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峰頂遭暗算 陰陽二怪擒小俠 邪惡性難改 背信棄義殺雙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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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又複奇大,自己站在穩勝局面之下,樂得慢慢消耗嚴凝素勁力,何必硬拼,遂一收“玄鳥劃沙”的下擊之勢,改為“雁度寒塘”飄身左避! 算計雖然又穩又毒,但卻未料到天香玉鳳嚴凝素,深明利害,不是為了同伴中計,盛怒死拼,而是藉此兩環兩劍,略為逼開自己,可作脫身之計! 所以在白面人妖鐘如玉警覺之時,天香玉鳳已以獅子搏兔之力,對付群賊! 一招“伽羅禮佛”是伽羅十三劍的精中之精,粹中之粹,經丈精虹電卷之下,可憐碌碌群賊,那裡禁受得起?人頭滾滾,斷肢紛紛,等白面人妖怒叱趕過,天香玉風的白色羅衣之上,業已染滿了斑斑血漬,脫身重圍,退往峰下! 嚴凝素汗盈盈,微微帶喘的把呂崇文中計被擒,自己拼力脫圍經過,絮絮講完,慕容剛一面心懸呂崇文安危,一面疼嚴凝素的一番艱危浴血,急得劍眉緊皺,在室中不住負手往來蹀踱,西門豹見狀歎道:“事已至此,慕容老弟你縱自急煞也是徒然,還不如靜攝心神,彼此好好商讨一下!” 慕容剛扼腕搖頭說道:“武力一道,确實絲毫勉強不得,那天南第二怪白骨天王韋光,确實已非我們能敵,再加上這麼一個白面人妖陰風秀士鐘如玉,如想硬闖丈人峰救人,不啻飛蛾投火,平白取辱,決辦不到!若靠所擒玄龜羽士宋三清,作為交換,則充其量也不過能換回呂崇文一人,其餘的裴老英雄及歐陽居士,難道就聽任他們淪于賊手,忍受長期淩辱麼?” 西門豹搖頭歎道:“此事雖是呂崇文發起,但我也是認為可行,加以贊許! 想不到生平以計弄人,如今遇見高明對手,雖然擒得宋三清,卻又把個呂崇文,落入人家的算計之内!” 說到此處,突然暴眼****神光,一陣軒眉狂笑說道:“我自積翠峰石室之中,當着賢叔侄,燒去那冊‘百毒真經’以後,本已盡毀生平所煉毒物,立誓永不再用!但今日為了對付這群萬惡兇邪,及拯救正人俠士,少不得再度一施故技,我去準備一點東西,且等澄空大師峰頭交涉回來,看看結果如何再說?” 不提鐵膽書生天香玉鳳等人,在山下店内,憂心如焚,且說那丈人峰頭之事: 白面人妖陰風秀士鐘如玉見天香玉鳳嚴凝素,不但從自己手内退去,而且在她青虹龜甲劍之下,又複死傷了二三十名賊黨,滿地都是斷頭折肢,縱橫血迹! 不由把一腔盛怒,欲對呂崇文發洩,将手一揮,賊黨擡過一具絕大門闆,小俠呂崇文昏迷不醒,被三四道極粗繩素,綁在其上! 白面人妖陰風秀士鐘如玉,命人把門闆支在場中,自己在兩丈以外,向手下賊黨要來一袋十二把飛刀,獰笑說道:“你們且用桃竹陰陽幡解藥,把這小賊用水救醒,我要叫他眼睜睜的驚心碎膽,然後才慢慢死在飛刀透體之下!” 賊黨興高彩烈的如言辦理,獨門解藥,自然靈效,呂崇文覺得一股辛辣之氣入鼻,人已醒轉,但雙目才自朦朦胧胧的微開一線,便見白面人妖鐘如玉,手攜一袋飛刀,站在距約自己兩丈之處,面含獰厲笑容!其餘群賊則在四外,各執強弓硬弩,兵刃暗器,環形圍立!這種形勢,青虹龜甲劍又不在手中,慢說自己被綁門闆之上,就算身無寸縛,也決難逃得出白面人妖鐘如玉的湘妃竹折扇及七陰指力之下! 但任何人均不願甘心就死,尤其是呂崇文一身功力,并未喪失,遂故意裝作尚未全醒轉,其實在利用這刹那生機,猛力提聚自己的玄門罡氣! 白面人妖鐘如玉,何等目力?一來知道桃竹陰陽幡的獨門解藥,入鼻即醒,二來已看出呂崇文胸際微微起伏,冷笑一聲說道:“呂家小賊,裝甚麼死,你在四靈寨翠竹山莊之中的威風何在?”右手起處,一道白光電射而出,直向綁在闆上的呂崇文的面門打去! 呂崇文本來膽大,但在此生死關頭,卻又突然心細起來!暗想這白面人妖鐘如玉,先救醒自己之意,還不是要在自己神智清楚以下,盡興淩辱洩憤?既然如此,這第一刀,那會就制自己死命?且自不去理它,利用這千金難買的光陰盡量提聚真氣内力備用! 果然一縷急勁寒風,劈面襲來,那柄飛刀,擦着呂崇文頭頂,登的一聲,釘入門闆之内! 白面人妖鐘如玉,見呂崇文分明已醒,但對自己這一飛刀,卻連眼皮都未擡上一擡,不由冷笑連聲,又複接連發出兩把飛刀,一左一右,直向闆門飛去! 呂崇文此時真氣内力,業已貫拄周身,試出身上所綁的三四道繩素,若以十二成罡力硬掙,或許能夠震斷! 所以隻顧繼續凝聚真氣,對鐘如玉第二次所發飛刀,仍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果然白面人妖鐘如玉這第二次的兩柄飛刀,仍是對呂崇文加以心理威脅,白光電閃之下一左一右,齊在呂崇文雙耳之旁,釘入闆内。

     但見呂崇文依舊毫無懼色,白面人妖鐘如玉不禁胸頭冒火,殺氣騰眉,一陣桀桀厲聲狂笑叫道:“呂家小兒,死到臨頭,居然還敢如此狂傲?我這一柄飛刀,要在你的右頰穿洞!”這回手法用得極重,“呼”然作響一道刀光,疾逾電閃的又自飛出! 呂崇文此時全身内力,業已貫注膝肘之間,但知鐘如玉已被激怒,這次不是虛言,故在刀光迎面飛到之時,提聚玄門罡氣,張口一噴,一尺以外,便把那柄飛刀,淩空擊落! 白面人妖鐘如玉,狂傲已極,先前便覺得天香玉鳳嚴凝素所施展的伽羅十三劍,及一身絕頂輕功,業已高明得大出自已意料,如今更想不到這年歲輕輕呂崇文的内五行功力,居然練到能夠噴氣擊物? 想到此處,心頭猛的一驚,暗罵自己糊塗,對方内功既有這高,三四道繩素,那裡綁得他住? 雖然自己隻要不再藐視敵人,施展全力以搏,對方決難逃出掌握之内,但若被他掙脫綁縛,手下賊黨卻難免又要受傷損! 利害一明,慢慢向對方消遣解恨之心遂泯,剩下的十二柄飛刀,電舞當空,用的是滿天花雨手法,宛如一蓬刀雨,向門闆上的呂崇文疾飛而至! 鐘如玉飛刀出手,呂崇文雙目一瞪,精光電射,突然引吭龍吟,蓄積已久的罡氣内力,一齊發出,不但把身上所綁繩素掙斷,連那塊厚大門闆,也四分五裂地震成數塊! 而且就利用手中現成的繩素,漩成萬條光影,以柔克剛,把那一片幾乎無法躲閃的飛光刀雨,悉數擊落! 他知道雖然脫縛,要想突圍下峰,仍非易事,劍眉剔處,殺意也生,左手趁勢探囊,一大把鐵石圍棋子,“倒灑滿天星”,不打自知難以擊中迎面的白面人妖鐘如玉,卻專打四外那些狐假虎威的群賊,刹那間,慘嚎四起,已有七八人中棋子倒地! 白面人妖鐘如玉,“哼”的一聲,把自己的湘妃竹折扇,收入懷中,雙臂倏地一張,全身骨節巴巴地一陣連響,十隻手指,不但頓時粗大一倍,并且全為變成紫黑顔色,箕張高舉胸前,一對兇睛,以極兇極毒極冷酷的光芒,觑定呂崇文,口角挂着半絲陰森獰笑,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近! 呂崇文先前才鬥一招,青虹龜甲劍便告出手,心頭怎不深深警惕這白面人妖厲害?此時見他這副兇相,知道業已凝聚甚麼極毒陰功,要把自己一舉毀在掌下! 功力懸殊過甚,如若不服硬抗,無非自速其死,呂崇文一面慢慢後退,一面以玄門罡氣,暗暗護住前胸後背幾處緻命要穴! 這時四外群寇,也自鴉雀無聲,靜靜看着桃竹陰陽教護法,白面人妖鐘如玉,怎樣施展絕世功力,搏殺對方這位年輕人物? 鐘如玉在緩緩前行之中,口内突作怪聲呻吟,這種呻吟,忽而窮媚極豔,令人心神俱蕩!忽而沉哀絕痛,令人心酸淚落,其意也消,忽而凄厲無倫,令人心悸魂搖,周身都起粟! 呂崇文知道對方所用,叫做“七情魔音”,欲在自己心神略為所誘之間,立下辣手!一面既要抱元守一,靜氣甯神,防範有形毒手,一面又要以内家定力,抗拒無相魔音,委實太難應付周全,自己在這丈人峰頭,恐怕終必難逃一劫! 陡地白面人妖鐘如玉口中,魔音盡歇,舌尖暴漲春雷,威勢之強,震得遠山近壑齊作回音,嗡嗡不絕,四外群賊竟有不少人驚倒在地! 呂崇文驟出不意,也覺心神一悸,但就在這刹那之間,白面人妖鐘如玉袍袖雙甩,人已淩空拔起四丈多高,掉頭撲下,十指半曲如鈎,怪的是由粗大一倍,不僅恢複原狀,并較原來更細,細成盡貼骨上,形同鳥瓜一般,但顔色卻由紫黑轉成烏黑,指尖各有腥氣絲絲作響,十來丈方圓以内,全在他掌風身形籠罩之下! 呂崇文遁無可遁,知道難逃傷損,雄心也自勃發萬丈,素性把玄門罡氣,乃本身所有真力,貫注在右手中指之上,巍然卓立,就如同一座山嶽一般,準備等白面人妖鐘如玉撲到之時,根本放棄防守,以一指換兩爪,與他拼個同歸于盡! 就在這雙方生死,懸諸一發之時,一聲怪嘯,已自遙空而起! 嘯聲初發之時,聽來極遠,但轉眼之間,尾音袅袅,已至當頭,飛也似的掠到一條白色人影,正好迎着鐘如玉下撲身影,袍袖疾揮,潛起一股強烈陰風,向上擋去! 白面人妖鐘如玉,從嘯聲之内,早已知道來人是天南第二怪白骨天王老怪,但卻絕想不到,白骨天王會出手護衛呂崇文,施展白骨陰風,阻礙自己雷霆萬鈞的全力下擊之勢! 尚幸真力初發,還來得及收勢飄身,但見白骨天王韋光,雙掌沾滿血漬,氣色神情,均似在劉氏荒墳以内,吃了甚大虧損之狀,不由更自瞠目驚愕! 白骨天王韋光,知道白面人妖鐘如玉,不懂自己阻擋他搏殺呂崇文,濃眉微皺說道:“鐘賢弟不必驚疑,宋三清在劉氏荒墳之中計被擒,生死未明,我們不得不暫時留這小賊一命! 說完轉面對呂崇文說道:“你在老夫等人手下,不必再事逞強,乖乖束手就縛,隻要宋三清未死,我們也決不傷害于你!” 呂崇文此時心頭委實難過已極,一個白面人妖鐘如玉,自己已非其敵,再加上天南老怪白骨天王,鬥是決鬥不過!但真如老怪之言,束手就縛,休說有辱師門威望,便自己也決不肯為!念頭一轉,縱然拼卻一死,不能對老怪等略為輸口,一陣仰天狂笑說道:“不知羞的老怪們,整日驕狂,自诩世少敵手!但卻在賊巢之中,對年輕後輩,倚衆逞兇,小爺便把條性命交代在此,看你們卻有何顔面,與天下英雄相對!” 說完又是一陣震天狂笑,便向自己的天靈拍去!,白面人妖鐘如玉,依舊面含冷笑,但老怪白骨天王韋光,卻受不住呂崇文這幾句譏嘲,因彼此距約一丈三四,欲速止呂崇文自盡,已來不及,隻得回手摘下月白長衫上的一粒紐扣,閃電般的屈指彈出,正好打在呂崇文拍向天靈左掌的脈門之上! 呂崇文左臂頓時一陣酸麻,自然垂下,老怪韋光自鼻内哼的一聲冷笑說道: “小賊休要不服,此時想死,卻不能由你!老夫雙掌均中奸計,受傷不輕,如今就以帶傷的一隻右掌擒你,還算不算是以大壓小?” 呂崇文哈哈一笑說道:“我自蒙恩師啟迪教化,下山行道以來,從不占人半點便宜,休看你是成名老怪,倘僅用一隻右掌,呂崇文甯死不願動手!隻要不仗人多。

    随便你們那個老怪出面,呂崇文接戰百合L”白骨天王韋光,把兩隻長衫大袖,往上一翻,露出兩隻鮮血淋漓,尚未全幹的手掌,向呂崇文獰聲笑道: “小賊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你若非占了我師侄宋三清被擒的一點便宜,恐怕早已在我鐘老弟的‘陰寒鬼甲’之下,伏屍多時!放眼天下武林,除了你那老鬼師傅和北嶽無憂、南海妙法以外,能接老夫百招之人,可說絕無僅有!以你這般年齡,三掌之内,并還許躲許接,我如不把你震傷倒地,不但任你揚長而去,并把那裴伯羽、歐陽智交你帶走!” 呂崇文雖知老怪厲害,但眼看他一雙手掌,鮮血未幹,不禁雄心頓起!暗想以師門絕頂輕功“七禽身法”,輔以玄門罡氣,真不信連躲閃帶硬接,就逃不出你老怪負傷未愈的三掌之下! 既然蓄意一試,遂自氣貫周身,功行百穴,方對老怪韋光,微一點頭,白骨天王左掌揚處,便是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劈空勁氣,當胸湧到! 呂崇文雙臂一抖,猛提真氣,“一鶴沖天”拔起一丈來高,那股劈空勁氣,雖從腳下掠過,但因威勢過強,仍然把呂崇文身形帶得在半空中一陣震蕩! 呂崇文雖然心驚自己還是第一次見識有如此威力的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