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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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有命,死生在天,周兄大可不必把兄弟之事放在心上而不安!”
“毒手神醫”周白眉歎道:“話雖如此,但眼看到手之物竟因一時疏忽而失去,終是令人可惜可惱!”
宇文琪笑道:“說不定這‘豔神宮’中,另有栽種這‘九葉龍須菊’的地方,周老前輩此時着急,是否早了一點?”
“毒手神醫”周白眉瞿然失笑道:“宇文姑娘說得極是,老朽倒是被弄昏了頭了!”
說話之間,那“豔神宮主”已怒容滿面地從“豔神宮”的廢墟中走出來,恨恨地說道:“想不到那無恥走狗這般陰險兇狡,我誓不與他們幹休!”話聲微頓,忽對“毒手神醫”周白眉行禮道:“務望老先生賜予援手,施展回天妙術,助賤妾與敝宮之人,恢複劫前容貌,俾免半年之後,迅速衰老而亡,以便将有生之年,與滿虜周旋到底!”
“毒手神醫”周白眉慌忙還禮,一面目注“豔神宮主”,正待答話,翹然失聲叫道:“怪!怪事!”
衆人聞言一怔,齊地往目,詫問道:“什麼怪事?”
“毒手神醫”周白眉伸手一指“豔神宮主”的臉孔,激動地叫道:“看!看她的容貌怎麼變了?”
衆人忙将目光轉向“豔神宮主”的臉上,這才發現她原來密布在臉上的皺紋,此刻已完全消失,滿頭白發交已變黑,乍看去,那還是個雞皮鶴發的老妪,簡直就是位花信年華的少婦!
這一來,不由衆人目瞪口呆,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豔神宮主”被這許多詫奇的目光,看得一頭霧水,不自禁地伸手朝自己臉上摸去!
這一摸之下,頓令她也為之瞠目結舌,讷讷說道:“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毒手神醫”周白眉速速播頭,茫然道:“這種奇事,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轉對“追魂學究”尤南豹道:“尤兄見聞廣博,可明白其中道理嗎?”
“追魂學究”尤甫豹搔首苦笑道:“你這一考,可把我考住了,依我看來,這種關乎醫道之事,周兄不妨再仔細參詳,兄弟确實一竅不通!”
“毒手神醫”周白眉低頭沉思了一會,擡頭道:“我想來想去,這事隻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
“追魂學究”尤南豹道:“是什麼原因,不妨說給大家聽聽!”
“毒手神醫”周白眉目注“豔神宮主”,道:“适才滿首玄烨命那‘青城逸士’勞寰前來對你冊封之時,是否給你服了一粒名為‘效忠聖主’的丹藥?”
“豔神宮主”點頭赧然道:“不錯,但賤妾卻沒想到那粒丹藥竟這般霸道,若非裘老先生适時賜救,恐怕便隻有俯首貼耳,甘供滿虜驅策,或是一命嗚呼的了!”
“毒手神醫”周白眉笑道:“那粒丹藥的毒性發作之時,宮主雖然吃了不小苦頭,但嚴格說來,你倒要感謝滿虜的好處哩!”
“豔神宮主”詫道:“為什麼?”
“毒手神醫”周白眉道:“那粒丹藥雖然幾乎要了宮主的命,但它的藥性,卻激發了你體内逐漸消遊的生機,豈不是因禍得福嗎?”
“豔神宮主”将信将疑地說道:“天地間竟有毒死人的藥,而能激發人生機之理,不知老先生話兒,可有什麼根據?”
“毒手神醫”周白眉莊容道:“天下藥物,本無有毒無毒之分别,其有毒無毒,端在如何配制與使用之時機及方法而已,譬如砒霜,善用之則為靈藥,不善用之即是毒藥,在醫道上,此種例子甚多,宮主若不确信,無妨自行運功體察一下,便知老朽所言非虛了!”
“豔神宮主”依言,暗自運功遍行四肢百駭,細加體察,臉上突然充滿欣喜之色,點頭嬌笑道:“老先生委實高明,賤妾體内,果然生機蓬勃,大非昔比了!”話完,卻又秀眉一蹙,道:“可是,我覺得那毒丹的毒性,卻依然潛伏髒腑之間,這卻如何是好?”
“毒手神醫”周白眉長歎一聲,手指“六爪神鷹”裘仲達,歎道:“這位裘兄與宮主同病相憐,也是曾經服了滿酋的毒丹,如今老朽正為了設法替他祛除髒腑間的隐毒而遠來苗疆,尋求靈藥!”
“豔神宮主”吃驚道:“那麼,裘老先生适才給我服下的,并非是解藥嗎?”
“毒手神醫”周白眉苦笑道:“他那丹藥,隻能暫解一時,一月之後,毒性便又發作,又須再服……”
“豔神宮主”喜道:“這樣雖然麻煩了些,但隻要能及時解毒,便每月服用一次又何妨呢?”
“六爪神鷹”裘仲達連連苦笑道:“宮主有所不知,在下這解毒丹丸,現在隻剩得一粒了!”
“豔神宮主”聞言,無限愧歉地說道:“老先生對賤妾恩德如山,真不知如何感謝才好!”
“六爪神鷹”裘仲達笑謙道:“為了民族正氣與光複河山大業,慢說犧牲了一粒丹藥,假如能得宮主矢志共同驅逐滿虜,在下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豔神宮主”莊容道:“适才賤妾已聲明誓與滿虜周旋到底,今後苗疆一切,悉聽老先生之命!”
“六爪神鷹”裘仲達連聲謙謝,便請宇文琪取出一根“墨羽”,送給“豔神宮主”,并将“墨羽”的意義,以及北天山“丹心峽主”朱潤波率領群俠所作的反清複明大計,詳細說了。
“豔神宮主”接過“墨羽”,佩在胸前,然後對“毒手神醫”周白眉遭:“裘老先生既有解藥,老先生醫道通神,何不用方配制備用呢?” “毒手神醫”周白眉道:“配制這解藥所需的藥材,目前尚差兩樣不曾找到。
” “豔神宮主”道:“是兩樣什麼藥材,怎這般難找?” “毒手神醫”周白眉道:“一樣是‘九葉龍須菊’,一樣是‘三色鳳尾草’。
” “豔神宮主”哦了一聲,道:“原來諸位是為了敝宮的聖花而來的!” “毒手神醫”周白眉苦笑了知,道:“如今這座花壇已化劫灰,不知貴宮中是否另有栽種之處?” “豔神宮主”搖頭道:“此花乃敝宮祖先,曆盡艱辛得來,僅栽培于宮前花壇之中,并未分種于他處!” “毒手神醫”周白眉不由大為失望,歎道:“這樣看來,又複費不少時日和工夫了!” 宇文琪忽然插口道:“聽宮主之言,似乎這花兒并非貴地所産,不知令先祖是從何處得來,我們何妨再尋找!” “豔神宮主”道:“聖花出産之處,我也曾聽說過,據說那地方滿布毒蛇猛獸,氣候千變萬化,凡人進去都有死無生,險惡異常……” 宇文琪笑道:“隻要有地方就好辦了!”伸手一指冷冰心,道:“這位冷姊姊乃是毒蛇的克星,至于猛獸,憑了我們的武功,還怕什麼豺狼虎豹,若論氣候變化,隻要小心應付,大概也沒有問題!” “豔神宮主”聞言,目光一掠,見群俠含笑點頭,遂慨然道:“既然諸位有此豪興,我便權當一名馬前先行,領諸位前往便了!” 宇文琪道:“我們也并不一定都去……”眼望“追魂學究”尤南豹,道:“适才朱峽主差靈兒送來的指示,老前輩看應該怎麼辦?” “毒手神醫”周白眉“哦”了一聲,也目注“追魂學究”尤南豹,問道:“靈兒送來朱峽主的墨羽飛書,究竟有何指示?” “追魂學究”尤南豹道:“朱峽主在書中傳谕,說是近日江湖中到處傳言,滿虜在南嶽紫蓋峰頭,修建了一座廟宇,名為‘順天禅寺’,寺中主要建築物是一座十三層寶塔……” 冷冰心忍不住插口問道:“這座廟宇和寶塔,與我們有什麼關系?” “追魂學究”尤南豹怪笑幾聲道:“當然有關系,因為江湖的傳說中,說滿虜到處公開宣布,我們北天山‘丹心峽’這一群反清志士,業已盡數伏誅,要将我們的頭盧,逐層陳列在那十三層寶塔之内,更以朱峽主的頭盧,置于第十三層頂之上……” 冷冰心“格格”嬌笑道:“荒謬!荒謬!簡直荒謬無稽之極!我們的頭盧,不都是好好的長在頸頭嗎,這些兒話,誰去相信!” 宇文琪笑道:“可是滿虜還煞有其事似地,宣稱擇定九月重陽為這座‘順天禅寺’和寶塔,舉行開光大典哩!” 冷冰心笑容一斂,道:“難道朱峽主也相信這些謠言嗎?” “追魂學究”尤南豹道:“朱峽主當然不會相信,但他在飛書中谕示我們,務必于九月重陽,趕到南嶽紫峰頭,去看看滿虜如此作法,究竟有什麼陰謀詭計!” 冷冰心道:“他老人家去不去?” “追魂學究”尤南豹點頭道:“朱峽主不但要親自去看看,并見業已用墨羽飛書,傳谕東南西北各區的主持人,均務須于九月重陽以前,暗中齊聚南嶽!” “毒手神醫”周白眉忽失聲道:“不好了!朱峽主這一措施,分明正中了滿虜的奸計了!” 宇文琪、冷冰心齊聲詫問道:“何以見得?” “毒手神醫”周白眉蹙眉道:“自從北山‘丹心峽’一役,滿虜全軍覆沒,朱峽主複将‘丹心峽’解散之後,滿虜在這段期間内,自然無法獲悉我們的行蹤和消息,即使打算報複,也無從下手,故此才施展這陰謀,在江湖中散布謠言,自投羅網!” 冷冰心道:“老前輩的分析雖然極為合情合理,但晚輩認為在‘丹心峽’一役後,以‘鬼杖仙翁’屠遠志為首的一幹清廷鷹犬,以及号稱滿洲第一勇土的鐵三勝,均已傷亡殆盡,相信敵膽早寒,難道滿虜中還有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敢如此明目張膽,輕捋虎須嗎?” “毒手神醫”周白眉道:“諱韋,尊号‘瓊州三鬼’,這些久已歸隐的人物,竟然重履江湖,甘心聽命驅策,便不難推斷,恐怕還有許多隐遁已久厲害人物,被滿虜網羅哩!” 冷冰心微哂道:“那‘青城逸士’勞寰也不過爾爾,至于‘瓊州三鬼’,則更是徒有其表,像這種人物,就算滿虜搜羅得再多,又有什麼關系!” “追魂學究”尤南豹不以為然搖頭道:“不然!不然!姑娘千萬不要太過于輕敵才好!” 冷冰心秀眉雙挑,道:“敢情老前輩業已知道還有比那‘青城逸士’勞寰更為厲害的人物,投效清廷了?” “追魂學究”尤南豹點頭道:“由于‘乾天霹靂子’落在‘青城逸士”勞寰手中,令人不能不相信那東極‘大荒島,島主,‘蒼虛老人’業已受清廷所網羅,此老昔年不僅以‘乾天霹靂子’的風威橫行武林,而且本身的功力,也非‘青城逸士’勞寰之流可比!” 冷冰心聞言,回味适才“乾天霹靂子”爆炸的情景,猶覺心有餘悸,不由默然無語。
“六爪神鷹”裘仲達微歎道:“可惜那‘辣手諸葛’鄢或死得大快了些,不然的話,便可以在他的口中,探出
“豔神宮主”接過“墨羽”,佩在胸前,然後對“毒手神醫”周白眉遭:“裘老先生既有解藥,老先生醫道通神,何不用方配制備用呢?” “毒手神醫”周白眉道:“配制這解藥所需的藥材,目前尚差兩樣不曾找到。
” “豔神宮主”道:“是兩樣什麼藥材,怎這般難找?” “毒手神醫”周白眉道:“一樣是‘九葉龍須菊’,一樣是‘三色鳳尾草’。
” “豔神宮主”哦了一聲,道:“原來諸位是為了敝宮的聖花而來的!” “毒手神醫”周白眉苦笑了知,道:“如今這座花壇已化劫灰,不知貴宮中是否另有栽種之處?” “豔神宮主”搖頭道:“此花乃敝宮祖先,曆盡艱辛得來,僅栽培于宮前花壇之中,并未分種于他處!” “毒手神醫”周白眉不由大為失望,歎道:“這樣看來,又複費不少時日和工夫了!” 宇文琪忽然插口道:“聽宮主之言,似乎這花兒并非貴地所産,不知令先祖是從何處得來,我們何妨再尋找!” “豔神宮主”道:“聖花出産之處,我也曾聽說過,據說那地方滿布毒蛇猛獸,氣候千變萬化,凡人進去都有死無生,險惡異常……” 宇文琪笑道:“隻要有地方就好辦了!”伸手一指冷冰心,道:“這位冷姊姊乃是毒蛇的克星,至于猛獸,憑了我們的武功,還怕什麼豺狼虎豹,若論氣候變化,隻要小心應付,大概也沒有問題!” “豔神宮主”聞言,目光一掠,見群俠含笑點頭,遂慨然道:“既然諸位有此豪興,我便權當一名馬前先行,領諸位前往便了!” 宇文琪道:“我們也并不一定都去……”眼望“追魂學究”尤南豹,道:“适才朱峽主差靈兒送來的指示,老前輩看應該怎麼辦?” “毒手神醫”周白眉“哦”了一聲,也目注“追魂學究”尤南豹,問道:“靈兒送來朱峽主的墨羽飛書,究竟有何指示?” “追魂學究”尤南豹道:“朱峽主在書中傳谕,說是近日江湖中到處傳言,滿虜在南嶽紫蓋峰頭,修建了一座廟宇,名為‘順天禅寺’,寺中主要建築物是一座十三層寶塔……” 冷冰心忍不住插口問道:“這座廟宇和寶塔,與我們有什麼關系?” “追魂學究”尤南豹怪笑幾聲道:“當然有關系,因為江湖的傳說中,說滿虜到處公開宣布,我們北天山‘丹心峽’這一群反清志士,業已盡數伏誅,要将我們的頭盧,逐層陳列在那十三層寶塔之内,更以朱峽主的頭盧,置于第十三層頂之上……” 冷冰心“格格”嬌笑道:“荒謬!荒謬!簡直荒謬無稽之極!我們的頭盧,不都是好好的長在頸頭嗎,這些兒話,誰去相信!” 宇文琪笑道:“可是滿虜還煞有其事似地,宣稱擇定九月重陽為這座‘順天禅寺’和寶塔,舉行開光大典哩!” 冷冰心笑容一斂,道:“難道朱峽主也相信這些謠言嗎?” “追魂學究”尤南豹道:“朱峽主當然不會相信,但他在飛書中谕示我們,務必于九月重陽,趕到南嶽紫峰頭,去看看滿虜如此作法,究竟有什麼陰謀詭計!” 冷冰心道:“他老人家去不去?” “追魂學究”尤南豹點頭道:“朱峽主不但要親自去看看,并見業已用墨羽飛書,傳谕東南西北各區的主持人,均務須于九月重陽以前,暗中齊聚南嶽!” “毒手神醫”周白眉忽失聲道:“不好了!朱峽主這一措施,分明正中了滿虜的奸計了!” 宇文琪、冷冰心齊聲詫問道:“何以見得?” “毒手神醫”周白眉蹙眉道:“自從北山‘丹心峽’一役,滿虜全軍覆沒,朱峽主複将‘丹心峽’解散之後,滿虜在這段期間内,自然無法獲悉我們的行蹤和消息,即使打算報複,也無從下手,故此才施展這陰謀,在江湖中散布謠言,自投羅網!” 冷冰心道:“老前輩的分析雖然極為合情合理,但晚輩認為在‘丹心峽’一役後,以‘鬼杖仙翁’屠遠志為首的一幹清廷鷹犬,以及号稱滿洲第一勇土的鐵三勝,均已傷亡殆盡,相信敵膽早寒,難道滿虜中還有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敢如此明目張膽,輕捋虎須嗎?” “毒手神醫”周白眉道:“諱韋,尊号‘瓊州三鬼’,這些久已歸隐的人物,竟然重履江湖,甘心聽命驅策,便不難推斷,恐怕還有許多隐遁已久厲害人物,被滿虜網羅哩!” 冷冰心微哂道:“那‘青城逸士’勞寰也不過爾爾,至于‘瓊州三鬼’,則更是徒有其表,像這種人物,就算滿虜搜羅得再多,又有什麼關系!” “追魂學究”尤南豹不以為然搖頭道:“不然!不然!姑娘千萬不要太過于輕敵才好!” 冷冰心秀眉雙挑,道:“敢情老前輩業已知道還有比那‘青城逸士’勞寰更為厲害的人物,投效清廷了?” “追魂學究”尤南豹點頭道:“由于‘乾天霹靂子’落在‘青城逸士”勞寰手中,令人不能不相信那東極‘大荒島,島主,‘蒼虛老人’業已受清廷所網羅,此老昔年不僅以‘乾天霹靂子’的風威橫行武林,而且本身的功力,也非‘青城逸士’勞寰之流可比!” 冷冰心聞言,回味适才“乾天霹靂子”爆炸的情景,猶覺心有餘悸,不由默然無語。
“六爪神鷹”裘仲達微歎道:“可惜那‘辣手諸葛’鄢或死得大快了些,不然的話,便可以在他的口中,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