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會仙雲雨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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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掌中奇”須少白及“潇湘才子”金城、終南掌門任可風、齊婉兒等一行人對十餘個老者來曆感到不解之際,卻見那為首說話的老者呵呵一笑,對房英道:“房少俠,你可聽到‘瑤池會’這個名稱?” 房英一怔,喃喃道:“什麼‘瑤池會’?小可從未聽說過武林中還有這麼一個幫派!” 老者哈哈大笑道:“你枉讀了那多年書籍,連‘瑤池會’都不知道,西天王母蟠桃宴,瑤池天合群星會,這些典故,你也不懂麼?” “潇湘才子”接口譏笑道:“這是前朝騷人詩客的幻想之事,瑤池群仙會隻是神奇的傳說而已,想不到你們幾個老家夥卻附會天上仙人,妄自比拟起來,豈非使人笑掉大牙!” 老者一怒,道:“潇湘才子,聽說你也是個讀書種子,怎地竟連敬神尊仙的道理都不懂。

    老夫就是群仙之首‘太白金星’李太白,今日看不過你對房小友這般刁難,識相些快滾;否則要老夫一動手,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潇湘才子被教訓得臉色難看已極,眉宇間已隐隐浮起一股殺氣,卻聽得“布衣天子”秦真冷笑一聲道:“瑤池隻合天上有,群仙哪應是俗人,你既稱已列仙班,就該不着世俗火氣,怎還半途出頭,管這些俗事。

    ” “太白金星”哈哈大笑道:“秦布衣,這點你又不懂了。

    仙人在天上,司察的就是人間是非,若不辨好惡,不顯威靈,怎能叫下界凡人尊敬!” 潇湘才子厲笑一聲道:“說來說去,你老鬼還是想幫姓房.的說話。

    告訴你,今天姓房的留定了,有本事盡管施來,看看你們這批假冒的仙人會施什麼仙法!” 說罷長劍一擺,已準備動手。

     “太白金星”哈哈大笑道:“既是仙人,若無仙法,怎能使閣下心服口服。

    ”說到這裡,倏向身後排列的十二個老者之首喝道:“十二星宿首的太陽神星,玩一手仙法給‘潇湘才子’看看!” 那被稱“太陽神星”的老者應聲而出,對着金城冷冷一笑,手一揚,倏然一團綠火,向金城腳下射去。

     金城微微一震,連退二步,低頭正欲看是什麼玩意兒,那知綠火嗤地一聲,進發三丈方圓,火光能熊,竟立刻把個“潇湘才子”包圍當中,燒了起來。

     那批掌門人大驚失色,紛紛退避喝道:“金大俠,快在地上打滾撲火!” 怎知金城卻哈哈大笑道:“這火燒在身上,一點都不痛。

    哈哈哈,原來竟是鬼變的把戲,障眼法罷了!” 衆人不由又是一怔,卻見“太白金星”對房英道:“房少俠,你此刻不走,還待何時?” 房英暗暗一歎,忖道:“今日這般一走,看來誤會永遠無法洗脫了!” 他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的滋味。

    可是情形卻逼得他不能不走,因為黃芷絹還在武當山下小鎮聽候消息,若不去通知一下變化消息,豈非等于害了她。

     因此他暗暗一咬牙,向那自稱“太白金星”,身份神秘的老者一揖道:“遵老丈之言,但請問老丈,彼此素昧生平,何以會知道小可在此,施伸援手?” “太白金星”哈哈一笑道:“小子,你這話是問對了……” 話聲方說到這裡,陡見“潇湘才子”口中發出一聲慘嚎,滿地亂滾,情狀凄厲已極。

     原來金城剛才見火光,并沒有什麼感覺。

    故一面以衣拍打,并未在意,心中還在猜測,這種磷火瑩瑩的火光是什麼玩意兒?那知一陣拍打,不但火勢未熄,而且陡感心靈一熱。

    接着全身像被煎熬一般,痛楚難受,發覺不對,已經晚了一步,痛得在地上亂滾。

     這突然的變化,使得任可風等人大吃-驚,皆不由惶然失色,還是神火先生喝道:“快救人要緊!” 肩頭長劍出鞘,往地上挖土撒蓋。

    這時“布衣天子”及子午叟等人也跟着動手掘土,拼命往“潇湘才子”身上撒。

     房英本來對“潇湘才子”極感仇怒。

    此刻見狀,反而不忍于心,忙對“太白金星”道:“老前輩快救他……” “太白金星”冷冷笑道:“這種人燒死了活該,不過你放心,他死不了!” 這邊衆人好容易把火撲滅,一見“潇湘才子”滿身泥土,臉上已沒有人色,僅在喘氣,奇怪的是身上衣服卻絲毫未燒破。

     “布衣天子”忙上前低聲道:“金兄,你現在感到如何了?” “潇湘才子”口中哼着,似有極大痛苦,竟無法回答。

     “太陽神星”呵呵一笑道:“他此刻心焦氣竭,怎能說話!快扶回去服些清火藥物,可能還有救;否則子午一對時就魂歸西天了!” “神火先生”倏然一挺身叱道:“老賊,你施的是什麼毒火,竟如此殘酷毫無人道!” “太陽神星”冷冷道:“你是行家,總不至于看不出老夫‘九天練心神火’的奧妙!” 華山神火先生一身威器滅震武林,此刻聞言,臉色陡然一變,脫口驚呼道:“原來你們竟是南诏邊疆的十三煞神!” 世傳南诏蠻荒,有這麼十三個老怪物,遇事任憑喜惡。

    一身功力極高。

    尤其一身都是玄虛的玩意兒,施出後令人痛苦難當,可是從未進人中原過。

    此刻衆人被神火先生一提,個個神色震驚! 而房英更弄不懂這十三個老怪物要成立“瑤池會”,為什麼竟突然庇護自己起來! 隻見任可風已接口道:“老丈等與咱們素無怨仇,怎可下這種毒手!” “太白金星”淡淡一笑道:“老夫剛才不是早說過了麼,要你們放了這姓房的娃兒走。

    那‘潇湘才子’不自量力,恃功逞強,豈不是自讨苦吃?” “布衣天子”秦真厲聲道:“那姓房的又與你有什麼關系,要你強自出頭?” “太白金星”呵呵-笑道:“老夫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 房英一怔道:“受誰之托?” “太白金星”呵呵一笑道:“天香院主!” 此言一出,衆人臉色不由一變,房英更是心頭巨震,倏然厲叱一聲道:“好啊!小爺當你們是那路尊神,原來是天香院的魔爪,吃我一掌!” 他怒從心邊起,雙掌飛揚十成十的“達摩先天罡氣”,透掌而出,如雷進發。

     “太白金星”不防有變,慌忙舉掌硬對,轟然一聲巨響中,勁風四溢,被房英震得蹬蹬倒退二步! 一排屹立的十二個老者神色皆不禁一變,紛紛上前,把房英擋住。

     這時,夏芳芳卻一把拉住房英,低聲道:“英哥,這批老賊難纏,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等以後再說,現在切勿動手!” 那知“太白金星”此刻卻連聲喝道“衆家仙班不要動手,這小子既不領情,咱們就走,反正受托的事已經辦到,其餘的等以後碰上再說!” 一場突起的殺機,就這樣慢慢平息下來!可是房英的餘怒未息,他雖不知道其中的曲折經過,卻明了這必是“天香院主”施的狡計,眼見十三煞星轉身揚長而去,不由叫道:“回去告訴妖女‘天香院主’,她這番分化俠義道的計謀等于白費心血,沒有人肯上當。

    ” “太白金星”回頭狂笑道:“姓房的你錯了,咱們‘瑤池會’并不是‘天香院’的人,受托隻是願意,說起來還是可憐你老子,怕他死了再絕後!” 房英心頭大震,狂吼道:“家父怎麼了?” “太白金星”與十二個老者卻早已走得剩下-點點黑影,隻有夜空鬥飄來一陣語聲:“你要知道你老子情形,何不親自上天香院走一趟,不就清楚了!” 房英心頭一沉,立刻感到不是好兆頭。

    可是當他目光一接觸任可風等人懷疑的目光時,終于沉住了氣,長歎一聲,走近“潇湘才子”身畔,察看傷勢,關切地對“神火先生”道:“這位金兄還有沒有救?” “神火先生”凝重地道:“大概沒有問題,不過也要休養個把月!” 夏芳芳卻一拉房英衣袖道:“英哥,怎還不走!” 房英目光一掃,朗聲道:“我現在反而不想走了,為了表明清白,在下願與各位前輩在一起,看我房英是否像變節偷生的人!” 最後一段話等于是向終南二老等一幹人說的。

     這時,“子午叟”首先一歎道:“房少俠,看來咱們是錯怪你了!” 房英忙道:“人總免不了誤會,隻要能把誤會澄清,其他都不必計較了!” 任可風也歎息道:“現在還是先把金大俠弄回去休養要緊。

    至于房兄,令尊在天香院中安危莫測,還是先去查探一下要緊;誤會已解,在下相信你品格就是。

    不必再作無謂的耽擱。

    ” 房英憂慮重重地長歎道:“若剛才那老匹夫之言是真,說不定家父确已遭了危險。

    但若真已有難,現在趕去也已晚了。

    我此刻卻是擔心武當方面的變化,若不破壞道消魔長的均勢,未來大劫,恐怕誰都無力挽回。

    ” 說到這裡,對任可風道:“清虛前輩人在何處?” 任可風道:“還在須大俠莊中,隻是再趕去是否有用?” 房英傾思片刻道:“不論有沒有用,還是去一趟為是。

    那裡還有-位姑娘接應;若先找到黃姑娘,情形如何,就可立刻知道。

    ” 夏芳芳卻接口道:“想不到英哥到處有紅粉知已!” 話聲帶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房英暗暗苦笑。

    他現在正可說像吐絲的春蠶,四面八方都粘着,心事重重,也不知該怎麼好,那還有心解釋這些話。

     而且夏芳芳這麼一說,一旁始終秀眸盯着房英的齊婉兒,臉上也浮起了異樣的表情。

     這時,任可風卻開口道:“若房兄無事,我們自表歡迎,一同聚商,若有事不妨先行。

    武當清虛前輩處,兄弟當轉告促其起程。

    至于少林處,兄弟也一并代兄解釋了?” 房英一想,覺得當務之急,的确該探探父親情況。

    于是再不客氣,抱拳道:“任兄既如此說,在下就再去泰山-趟。

    此時此刻,希望各位能分别用小可在武當的辦法,暗中收複自己門戶,将來才能與天香院決-死戰。

    愚見如何,各位可自行商議一下!” 說完帶着夏芳芳抱拳告别。

     夜色方央,許昌城中已是一片燈火。

    房英并未進城,反向寬敞大道走去。

    夏芳芳卻牽着坐騎,一旁跟着。

     二人因各有心事,誰也沒有說話, 走了一段路,夏芳芳忍不住道:“今天我們要連夜趕路?” 房英點點頭。

     夏芳芳黛眉一皺,道:“要這樣,剛才何不進城,先吃頓飯,買一匹馬代步!” 房英此刻心思全灌注到父親安危的問題上,淡淡地漫應道:“我身上還有!” 說到這裡,倏然停住腳步,對夏芳芳道:“芳妹,愚兄想再勞你一次駕!” 夏芳芳一愕道:“去那裡?” 房英道:“武當。

    ” 夏芳芳訝然道:“能不去麼?” 房英歎息一聲道:“不!家父安危,使我心亂如麻。

    但武當那方面實使我放心不下,萬一再出差錯,愚兄會對不起人,希望你去通知她一聲!” 夏芳芳酸溜溜地道:“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