潤波莊容道:“我乃大明宗室,守土抗敵,光複山河,何逆之有?” 玄烨沉聲道:“我朝上承天運,定鼎中原,你為首叛亂,妄圖逆天而行,不是逆民是什麼?” 朱潤波朗聲道:“爾族乃化外之民,僻處邊陲,不思我曆代祖先賜憂容之恩,反而乘我朝天災人禍流行之際,竊踞華夏,奴役我大漢之民,虧你尚敢厚顔自記上承天運?” 玄烨也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道:“你既然自稱乃明朝宗室,便應知先明之亡,實乃亡于闖賊之此乃順天應人之舉,何等謂乘人之危?” 朱潤波厲聲道:“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有多少無頭冤鬼?這也算是登黎民于衽席嗎?” 這一番又正詞嚴的話兒,隻說得滿酋玄烨囑然無語! 半響,玄烨臉色一沉,冷峻地說道:“朱潤波,你以為憑着一班草莽之徒,便足以抗拒孤家傾國的精英了嗎?” 朱潤波肅容朗聲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知你的勢力正盛,但一成一敗,光複中興之事,曆史上亦不乏記載,隻要大漢子孫人心未死,正氣尚存,我确信終有一日,驅爾滿虜,還我河山!” 清帝玄烨忽然“嘿嘿”冷笑道:“好個大漢子孫,人心未死,正氣尚存,你何不看看爾朝最後一個皇帝,是死在誰人之手?” 朱潤波厲聲道:“吳三桂背主求榮,出賣靈魂,根本不是大漢子孫,此等龌龊無恥之人,豈能相提并論!” 玄烨默然半響,又複陰森一笑,沉聲道:“朱潤波!你可知孤家為何對爾等曲意優容,至今尚不曾動用朝廷一兵一卒來清剿爾等的原故?” 朱潤波曬然道:“你不過是懼怕一旦興兵動武,則勢将刺激那平靜已久的人心,引起全國反抗力量的全面爆發罷了!” 玄烨沉聲道:“那你為何不領導這反抗力量,與孤傾力一戰” 朱潤波神态一肅,朗聲道:“時機一至,爾族将死無噍類,玄烨!你不妨拭目以待!” 玄烨沉聲道:“朱潤波!朕賜你一個機會,你敢不敢接受?” 朱潤波微感意外地一怔,随即莊容反問道:“是什麼機會?不妨先說出來聽聽!” 玄烨道:“朕仍本原來計劃,不用朝廷官兵對爾等加以清剿,要用草莽的力量,消滅爾等這班草莽之徒!” 朱潤波微微一笑,我倒不相信你征用的這批鷹犬,是否有這大的力量!” 玄烨沉聲道:“你敢不敢接受?” 朱潤波朗聲大笑道:“我朱潤波以身許國,矢志光複大漢河山以來,便不知懼怕為何物,玄烨!你有什麼陰謀詭計,盡管說出來便了!” 玄烨也不動火,隻用兩道懾人的目光,深沉地注視着朱潤波,一字一字地說道:“朕要舉行一座百日擂台,與你所能嘯聚的草莽之徒,作一次徹底的決戰,你敢不敢接受?” 朱潤波的确沒料到玄烨竟會有這一着,不由得怔了一怔,略一沉吟,道:“這擂台如何打法?是按江湖規矩?抑是正式的兩國交戰?” 玄烨沉聲道:“這座擂台即是戰場,上陣之人,除死方休!” 朱潤波應聲接道:“我若戰勝,你又如何?” 玄烨冷哼一聲,沉聲道:“你若幸勝,朕便立即退出關外,讓你恢複亡明年号!” 此言一出,朱潤波及群俠都不禁一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為這種條件,簡直太有利了,令人根本不相信是出自一個帝王之口!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朱潤波略加考慮,冷然反問道:“我若不接受你的挑戰又如何?” 玄烨臉色一沉,峻聲道:“朕将不惜一切,盡起傾國之兵,将全國的幫會及各武林門派,盡數消滅!” 朱潤波心頭一震,略一轉念,立即下定決心,朗聲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請決定時間地點便了!” 玄烨森然說道:“時間及地點,朕将頒示全國周知,現在準爾等退出禁宮,速作準備!” 朱潤波環顧群俠一眼,也不向玄烨行禮,便率領衆人轉身出宮而去。
沿途上,果然沒有絲毫攔阻,便
但事實也非常明顯,那滿酋玄烨既然尚在樓上觀戰,便絕對不會這樣簡單,讓他們平安地撤進樓中! 顯然在樓中的埋伏,一定比“諸葛神弩”更為可怕,更為厲害! 可是,若不朝這方向走,又怎麼辦呢?能眼睜睜地任由數十名苗女,慘死亂箭之下嗎?” 寒月師太心念電轉,主意還未打定之際,陡聽“五鳳樓”上,又傳來哈元顔一陣得意的笑聲道:“無知叛逆,萬歲特降殊恩,網開一面,準爾等進入樓中,爾等着能洗心革面,痛忏前非,永作大清順民,萬歲爺不但要赦免爾等叛逆之罪,并還有特别恩賞,這是最後的機會,爾等好好考慮一下!” “獨角惡龍”穆爾衮藏身在盾牆後面,厲聲喝道:“該死逆賊!還不乖乖束手受縛,償我三弟命來!” 四下裡的清廷衛士,更又齊聲應和,高呼道:“殺盡叛逆!不得放走一個!” 喊聲震天!倍增無限威勢! 寒月師太心似油煎,兀自想不出一條妥善可行之策! 姬冬秀突地一咬銀牙,對寒月師太道:“事已至此,庵主盡量下令突圍,不必顧慮了!” 寒月師太搖頭道:“不行,她們追随姑娘闖關萬裡,深入虎穴,好容易才得到所需的毒丹,怎能讓她們這樣白白送了性命?” 姬冬秀神情肅穆地目注寒月師太,沉痛說道:“隻要諸位大俠,能安全脫險,就算犧牲了她們,在整個光複大業而言,也是值得的!” 這番話兒,在對大局而言,寒月師太固然知道理應如此,但在人情上卻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這份狠心! 周白眉跟珠一轉,道:“兵法有雲,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何不沖進樓中,看看這死亡的陷阱裡面,是否能拼出一條生路!” 群俠聞言,裘仲達首先贊成,其餘也齊點頭同意。
寒月師大低念了佛号,道:“既然如此,各位小心了!” 言罷,舉步當先,率領群俠,将衆苗女夾護在中間,全神戒備,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五鳳樓”走去! 哈元顔在樓頭縱聲笑道:“庵主不愧為識時務的俊傑,本官敬奉聖旨,歡迎爾等進來!” 話聲一落,底層的兩扇雕花樓門,便緩緩啟動,透出大片燦耀奪目的燈光! 寒月師太舉目望去,隻見這“五鳳樓”的底層,裡面除了燈光以外,竟然空洞洞地沒有任何陳設,也看不出有任何埋伏! 群俠也知道越是這種情形,兇險也越大,于是,他們的步履,也越發沉重,戒備也提高到十二分! 現在,寒月師太距離門口隻有幾步…… 陡地 空中傳來一聲朗喝:“庵主速退,回身殺敵!” 喝聲一起,铮铮铮铮機簧之聲立時大作,勁弩破空銳嘯,震人心魄! 奇怪的是,并無一根弩箭朝群俠射到! 寒月師太聞聲,不由喜心翻倒,霍地止步,振臂大呼:“朱峽主已到,大家快沖!” 喝聲中,猛然旋身,指揮群俠,展動身形,向當前的一堵盾牆撲過去! 這時,但見三條人影,恍似遊龍翔于箭雨之中,所到之處,那無數弩箭便如蝗蟲遇火一般,紛紛震得四散開去,跌落地上! 同時,那三條人影在身形飛翔之際,雙手也不停頓,隻見袖拂,掌劈,指戳之下,慘叫之聲連珠進發,那些弩箭手及清廷衛士,紛紛倒地不起! 這三條人影,正是“丹心峽主”朱潤波與大智上人,妙一羽士兩位方外奇俠! 此際,此清廷衛士組成的鐵盾圍牆,因為失去了弩箭手的掩護,立時被群俠沖得四分五裂! 在這種情形之下,雙方已是短兵相接,近身肉搏,遂使“諸葛神弩”絲毫不能發揮威力,盡成了廢物! 于是,滿虜費了不少心力組成,準備将群俠一網打盡的“諸葛神弩”大陣,登時潰不成軍,屍橫遍地! 朱潤波與寒月師太等人會合以後,立即吩咐道:“京城之中,滿虜勢盛,不宜久留,速退為宜!” 當下,與大智上人,妙一羽士,一字排開,齊運神功,透體發出,在身前布起一堵無形網牆,領先開路…… “遼東九惡”目睹朱潤波等人的神威,具不禁心膽皆寒,但又不敢在主子面前畏縮不前,隻好硬起頭皮,指揮衆衛士整頓殘餘的“諸葛神弩”手,以及尚埋伏花樹林中的人馬,分頭堵截! 陡聽哈元顔在樓上插聲叫道:“萬歲有旨,着穆大人等率衆衛士退下,不準妄動,并宣召‘丹心峽主’朱潤波至樓前相吾,聖駕有話垂詢!” “遼東九惡”聞言,正中下懷,自然絲毫不敢怠慢地一聲暗号,指揮衆衛士退入花樹林中,霎時消失不見! 朱潤波則略一猶豫也自轉身朝“五鳳樓”走去!寒月師太攔住去路,低聲道:“朱峽主!貧尼之見,我們正應該藉此機會,脫困出宮才是,峽主似乎不必冒這大險吧!” 朱潤波微笑道:“庵主請放寬心,我相信玄烨黔驢之技已窮,何妨去聽聽有何話說!” 寒月師太道:“玄烨狡詐無比,朱峽主難道還不清楚?” 朱潤波仍然微笑道:“這個我也知道,不過他既指名叫陣,我若不去時,豈不是顯得我怕他了!”話聲微頓,悄聲又道:“道長他們已在前面控制了全局,庵主不必多慮!” 寒月師大聞言,自是不便再說,遂與群俠跟随在朱潤波身後,回轉至白石坪上,同時并指揮群俠四處散開,凝神戒備,以防不測! 朱潤波則偕同大智上人和妙一羽士,緩步走至樓前,伸首沉聲道:“玄烨何在?速出說話……” “西溟雙兇”并肩站在樓上的欄杆後面,齊聲喝道:“大膽叛逆,竟敢直呼聖諱!” 妙一羽士朗聲叱道:“無知鷹犬,賣身求榮之輩,有何資格張牙舞爪,還不與我退下!” 喝聲一落,右手微擡食、中二指遙空一點,蓋世絕學“洪鈞指力”立化兩縷洞金适石的銳風,朝“西溟雙兇”電射而去! 哈元顔、哈元亮雖然不認得妙一羽士,但從射來的指風之中,已覺察出厲害,哪還敢硬接,遂齊地晃身,雙雙左右一分,讓避開去! 指風所及,但聞“卡察”一聲!樓上兩根粗可合抱的石柱,登時被洞穿了一個碗大的孔穴! “西溟雙兇”俱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清帝玄烨已端坐在由機關操縱的禦座上,緩緩出現,停止在欄杆後面,兩道懾人的目光,凝注朱潤波,半響,方才開口道:“你就是盤踞‘丹心峽’的逆民朱潤波?” 朱潤波莊容道:“我乃大明宗室,守土抗敵,光複山河,何逆之有?” 玄烨沉聲道:“我朝上承天運,定鼎中原,你為首叛亂,妄圖逆天而行,不是逆民是什麼?” 朱潤波朗聲道:“爾族乃化外之民,僻處邊陲,不思我曆代祖先賜憂容之恩,反而乘我朝天災人禍流行之際,竊踞華夏,奴役我大漢之民,虧你尚敢厚顔自記上承天運?” 玄烨也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道:“你既然自稱乃明朝宗室,便應知先明之亡,實乃亡于闖賊之此乃順天應人之舉,何等謂乘人之危?” 朱潤波厲聲道:“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有多少無頭冤鬼?這也算是登黎民于衽席嗎?” 這一番又正詞嚴的話兒,隻說得滿酋玄烨囑然無語! 半響,玄烨臉色一沉,冷峻地說道:“朱潤波,你以為憑着一班草莽之徒,便足以抗拒孤家傾國的精英了嗎?” 朱潤波肅容朗聲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知你的勢力正盛,但一成一敗,光複中興之事,曆史上亦不乏記載,隻要大漢子孫人心未死,正氣尚存,我确信終有一日,驅爾滿虜,還我河山!” 清帝玄烨忽然“嘿嘿”冷笑道:“好個大漢子孫,人心未死,正氣尚存,你何不看看爾朝最後一個皇帝,是死在誰人之手?” 朱潤波厲聲道:“吳三桂背主求榮,出賣靈魂,根本不是大漢子孫,此等龌龊無恥之人,豈能相提并論!” 玄烨默然半響,又複陰森一笑,沉聲道:“朱潤波!你可知孤家為何對爾等曲意優容,至今尚不曾動用朝廷一兵一卒來清剿爾等的原故?” 朱潤波曬然道:“你不過是懼怕一旦興兵動武,則勢将刺激那平靜已久的人心,引起全國反抗力量的全面爆發罷了!” 玄烨沉聲道:“那你為何不領導這反抗力量,與孤傾力一戰” 朱潤波神态一肅,朗聲道:“時機一至,爾族将死無噍類,玄烨!你不妨拭目以待!” 玄烨沉聲道:“朱潤波!朕賜你一個機會,你敢不敢接受?” 朱潤波微感意外地一怔,随即莊容反問道:“是什麼機會?不妨先說出來聽聽!” 玄烨道:“朕仍本原來計劃,不用朝廷官兵對爾等加以清剿,要用草莽的力量,消滅爾等這班草莽之徒!” 朱潤波微微一笑,我倒不相信你征用的這批鷹犬,是否有這大的力量!” 玄烨沉聲道:“你敢不敢接受?” 朱潤波朗聲大笑道:“我朱潤波以身許國,矢志光複大漢河山以來,便不知懼怕為何物,玄烨!你有什麼陰謀詭計,盡管說出來便了!” 玄烨也不動火,隻用兩道懾人的目光,深沉地注視着朱潤波,一字一字地說道:“朕要舉行一座百日擂台,與你所能嘯聚的草莽之徒,作一次徹底的決戰,你敢不敢接受?” 朱潤波的确沒料到玄烨竟會有這一着,不由得怔了一怔,略一沉吟,道:“這擂台如何打法?是按江湖規矩?抑是正式的兩國交戰?” 玄烨沉聲道:“這座擂台即是戰場,上陣之人,除死方休!” 朱潤波應聲接道:“我若戰勝,你又如何?” 玄烨冷哼一聲,沉聲道:“你若幸勝,朕便立即退出關外,讓你恢複亡明年号!” 此言一出,朱潤波及群俠都不禁一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為這種條件,簡直太有利了,令人根本不相信是出自一個帝王之口!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朱潤波略加考慮,冷然反問道:“我若不接受你的挑戰又如何?” 玄烨臉色一沉,峻聲道:“朕将不惜一切,盡起傾國之兵,将全國的幫會及各武林門派,盡數消滅!” 朱潤波心頭一震,略一轉念,立即下定決心,朗聲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請決定時間地點便了!” 玄烨森然說道:“時間及地點,朕将頒示全國周知,現在準爾等退出禁宮,速作準備!” 朱潤波環顧群俠一眼,也不向玄烨行禮,便率領衆人轉身出宮而去。
沿途上,果然沒有絲毫攔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