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劍鬥兇人 伏魔環破飛雷錾 粉身遭惡報 七煞掌拼般若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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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但目光一瞬擂台,臉上神色驟變! 呂崇文随着望去,也“哦”的一聲,緊張得站了起來,東台群俠,也一齊肅然無聲,注視台上!原來傅君平被天香玉鳳嚴凝素,施展“伽羅十三劍”,及“七寶金蓮迷蹤步”法,圈在一片人影劍光以内,時間一長,自己也感覺到所受壓力極大,一柄“淬毒魚腸”,和天南“飛磷劍法”,幾乎封閉不住門戶!自己乎素恃技驕人,目無餘子,如今一上擂台,便敗在嚴凝素手下,情何以堪?兇心一起,毒念遂生,竟在千重劍影之内,按動淬毒魚腸劍柄機鈕,把中藏毒液,照準嚴凝素,并略為偏左,掃數發出! 逼得嚴凝素向右閃避,傅君平滿面兇獰,猛提一口真氣,把全身功力,一齊貫注右臂,不顧一切的一個“鳳凰入巢”之勢,搶到嚴凝素身前,挺劍向她左臂要害搠去! 就在擂台以上,極度緊張之時,那單掌開碑胡震武,再三衡量,終于覺得歐陽智看清大勢已去,人巳離開翠竹山莊,回轉仙霞嶺一元谷之事,不應瞞着玄龜羽士,方一張口,忽然臉上現出詫異之色,起身離座走到台邊,原來看見那位璇玑居士歐陽智,竟又從璇玑竹陣之中匆匆走出! 胡震武迎着歐陽智,低低說道:“大局果然不出歐陽護法所料,天鳳令主,已在嚴凝素的劍下亡身,傅令主動手情形,亦不甚妙!胡震武正在覓機如何脫身,歐陽護法你自己為何卻又去而複返?” 璇玑居士歐陽智,臉上一片湛然神光,正色說道:“我已行出十裡,想起大丈夫應全始全終,我還要為四靈寨一盡最後之力,才對得起幾位朋友!我且向宋令主一獻妙策,胡兄進退,看我眼色便了!” 單掌開碑胡震武,因強仇在側,小俠呂崇文的一雙充滿複仇怒焰的炯炯神目,老是隔台對着自己虎視耽眈!偶然眼光一碰,心頭便是機伶伶一個寒顫,周身毛骨悚然,極為不安!他平素最欽服的就是這位歐陽護法,如今見他回來,好似添了一層安全之感,臉上神色,也為之開朗不少!歐陽智走到玄龜羽士身側,宋三清一見是他,側身讓座問道:“歐陽護法傷勢,無礙了麼?” 歐陽智笑道:“多謝令主賜我靈藥,已然無妨,但歐陽智默察情勢,今日兆頭似不甚好?……”宋三清皺眉接口問道:“我正為此憂心,歐陽護法可有甚麼回天妙策?” 歐陽智道:“敵人個個均是精中選精的頂尖好手,倘若一對一個,歐陽智敢出斷言,除令主一人以外,其餘無法能勝,事到如今,還要講甚麼江湖規戒,武林禮節?本寨得地利,占人多,何不集數十家香主之力,先把這一群敵人,毀在翠竹山莊再說?” 玄龜羽士宋三清,一陣悶聲獰笑,緊握歐陽智雙手說道:“歐陽護法!你與宋三清,真叫英雄之見,處處略同!我方才獨自思忖,也是這個主意。

    傅三弟情形不好,既然打算倚衆群毆,還讓他在台上涉險作甚?我且去将他換回,并即覓機往秘室之中,點放東台以下的地雷火藥!歐陽護法的口才極好,你須設法穩住對方,不令有人離卻東台,才好一網打盡,縱或有幾個僥幸之人,我把玄龜旗令交你,調動衆家香主,一擁齊上,還怕他們飛上夭去?” 剛自懷中取出一面小小黃旗,上面繡着一隻玄龜,還未來得及交與歐陽智之時,擂台之上,業已到了傅君子拼命進撲,挺劍飛刺嚴凝素的當兒。

     玄龜羽士宋三清,皺眉說道:“三弟想是急怒瘋心,那有如此兩敗俱傷的打法?犯得上和嚴凝素這丫頭并骨拼命麼?&middot……”一言未了,面色驟變,把那面玄龜旗令,往歐陽智懷中一甩,雙足點處,人巳淩空縱起! 原來傅君平淬毒魚腸之内,毒液狂噴,嚴凝素果如所料,旋身右避,恰好迎向他飛身直刺的一劍! 嚴凝素一聲冷笑,靈龍軟劍“丹鳳撩陽”,斜削傅君平持劍右腕! 傅君平本因“飛磷劍法”,已受克制,“淬毒魚腸”與“毒龍子母梭”,雙雙無功,除了還有一樣“飛雷錾”未曾施展以外,自己的黔驢之技,已将窮絕,才用這樣拼命打法! 如今見嚴凝素以“丹鳳撩陽”一式,斜削自己右腕,不由鋼牙一挫,得意非凡!暗想慢說自己此時,全身功力,貫注右臂,宛如鐵鑄銅澆,你那靈龍軟劍,又非寶刃,根本傷我不得!就算你内力極強,頂多也不過略為傷損一點皮肉筋骨而已!而我淬毒魚腸,卻見血封喉,右脅以下,也是緻命之處,一劍換一劍,豈非便宜業已占定? 傅君平這種打算,自己以為得計,其實也正合了嚴凝素的心意! 嚴凝素因為自己“伽羅十三劍”,與“七寶金蓮迷蹤步”法,兩般南海絕學,業已使出,傅君平不過落在下風,要想立時除卻此獠,仍自不易!正在芳心暗轉,思計之時,見他拼命進擊,觸動靈機,故意迎合傅君平意旨,不避敵招,翻劍削腕! 兩人均是同一用意,自然湊巧!傅君平淬毒魚腸,堪中嚴凝素脅下,嚴凝素不過銀牙微咬,低低一哼,他自己卻狂吼震天,飛灑一台血雨,一隻右腕,也自應劍而落! 原來嚴凝素貼身所着那種鐵鱗劍魚魚皮所制軟甲,乃妙法神尼特賜,寶刀寶劍均所難傷,但挨了傅君平這樣盡力一刺,也未免奇疼徹骨,哼出聲來!她心思靈巧,知道傅君平必然真氣内力,齊注右臂,硬砍難傷!所以在劍臨敵腕之際,突然内勁一卸,把百煉鋼化為繞指柔,使靈龍軟劍在傅君平右腕之上,纏了一圈,輕輕一拖一勒,立時皮破血流,然後猛運真力,往回一抖一奪! 傅君平這種運氣禦劍,隻能禦硬斫硬砍,卻禁不起那—拖一勒,見血以後,真氣大散,嚴凝素再一就勢貫注真力靈龍軟劍又複由軟而硬,一隻右腕,自然應劍而落! 傅君平生怕嚴凝素乘勢追擊,強忍無倫劇痛,甩着半條右臂,鮮血淋漓的咬牙縱退兩丈,雙目盡赤,發若飛蓬,左手一揚,“飛雷錾”化成一道烏光,電射而出! 嚴凝素一招手,事事從容,早就料定他除這撒手一記“飛雷錾”之外,再無别技!左手預先扣定三枚“伏魔環”,在他那道烏光,剛剛出手之際,三圈金光業已聯翩飛起! 她這種破敵之法,想得巧不可言,所用手法,也妙到毫颠!三枚“伏魔環”,恰好一齊套在傅君平所發的烏光之上,替那根“飛雷錾”,空憑加上三道金圈,硬行阻住來勢,不得前進! 自己本人,卻在“伏魔環”發出以後,立即向後倒縱,落在台下! 那“飛雷錾”,制作得本極精巧,機簧設在錾尾,可随發錾人心意,及臨陣所需,控制爆炸時限! 傅君平斷折一臂,怒發如狂,與嚴凝素相距又不甚遠,自然是令“飛雷錾” 極快爆炸!這一突被“伏魔銀”阻住前進,知道要糟,有任何打算,均不及實施之際,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震,“飛雷錾”連同外面所箍的三枚“伏魔環”一齊,就在傅君平的眼前炸裂,饒你怎樣兇狠無倫的蓋世魔頭,一身内家絕藝,還不是血肉橫飛,腦漿塗地的畢命于他自己的師門重寶之下! 這些動作,均是石火電光的一刹那間!就在傅君平與嚴凝素,一劍互換一劍,斷臂退身之際,玄龜羽士宋三清,已自西台赴援,但人到半空,“飛雷錾”業已自爆,無法靠近擂台,隻得疾打千斤墜,落下身形,眼看着傅君平身遭慘死! 慕容剛也自東台趕過,他眼看嚴凝素脅下中了傅君平一劍,自然擔心不小! 嚴凝素見他滿面焦急關切之色,含情一笑說道:“慕容兄放心,小妹有恩師所賜魚皮軟甲護身,未受傷損,我除與傅君平誓不兩立之外,對這四靈寨,畢竟有十載淵源,不便相助,你我南海再見!” 轉身對東台呂崇文等人,略一揮手,便翩若驚鴻的縱身而去! 慕容剛正在目送心上人情影,突然腦後風生,來勢極強!知道定是玄龜羽士宋三清,因傅君平慘死,蓄怒來襲,不願硬接,剛一往左飄身,“呼”的一陣強烈掌風,把方才所站之處,生生擊出一個大坑,滿空盡是砂石飛舞! 慕容剛連讓三次,玄龜羽士宋三清,則連擊三掌,掌掌均是帶着無比威勢,狂飚怒卷,石破天驚,不由逼得這位鐵膽書生,劍眉雙剔,俊目閃光,暗想你這兩手“七煞陰掌”,究竟厲害到了什麼程度?就敢如此逞兇!雙臂一張,全身骨節巴巴的一陣山響,也自運足無憂頭陀的秘傳絕學“般若神功”,施展般禅掌力,拆架玄龜羽士的七煞陰掌瘋狂狠辣進擊! 這一場,無殊雙方的主力決鬥,所有人一齊各為己方提心吊膽,但那位璇玑居士歐陽智,卻向單掌開碑胡震武低聲說道:“傅令主又告身亡,翠竹山莊的大勢已去!我現用玄龜旗令,調度各家香主,為玄龜作最後效勞,胡兄可乘呂崇文注意戰場之際,差人把我那封毒信送去,試他一下,你自己則趕緊照我所傳,從那秘道之中,避到安全地區,再行探聽此戰結果如何吧! 胡震武自懷中取出歐陽智在璇玑竹陣之中,交給自己的那封毒信,招手叫過一名寨徒,—命他送與對台的呂崇文,自己卻滿面感激的向歐陽智低低問道: “胡震武遵命先走,歐陽智護法你自己……”。

     歐陽智微微一笑說道:“我既請胡兄先走,自己當然另有脫身之計,時機稍縱即逝,你且趕快離開這是非危急之地吧!” 單掌開碑胡震武,突然覺出歐陽智話音甚冷,并似略帶譏諷,但矚目場中,玄龜羽土狠拼鐵膽書生,雙方功力相若,誰也難占上風!對頭呂崇文則全神貫注二人動手之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還計較什麼歐陽智神色有變?遂把手一拱,悄悄離去。

     歐陽智看胡震武進入璇玑竹陣之中以後,馬上取出那面玄龜旗令,向在台下四外觀戰的四靈寨衆家香主一擺,說了一聲:“四靈寨玄龜、金,龍,玉麟,天鳳各堂香主,一齊上台聽令!” 這面玄龜旗令,乃是四靈寨的無上權威,持這令旗之人,就如同玄龜羽士宋三清親到一般!歐陽智這一展旗令?霎時數十名香主,點集西台,恭身待命!歐陽智面色一整,朗聲說道:“各位香主,四靈寨如今已到存亡危急之秋,玉麟、天鳳兩位令主,均告喪命,玄龜令主也與鐵膽書生,拼得難分難解!常言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各位平素仰承寨恩,現在正是報答之際!但敵人個個好手,實力極強,我等雖占人多,傷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