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怒血鄉愁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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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心動了,我猜朝廷近日已有北進之謀,否則遣人來安撫我個卵?咱們這批人總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張用點點頭道:“朝中主戰、主和争議不休,總該有個了斷。

    秦桧這個投降派的首領,非要除掉不可!” 桑仲道:“總有人會想辦法去料理他,‘河北大俠’公孫羽……” 話沒說完,卻有小校來報,說是一個名叫燕懷仙的求見。

     桑仲喜得跳起身來,親自跑了出去,果見燕懷仙站在星光之下,神采奕奕,雙目炯炯生輝,全身上下散發出難以匹敵的氣勢。

     桑仲不禁暗忖:“這小子怎地修練得如此厲害?要論個人修為,我桑老二可連他的尾巴都摸不着了。

    ”嘴裡笑道:“五郎,一别兩年多,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上前一把抱住,搖晃不休。

     燕懷仙道:“二哥,氣候愈來愈大了,位列三公想必指日可期。

    ” 桑仲哈哈大笑,拉着燕懷仙進了大帳,衆人本都是舊識,數年不見,倍感親熱。

     桑仲道:“老四派人稍過信來,說你在‘縮頭湖’大戰之後,忽然不知跑到那裡去了,他急得很,生怕你被那小狐……”猛地打住不言,将“狸”字硬咽回肚内。

    有關夏夜星之事,他也是看了張榮的信後才知道,連連大呼:“匈奴女王原來就是小師妹,怎地傳言說她腰大十圍,面如夜叉哩?” 同門師妹竟身為金國統領,這話自是不便在張用等人面前說起。

     而燕懷仙提及自己過去一年的行蹤,卻吞吞吐吐,臉上現出困惑的神色。

     桑仲尋思道:“五郎近年來老是這麼陰陽怪氣,則是着了那小狐狸的邪吧?”想起最近才聽到的有關夏夜星的另一則傳聞,更加暗自搖頭不已。

     卻見張用手下一名親信在帳外探頭探腦,張用皺眉喝道:“作什麼鬼鬼祟祟?”一邊站起身子,走了出去,隻聞一陣嘀嘀咕咕過後,張用厲聲道:“你當真沒有看錯?” 緊接着便領了那人行入帳中,面上一片陰沉,望着燕懷仙冷然不語。

     桑仲心知事有蹊跷,忙間:“張兄弟,怎麼回事?” 張用依舊瞪着燕懷仙,道:“我手下這位兄弟名叫丁九光,本是湖州安吉縣人氏……” 燕懷仙聞言全身一震,轉眼向那丁九光望去,隻見他滿臉怒容,目中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張用續道:“前年年初兀朮兵下江南,丁九光兄弟親眼看見金軍先鋒部隊中有一支漢兒簽軍,都提點也是個漢人,名字就正叫做燕懷仙!” 桑仲沉聲道:“丁兄弟,你沒弄錯?”丁九光大叫道:“就是他!就算把他燒成了灰,我也認得出他來!那天晚上金軍抓去了二十多個少女,供這狗淫賊玩樂,我大妹子就是其中之一!” 燕懷仙歎口氣道:“丁兄弟,那時我實在身不由己,任人擺布……” 丁九光厲聲道:“你放屁!又不見有繩索綁着你,怎地身不由己?你的舌頭又沒被割掉,那天在大街上難道就不會開口說句話?” 桑仲忙道:“丁兄弟,說來你也許不信,江湖上制人的法子多得很。

    我姓桑的敢用項上人頭作保,我這師弟燕五郎決非漢奸,更決不會做出那種豬狗不如的勾當!”他并不知燕懷仙近年來受盡了“寒月神功”的折磨,隻當燕懷仙那時必是被人點了穴道,因問:“五郎,何方高人有此手段?金狗難道也會點穴麼?” 燕懷仙又歎口氣,不知要從何說起。

     張用冷笑道:“拿什麼點穴來推搪,世上那還真有點穴這門功夫?桑老二,你莫護短,我看這姓燕的眼神閃爍,說話支支吾吾,故意唉聲歎氣,根本就是心虛!”扭頭吩咐帳外親兵擡上夫婦倆的兵器。

     桑仲皺了皺眉道:“丁兄弟,你大妹子翌日回家後,可有說我師弟曾經污辱過任何一個姑娘?” 丁九光傲然道:“說?她怎麼說?是我們把她從井裡撈上來的!”漢人素重婦女名節,以緻婦女一旦貞節遭疑,往往以死自證。

    丁九光這句話可說得眉飛色舞,頗以妹子為榮。

     “一丈青”馬夫人怒吼一聲,搶過親兵手中捧着的雙刀,向燕懷仙頭頂劈來。

    張用也接過镔鐵大棍,隻一掄,立教營内燈火晃動不已,照準燕懷仙腦袋就打。

     桑仲如今獨霸一方,本不會容人在自己大帳内如此動刀動槍,然而轉念卻忖:“他們夫婦倆馬上功夫不錯,白刃近戰卻決非五郎之敵,且看看五郎近來的進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