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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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傳……傳說中的大……大羅天手!”雙絕秀士終于可以說出清晰的話來:“你……你 是浪……浪子譚……譚彬……” 武林高手中,空手入白刃的技擊術并不稀奇、眼明手快躲避得法,加上揣摸敵方神意的 經驗,徒手搏刀劍并非難事。

    内家氣功火候精純的人,刀劍難傷也平常得很。

    而江湖上傳說 浪子譚彬的絕學大羅天手,卻是可令對方發出的力道在刹那接觸中消失,連脫身的力道都無 法保留的神奇絕技,除了任由宰割之外,毫無抗拒的能力。

     雙絕秀士名列宇内四奇之一,盛名之下無虛士,武林地位高高在上,天龍爪罕逢敵手, 對方如被天龍爪沾身,不被擒也将被摔得半死,比沾農十八跌更神奧更霸道。

    對手将像被八 爪魚纏住一樣,萬難掙脫任由宰割。

    而今晚雙爪齊出,反而被譚正廷揍了耳光再摔飛兩丈 外,要是譚正廷想要他的命,恐怕那兩耳光就足以拍碎他的腦袋,用不着費神把他摔飛了。

     “我給你們十聲數送行。

    ”譚正廷不承認也不否認身份,“聲落而仍落在譚某的視線 内,廢了手腳決不容情,一!二……” “譚老弟……”雙絕秀士吃力地急叫。

     “三!四……” 首先便有兩個黑影轉身飛奔,快如勁矢離弦。

     “五!六……” 所有的人都跑了,隻剩下雙絕秀士孤家寡人啦! “七!八……”譚正廷一面叫數,一面陰沉沉地向雙絕秀走去,陰森森的殺氣,罩住了 渾身發抖的雙絕秀士,想走已不及了。

     “九!十!” 雙絕秀士的生花妙筆吐出袖口,而譚正廷的大手亦已伸出。

     妙筆吐出,便落入譚正廷的大手内無法動彈。

     “手下留人!”叫聲及時傳到。

     譚正廷的左手,已搭落在雙絕秀士的右膀上,神奇的無法抗拒力道,已将雙絕秀士的護 體神功逼散了。

     黑影疾掠而至,在丈外止步。

     “宇内雙殘已把南天一刀的朋友們,屠殺得所剩無幾了。

    ”孤叟公羊化及的語音猶有懼 意:“為貴鄉親留一分情義吧!殺他不如讓宇内雙殘去殺。

    ” “也好。

    ”譚正廷放手後退:“甯教他無情,不可我無義,雖則他們對我這個鄉親既無 情也無義。

    ” “你不助老朽去阻止雙殘屠殺嗎?”孤叟問。

     “怪事,小可為何要阻止?” “你……” “我又怎麼啦?雙殘雖然殘忍得不是東西,但他們決不會殘殺安份守己不做強梁的人。

     老伯,你不認為殺掉這些憑武功稱豪道霸、以武犯禁、欺淩弱小的強梁,不是有益世道人心 嗎?哈哈哈哈……” 長笑聲中,他身形破空疾射,眨眼間便已遠出百十步外,有如電火流光一閃即逝。

     “老天爺!”孤叟悚然叫:“他一定是浪子譚彬。

    季德甫,你最好帶着所有的三湘武林 子弟,加快腳步逃離嶽州城,免得被雙殘和老龍神屠殺得精光大吉,浪子譚彬也不會輕饒你 們,走吧!” “公羊前輩。

    ”雙絕秀士恐懼地說:“尹瑞昌五年前謀奪譚伯年的産業,事後晚輩的師 侄們根本不知道風聲,還是這幾天……” “你算了吧!老夫決不相信你那些師侄又聾又瞎。

    ”孤叟嗤之以鼻:“任何稍具常識的 人,皆不會滿意這種有悻常情的答複。

    尹五與令師侄羅威是連襟之親,尹家的打手護院。

    有 一大半是羅家的徒子徒孫,要說羅家不知道這事,大概隻有白癡才肯相信。

    你快回去救死扶 傷吧!我老人家不配過問浪子譚彬的事,保重了。

    ” “公羊前輩……” 孤叟已消失在小徑的遠處。

     遠處尹宅突然傳出群犬的狂吠聲,接着人聲鼎沸。

     雙絕秀士長歎一聲,懊喪地喃喃自語:“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尹五,我已經無能為 力,顧不了你了。

    ”說完,怆然舉步覓路返城。

     尹宅中,譚正廷弄來一根大鐵棍,見物就砸,見人就打,在狂笑聲中八方穿掠,三進院 的大宅中鬼叫連天,牆角、庭柱、屋面、門窗、屋檐……凡是鐵棍所及的地方,無一幸免, 沒有人擋得住他,鐵棍一搭一挑之下,那些護院和打手必定被挑飛跌得頭破血流。

    足足鬧了 一個更次,尹宅已是人仰馬翻,屋坍牆塌雞飛狗走。

    所有的打手護院,幾乎沒有一個人是完 整的。

    所幸的是,不需要辦喪事。

     次日一早,尹五爺逃入羅宅避禍。

     而在譚正廷襲擊尹宅的前一個時辰,洞庭十縣的精神領袖人物南天一刀曾永德,與一衆 助拳的三湘武林高手,在南津港棧房聚會處,受到老龍神一群高手猝然襲擊,人從水中乘小 船接近,登岸便直搗中樞,雙方死傷甚衆,天南一刀的人損失最為慘重,死了三成以上,傷 的已超過五成,幾乎全軍覆沒。

     南津港并不因昨夜的羅家棧房大屠殺而冷落下來,正當的商旅根本不理會這起武林血 案,往來的船隻依然抵埠離埠,殺人放火的事與普通百姓毫不相幹。

     麗日高照,湖水波浪洶湧。

    這幾天,大江倒灌入湖的春汛已把湖水染得成了稀米湯色, 過幾天,該是風大水漲,網捕浮頭魚(小銀魚)的季節了。

     亭中心的石桌子,擺了五個荷葉包菜肴,一隻巨型酒葫蘆,一個酒碗一雙筷。

    譚正廷大 馬金刀地坐在一旁,一面喝酒一面觀賞湖景。

     碼頭方向,出現了幾個人影,正沿湖畔向望湖亭走來,遠在百步外,其他的人留下,隻 有一個人往前接近。

     他繼續喝酒,懶得理會。

     來人到了亭外,讪讪地說:“老弟台,可否讓我進去?” 是三湘劍客羅廣,氣色差極了,腰部鼓鼓地,裡面定然裹了傷巾,走起路來已可明顯看 出步伐虛浮。

     “我不希望看到你,你明白嗎?”他冷冷地說:“你這種前倨後恭的嘴臉,很令人受不 了。

    ” “老弟……” “你一定要掃在下的酒興嗎?”他不悅地說:“好,我讓你。

    我這人是很講理的,從不 以豪強姿态欺淩弱小,這裡是大衆可來的地方,在下無權禁止閣下光臨,在下走總可以 吧?” 他從腳下取出食籃,動手收拾食物。

     三湘劍客長歎一聲,知趣地退走。

     他不走了,繼續喝他的酒。

     換了兩個人替代三湘劍客,到達亭外正欲舉步入亭。

     “在下對你們這些人煩透了。

    ”譚正廷狠盯着亭外的兩個人說:“留些精神應付老龍神 今晚的襲擊吧,你們根本不需耽心在下乘人之危渾水摸魚,不客氣地說,你們還沒有抵擋在 下的力量。

    ” “在下曾永德。

    ”那位年約花甲精神矍铄的人說:“三湘武林大劫……” “在下不過問什麼大劫,我譚正廷目下煩得很,十年離鄉浪迹江湖,連家都失去了。

    ” 他搶着說:“曾前輩,不要為在下的無聊事分神,在下鄭重向前輩保證,決不乘火打劫,不 介入你們與老龍神的糾紛。

    這幾天都是你們的人來找我的麻煩,打也讓你們打了,罵也讓你 們罵了,但我仍然容忍,你們應該滿足了才是。

    你們自己闖的禍,必須自己承擔起來,尹五 謀奪在下的産業,所以在下隻找他,旁人如果逞強介入,禍福他自己負責。

    在下的态度已經 表明了,你們也可以放心走了。

    ” “老弟,沖鄉親情誼……” “你們誰把我譚正廷當作鄉親了?你說這種活不感到慚愧?”他截斷了南天一刀的話: “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