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而今邁步從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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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師範大學教授韓雲波 鳳歌的《昆侖》出版了,這是近年來武俠文學界一件标志性的大事,若幹年後,當我們回顧21世紀大陸新武俠時,也許會将《昆侖》和1958年金庸《射雕英雄傳》的出現相比。

     我從2002年起開始關注大陸新武俠,鳳歌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作家之一風歌和我在武俠創作的許多問題上都有共識。

    這兩點,是我早就想要說一說的。

     大陸新武俠是中國大陸“**”以來出生的一代新人的武俠創作,20世紀90年代末出現于網絡,以2001年《今古傳奇。

    武俠版》創刊為标志大規模進人紙質傳媒,2004年《今古傳奇。

    武俠版》和《西南師範大學學報》“21世紀中國俠文化”專欄同時在創作傳媒和學術理論界正式提出“大陸新武俠”概念。

    到2005年,大陸新武俠蔚為大觀,一波新的武俠高xdx潮已經噴薄而出。

     每一次文學文化的高xdx潮,都必然會有标志性事件出現。

    1994年,人們對金庸小說“文學大師”和“文學革命”的評價,已經成為中國大陸武俠文化高xdx潮的标志。

    10年之後的2005年,鳳歌(昆侖)的連載和出版,則無疑是包含着觀念與技巧巨大創新的武俠新高xdx潮的标志性事件。

     《昆侖》是一部好看的小說。

    情節曲折,武功精彩,情感動人,并以整體上的大氣恢弘,引人人勝地進人一個江湖、曆史、人性、文化多方面得到廣泛表現的世界。

    《昆侖》的主人公梁蕭在天下紛亂之際,身負刻骨銘心的破家之痛,天機宮忍辱學藝、大元鐵騎馳騁疆場、茫茫南海無涯漂泊、中亞非歐三洲遊曆的複雜經曆,構成了一個宏大廣闊的小說“全球化”世界。

     風歌曾和我談起,在文學發展上,他不太傾向于“革命”而更欣賞“改良”。

    我以為,文學的飛躍是一個複雜系統,在觀念、技巧各個鍊條,進程是不一緻的,這就像搓麻繩,數十條線接頭必須分開,如果全在一處,勢必造成斷裂,而斷裂無疑會有長久的後遺症。

    金庸小說之所以成為“一場靜悄悄的文學革命”,就在于他走了漸進路線,我想這就是鳳歌的“改良”吧。

    然而,到末了終于是“革命”,無數細小的聲音彙合起來就是一出宏大的合唱,聲震天地,響遏行雲,成為标志性的事件。

    鳳歌以“改良”寫《昆侖》,表面上并不“先鋒”,“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骨子裡仍是一場集大成的“革命”。

    大陸新武俠已經出現許多優秀作家,小椴的技巧、滄月的感覺、步非煙的想象、方白羽的哲思,都有突出表現,但能将不同方面集中在一起,則要首選《昆侖》,也許鳳歌的許多單項都不是第一,但綜合卻無疑是最好。

    曾在風歌家鄉古夔州寫下許多不朽篇章的詩聖杜甫說:“别裁僞體親風雅,轉益多師是吾師。

    ”而現在,鳳歌轉益多師,在改良中革命,他自己已成了“師”。

    将來,不知風歌可與他的鄉先賢杜甫先生媲美否? 《昆侖》“革命”性的根本在于觀念創新。

    金庸是後殖民時代對民族壓迫和人性禁锢的反抗,鳳歌是全球化時代對和平與發展世界主題的求索。

    2005年7月16日,《今古傳奇。

    武俠版)和(西南師範大學學報》聯合在重慶召開了《昆侖》創作讨論會,我在會上提出以《昆侖》為标志的大陸新武俠科學主義、理想主義、和平主義“三大主義”,分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