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啞女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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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靈上方三寸之處,他不想一下子要嶽震寰的命。

     嶽震寰的臉變成了血紅,他有一種要崩潰的感覺。

     “嗯!”是一聲悶哼,胖和尚的身軀一顫。

     胖和尚的兩眼突然暴睜,嘴角起了抽動,“砰!”肥大的身軀仆了下去,拐杖抛到八尺之外。

     “呀!”嶽震寰驚叫出聲。

     胖和尚的玉枕穴上赫然插了一根孔雀毛。

     是誰下的手? 孔雀羽毛貫穴,嶽震寰立刻想到了啞巴姑娘杏姑,岩腹秘室裡就有這樣的羽毛貫在石壁上,能貫石,穿人當然更不成問題。

     他擡眼望去,不錯,杏姑站在花叢裡。

     馬玉花人呢? 難道也已經伏屍孔雀毛下? 杏姑步了出來,弓身撿起劍,遞在嶽震寰手裡,神色之間似怪他不該私離秘窟。

     嶽震寰接過劍,心裡完全不是味道,如果不是杏姑适時援手,他已栽在胖和尚的杖下,受女人恩惠的确是最難過的事。

     杏姑做了個馬上離開的手勢。

     猛一挫牙,嶽震寰彈進敞軒,向後沖去。

    他要找馬玉花。

     敞軒後是一明兩暗的廳房,布置得美輪美奂,極盡奢侈。

     嶽震寰更加感到惡心,出家人居然也金屋藏嬌,而且藏的是他師姐,天下沒有比這更無恥的事了。

     不見人影,難道馬玉花已經趁機開溜了。

     杏姑跟蹤而至。

     嶽震寰激動地道:“杏姑,那不要臉的女人呢?” 杏姑臉色一變,但卻搖搖頭。

     嶽震寰又道:“那女人是被殺還是逃走了?” 杏姑跺跺腳,推了嶽震寰一把,意思還是要他快走,對他的問話沒反應。

     出邊門,山石玲珑,奇花争豔,圍牆之後便是荒山。

     “哇!”一聲女人的慘叫發自前門方向。

     嶽震寰敏感地彈身從精舍側方掠去,隻見一個女人的身影踉跄沖出小紅門,他一眼便看出是師姐馬玉花。

     她的背上插了根孔雀毛,嶽震寰登時呼吸一窒,身形也滞住,隻那麼一瞬,馬玉花的身影已消失在紅門外。

     他想追去,但杏姑适時趕到把他拖住。

     四個和尚沖進紅門,手裡仗着劍,發現杏姑和嶽震寰,齊口呐喊一聲,撲了過來。

     嶽震寰殺機仍在激蕩之中,揮劍迎擊。

     第一劍出手,兩名最先撲到的和尚栽了下去。

     第二劍出手,第三名和尚飛頭。

     另一個見勢不妙,抹轉頭便溜。

     杏姑一個飛撲,第四名和尚仆倒紅門的門檻上。

     杏姑彈出紅門。

     嶽震寰也跟出去,不見馬玉花的身影,她中了孔雀毛沒橫屍現場,是功力高還是被人救走。

     寺裡響起了鐘聲。

     杏姑一連張望之後,強拉着嶽震寰往山林裡奔,也許是由于不能開口的關系,她并不怎麼注意男女之嫌。

     進入山林,精舍方向已是人聲沸鼎。

     嶽震寰的情緒-片淩亂,他無法判斷馬玉花的生死。

     起先他認定殺死胖和尚的是杏姑,然而事實否定了判斷,杏姑在他身旁,不可能分身用孔雀羽毛殺人,那該是誰呢? 他不期然地想到她那未曾謀面的大嫂,兩次殺人,不露絲毫形蹤,可想而知,那定是個十分可怕也十分精明的女人。

     練武就是學習殺人,殺人的方法多得不勝枚舉,而且令人根本無法想像,用孔雀羽毛殺人,應當算得上是特殊方式之一。

     馬玉花挨了孔雀羽毛,當然是死的成份居多,功力高的胖和尚,也是羽到命消,不過,嶽震寰并沒有哀惋之情,因為她的行為使他立意要殺她。

     杏姑的大嫂可能不知道他與她是師姐弟,不然就會手下留情。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馬玉花不死,就證明杏姑的大嫂留了情,她殺人之前,當然隐在暗中,而他曾斥責馬玉花是師門敗類,她應該聽到。

     這些問題應該不問題,可惜杏姑不能說話,求證很費事。

     人山已深,青龍寺方向的聲浪杳不可聞。

     走着走着,嶽震寰突然發現眼前的岩峽十分眼熟,仔細一辨認,原來已回到岩腹秘室的出人口。

     他猶豫了,該不該再回秘窟? 杏姑用手指了指,當先拔起嬌軀輕盈地登上岩壁,回頭招招手,又升了一段,看樣子已到秘道口。

     嶽震寰還是拿不定主意。

     杏姑往裡一鑽,不見了。

     想了又想,嶽震寰還是飛身登岩,因為所發生的事件牽涉到了他的同門師姐,他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将來才能對恩師有所交代。

     循洞徑又回到石室。

     杏姑望着他傻笑,似乎在說料定你一定會跟來。

     嶽震寰下意識地望向壁間,心弦為之一顫,壁間的孔雀羽毛隻剩下六根,已用去了兩根。

     不必問,他已斷定是杏姑的大嫂所為無疑,一根賞給胖和尚,另一根賞給他師姐馬玉花。

     現在他急于要知道的是師姐的生死和青龍寺與“鬼臉幫”之間的關系。

     杏姑口不能言,但卻能聽,于是他開口道:“杏姑,我問你,使用孔雀羽毛殺人的是你大嫂?” 杏姑點點頭。

     嶽震寰又道:“那不要臉的女人死了沒有?” 杏姑皺起眉頭,搖了搖,做了個不清楚的于勢,表示她不知道馬玉花的生死情況。

     嶽震寰吐了口氣,再道:“青龍寺與鬼臉幫足什麼關系?” 杏姑右手握拳,右掌包了上去,用力握緊。

     嶽震寰挑眉道:“他們是-家子?” 杏姑深深點頭。

     嶽震寰猛挫牙,憤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