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立地成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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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立地成聖
姚秀亭赧然叫道:“我怎麼配?我往日聲名,那等狼藉,如今形貌,這樣猙獰……”
淳于琬不等姚秀亭再往下說,便自接口笑道:“若在往日,淳于琬對姊姊委實不敢高攀,但在今日,卻又恐高攀不上!因為你往日容顔美面心不淨,今日形骸醜面心不污……”
姚秀亭聽到此處,搖手叫道:“不行,不行,我還有一樁對你生慚,于心有咎之事!”
淳于琬愕然問道:“姚姊姊一心既明,怎會還對我生慚?”
姚秀亭嗫嗫嚅嚅地,赧然說道:“淳于琬姑娘,難道忘了我适才曾問你認識不認識‘金手書生’司空奇麼?”
這句話兒,倒把淳于琬問得着實吃了一驚,目注姚秀亭,愕然問道:“姚姊姊,你提起‘金手書生’司空奇則甚?難道你和他……”
姚秀亭知道淳于琬有所誤會,趕緊加以解釋地,含笑道:“淳于琬姑娘不要誤會,我與司空大俠之間,一清二白,無甚苟且,但因知道他是你的丈夫,今後卻無顔與他相見而已!”
淳于琬也是玲珑剔透之人,聞言之下,一面心中頓寬,一百卻靈機忽動地,揚眉問道:“聽姚姊姊這樣說法,莫非你最近曾與司空奇見面麼?”
姚秀亭失笑答道:“豈但最近,并還就是在這間廢寺大殿之中!”
淳于琬心中微跳,“呀”了一聲問道:“她的人呢?我竹因事失散,我正在到處找他!”
姚秀亭赧然說道:“如今恐怕不好找了,但‘小孤山大會’,為期不遠!你們總可在‘江心毒婦歐陽美’的‘天刑官’中見面!”
說完以後,便羞慚頗甚地,把先前各事,向淳于琬絲毫無隐地叙述一遍。
淳于琬靜靜聽完,方明就裡,遂走到殿上指着庭院中那具已被“青磷毒火’,燒成焦炭般的屍骨,含笑說道:“因為這具屍體,業已燒成焦炭,否則我早就認出他是‘玉手書生’公孫昌!” 姚秀亭笑道:“淳于琬姑娘,你怎會這樣湊巧地,适時趕到,把我從水中救起?” 淳于琬微笑答道:“我和司空奇失散之故,也可以說是被‘玉手書生’公孫昌、及‘天香公主’楊白萍所害!最近因尋他不着,隻好靜待‘小孤山大會’,彼此重逢,但四月初一之期,将到未到,令人等得心煩,遂就便一遊‘武夷’,藉開襟抱!” 姚秀亭笑道:“原來淳于琬姑娘是閑遊過此,恰巧遇上!” 淳于琬向她看了一眼,含笑說道:“我因喜愛夜景正在前面峰腳徘徊眺覽,突見一道火虹,從這廟中飛起,一閃即逝!” 姚秀享知道那就是自己全身着火,飛投廟外池塘之際,如今想起當時的驚險情狀,仍不禁心神微懾! 淳于琬繼續笑道:“我眼力極強,遠遠望見火虹中似乎裹着一個赤裸火人,遂好奇頗甚地,急忙趕來,看個究竟!” 姚秀亭長歎一聲說道:“若不是淳于琬姑娘及時趕來,對我援手,姚秀亭早化異物,真所謂深恩大德,不敢言謝的了!” 淳于琬笑道:“姚姊姊不必謝我,這大概是你前生曾有積善,今生惡孽,也不失深,才會鬼使神差地,在那等萬死一生的情況之下,被我救得性命!因為除了我身邊帶有‘雪蓮’所制的專克火毒靈藥以外,換了旁人,縱或把你從水中救起,也續命無方呢!” 姚秀亭正在感慨,淳于琬又向她含笑說道:“姚姊姊,你一向嘯傲南荒,這次怎麼也到中原地帶?” 姚秀亭微笑說道:“有人傳言,‘金手書生’司空奇、‘碧目魔女’淳于琬、‘江心毒婦’歐陽美,‘九幽妖魂’宇文悲這‘武林四絕’,将于四月初一至初十之間,在‘小孤山’天刑宮中舉行一場‘四絕争尊大會’!” 淳于琬點頭笑道:“這場大會,是由‘江心毒婦’歐陽美所發起,我們不得不應邀參加而已!” 姚秀亭道:“這樁訊息,既然傳遍八荒,遂有不少自負藝高之人,認為何必僅限于‘四絕争尊’,應該改成一個‘萬派争尊大會’!于是南北東西的牛鬼蛇神,便紛紛群聚中原!” 淳于琬“哦”了一聲,揚眉笑道:“這麼說來,中原各界的武林人物不談,僅僅邊荒地帶,就來了不少罕世高手?” 姚秀亭道:“正是如此。
” 淳于琬問道“姚姊姊,你知道有哪些難纏人物,準備參與‘小孤山之會’?” 姚秀亭應聲答道:“據我所知,有與我并稱‘南極雙兇’的‘三尺閻羅’宋彥,一向在北極享名的‘冰川聖手’于天士……” 淳于琬微吃一驚,岔口說道:“連‘冰川聖手’于天士,都遠來中原了麼?” 姚秀亭歎道:“于天士性情高傲,此次是專為尋找司空奇,考較武學造詣,倒看‘冰川聖手’與‘金手書生’兩人之中,誰可以稱為‘天下第一手’?” 淳于琬恍然笑道:“于天士也真是小氣,竟為了一個‘手’字,便不辭萬裡迢迢地趕來淌這場血腥渾水。
” 姚秀亭笑道:“不僅南北兩極,全有人到,便連西域東海方面,聽說也有人來!” 淳于琬霍然問道:“東海與西域方面的高明人物,大概是來自‘東海天魔嶼’、‘西域八龍宮’了!” 姚秀亭點頭笑道:“淳于琬姑娘猜得不錯,‘東海天魔宮’的‘玉面天魔’孫秀,帶着他最得意的‘玄玄魔袋’親來中原!‘西域八龍宮’則來了三條孽龍,你看即将開始的那場‘小孤山大會’是否會熱鬧到可怕的程度?” 淳于琬秀眉雙軒,傲然說道:“熱鬧是真,可怕來必,越是這樣各方面豪俊荟萃一堂,才越是考驗得出自己究竟有多高功力?” 說到此處,從身邊取出兩樣東西,遞向姚秀亭,嫣然笑道:“姚姊姊,你因身被‘青磷毒火’燒得太重,敷我‘雪山聖藥’以後,傷熱雖然無虞,但若想脫膚複原,卻非等極長時日,或遇絕世機緣不可!眼前隻好委屈一些,把邊兩件東西,穿戴起來,我們才好去赴那‘小孤山大會’呢!” 姚秀亭接過一看,見是一身制作極精的魚鱗水靠,及一副人皮面具。
含笑說道:“天香公主楊白萍的這把火兒,是把怪火,雖把我全身外表,燒得烏焦巴弓,卻把我髒腑心靈中的一切污穢,也燒得幹幹淨淨!姚秀亭如今已悟色空之旨,對于這副臭皮囊,任它醜怪無妨,似乎不必再加掩飾了呢?” 淳于琬聽出姚秀亭這番話兒,确是明心見性之旨,遂搖手笑道:“姚姊姊明心見性,着實可賀,但你連一頭秀發,都被燒光,不僅看來不太順眼,也會使‘天香公主’楊白萍的再路人,得意暗笑!故而依小妹之見,還是把這兩件東西,穿戴起來,比較方便!” 姚秀亭聽得淳于琬這樣勸說,遂從善如流地,把那套魚鱗水靠穿好,并戴上人皮面具! 淳于琬笑道:“姚姊姊,你先陪我去取一樣東西,然後我們同往‘小孤山天刑宮’中,參與盛會!” 姚秀亭聞言,身形一縱,在這大殿橫梁之上,取下三個長方形的包裹。
淳于琬目光微注,尚未動向,姚秀亭已微笑說道:“這是多年苦練的一對‘桃花杖’,及百朵‘桃花镖’,既然前往‘小孤山’免不了要與一般牛鬼蛇神,較量較量,故而還是帶在身邊,便于取用!” 淳于琬揚眉笑道:“姚姊姊的這種‘桃花杖’及‘桃花镖’,絕非尋常兵刃暗器,定然别具妙用!” 姚秀亭點頭笑道:“我本旁門左道人物,所用兵刃暗器,自也不登大雅之堂,但若用來以邪制邪,威力還真不小呢!” 淳于琬與姚秀亭離開這座佛寺,一而北行,一面含笑叫道:“姚姊姊,你猜我要去取件甚麼東西?” 姚秀亭微笑說道:“千頭萬緒,毫無範圍之下,卻叫我如何猜法?” 淳于琬問道:“姚姊姊知不知道有位業已金盆冼手、封劍閉門的綠林巨寇羅祖耀麼?” 姚秀亭點了點頭,含笑答道:“我知道這羅祖耀,他昔年是西陲大漠的獨行大盜,善用各種火器。
有‘霹靂火神’之号!” 說到此處,忽又目注淳于琬,愕然問道:“淳于琬姑娘,你要去找這位‘霹靂火神’羅祖耀則甚?他既已金盆洗手、封劍江湖,縱與你有甚前仇……” 淳于琬搖了搖手,截斷姚秀亭的話頭,含笑說道:“姚姊姊,你猜錯了,我與‘霹靂火神’羅祖耀不但無仇,昔日還在大漠之中,幫過他的忙呢!” 淳于琬繼續又笑道:“羅祖耀既已封劍,我怎會再邀他出山?何況他那點能耐,不配參與‘小孤山大會’,我隻是想向他索取一些‘烈火散光丸’,以準備用而已!” 姚秀亭“哦”了一聲,微笑說道:“羅祖耀的‘烈火散光丸’,号稱‘當世第一火器’,他也就是倚仗此物,才威震大漠,享名‘霹靂火神’,但不知淳于琬姑娘打算向他索讨‘烈火散光丸’之舉,是用來對付誰呢?” 淳于琬微笑答道:“姚姊姊怎麼明知故問?我自然是用“烈火散光丸’,代替‘青磷霹靂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把那‘天香公主’楊白萍,燒得焦頭爛額!” 姚秀亭聽得一面好生感激,一面連連搖手說道:“不必,不必,我不想報仇!因為若不是‘天香公主’楊白萍的那把火兒……” 淳于琬揚眉一笑接口說道:“姚姊姊,你不想報仇,是占了一個‘善’字。
我打抱不幹,要給‘天香公主’楊白萍一個應得的報應,卻是占了一個‘義’字,彼此立場不同,你又何必攔阻我替莽莽江湖,除了一大害呢?” 姚秀亭聽她這樣說法,自然不好再攔,遂含笑問道:“那‘天香公主’,既與賢伉俪結下深仇,還敢前往‘小孤山’送死麼?” 淳于琬笑道:‘她一定前去,因為楊白萍與‘小孤山天刑宮’的主人,‘江心毒婦’歐陽美,頗有交情,她還想仗倚歐陽美的一些地利和條件,拔掉司空奇、淳于琬這兩根眼中釘、肉中刺呢!” 姚秀亭低頭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微笑說道:“淳于琬姑娘,我如今形貌既變,在‘小孤山大會’之上,似可不必再用‘桃花煞女’姚秀亭的名号!” 淳于琬問道:“姊姊打算換用甚麼新名号?” 姚秀亭緩緩答道:“我就叫做姚悟非吧!” 淳于琬撫手笑道:‘好,浪子回頭金不換,蕩婦回頭能悟非,我再送姊姊一個美号,就叫‘桃花聖女’!” 姚秀亭苦笑說道:“淳于琬姑娘,你可把我罵得苦了,我配稱得起‘桃花聖女’四個字麼?” 淳于琬笑道:“怎麼不配?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姚姊姊放下了色字頭上的一把刮骨鋼刀,怎幺不可以立地成聖?”
姚秀亭微微一笑,
淳于琬靜靜聽完,方明就裡,遂走到殿上指着庭院中那具已被“青磷毒火’,燒成焦炭般的屍骨,含笑說道:“因為這具屍體,業已燒成焦炭,否則我早就認出他是‘玉手書生’公孫昌!” 姚秀亭笑道:“淳于琬姑娘,你怎會這樣湊巧地,适時趕到,把我從水中救起?” 淳于琬微笑答道:“我和司空奇失散之故,也可以說是被‘玉手書生’公孫昌、及‘天香公主’楊白萍所害!最近因尋他不着,隻好靜待‘小孤山大會’,彼此重逢,但四月初一之期,将到未到,令人等得心煩,遂就便一遊‘武夷’,藉開襟抱!” 姚秀亭笑道:“原來淳于琬姑娘是閑遊過此,恰巧遇上!” 淳于琬向她看了一眼,含笑說道:“我因喜愛夜景正在前面峰腳徘徊眺覽,突見一道火虹,從這廟中飛起,一閃即逝!” 姚秀享知道那就是自己全身着火,飛投廟外池塘之際,如今想起當時的驚險情狀,仍不禁心神微懾! 淳于琬繼續笑道:“我眼力極強,遠遠望見火虹中似乎裹着一個赤裸火人,遂好奇頗甚地,急忙趕來,看個究竟!” 姚秀亭長歎一聲說道:“若不是淳于琬姑娘及時趕來,對我援手,姚秀亭早化異物,真所謂深恩大德,不敢言謝的了!” 淳于琬笑道:“姚姊姊不必謝我,這大概是你前生曾有積善,今生惡孽,也不失深,才會鬼使神差地,在那等萬死一生的情況之下,被我救得性命!因為除了我身邊帶有‘雪蓮’所制的專克火毒靈藥以外,換了旁人,縱或把你從水中救起,也續命無方呢!” 姚秀亭正在感慨,淳于琬又向她含笑說道:“姚姊姊,你一向嘯傲南荒,這次怎麼也到中原地帶?” 姚秀亭微笑說道:“有人傳言,‘金手書生’司空奇、‘碧目魔女’淳于琬、‘江心毒婦’歐陽美,‘九幽妖魂’宇文悲這‘武林四絕’,将于四月初一至初十之間,在‘小孤山’天刑宮中舉行一場‘四絕争尊大會’!” 淳于琬點頭笑道:“這場大會,是由‘江心毒婦’歐陽美所發起,我們不得不應邀參加而已!” 姚秀亭道:“這樁訊息,既然傳遍八荒,遂有不少自負藝高之人,認為何必僅限于‘四絕争尊’,應該改成一個‘萬派争尊大會’!于是南北東西的牛鬼蛇神,便紛紛群聚中原!” 淳于琬“哦”了一聲,揚眉笑道:“這麼說來,中原各界的武林人物不談,僅僅邊荒地帶,就來了不少罕世高手?” 姚秀亭道:“正是如此。
” 淳于琬問道“姚姊姊,你知道有哪些難纏人物,準備參與‘小孤山之會’?” 姚秀亭應聲答道:“據我所知,有與我并稱‘南極雙兇’的‘三尺閻羅’宋彥,一向在北極享名的‘冰川聖手’于天士……” 淳于琬微吃一驚,岔口說道:“連‘冰川聖手’于天士,都遠來中原了麼?” 姚秀亭歎道:“于天士性情高傲,此次是專為尋找司空奇,考較武學造詣,倒看‘冰川聖手’與‘金手書生’兩人之中,誰可以稱為‘天下第一手’?” 淳于琬恍然笑道:“于天士也真是小氣,竟為了一個‘手’字,便不辭萬裡迢迢地趕來淌這場血腥渾水。
” 姚秀亭笑道:“不僅南北兩極,全有人到,便連西域東海方面,聽說也有人來!” 淳于琬霍然問道:“東海與西域方面的高明人物,大概是來自‘東海天魔嶼’、‘西域八龍宮’了!” 姚秀亭點頭笑道:“淳于琬姑娘猜得不錯,‘東海天魔宮’的‘玉面天魔’孫秀,帶着他最得意的‘玄玄魔袋’親來中原!‘西域八龍宮’則來了三條孽龍,你看即将開始的那場‘小孤山大會’是否會熱鬧到可怕的程度?” 淳于琬秀眉雙軒,傲然說道:“熱鬧是真,可怕來必,越是這樣各方面豪俊荟萃一堂,才越是考驗得出自己究竟有多高功力?” 說到此處,從身邊取出兩樣東西,遞向姚秀亭,嫣然笑道:“姚姊姊,你因身被‘青磷毒火’燒得太重,敷我‘雪山聖藥’以後,傷熱雖然無虞,但若想脫膚複原,卻非等極長時日,或遇絕世機緣不可!眼前隻好委屈一些,把邊兩件東西,穿戴起來,我們才好去赴那‘小孤山大會’呢!” 姚秀亭接過一看,見是一身制作極精的魚鱗水靠,及一副人皮面具。
含笑說道:“天香公主楊白萍的這把火兒,是把怪火,雖把我全身外表,燒得烏焦巴弓,卻把我髒腑心靈中的一切污穢,也燒得幹幹淨淨!姚秀亭如今已悟色空之旨,對于這副臭皮囊,任它醜怪無妨,似乎不必再加掩飾了呢?” 淳于琬聽出姚秀亭這番話兒,确是明心見性之旨,遂搖手笑道:“姚姊姊明心見性,着實可賀,但你連一頭秀發,都被燒光,不僅看來不太順眼,也會使‘天香公主’楊白萍的再路人,得意暗笑!故而依小妹之見,還是把這兩件東西,穿戴起來,比較方便!” 姚秀亭聽得淳于琬這樣勸說,遂從善如流地,把那套魚鱗水靠穿好,并戴上人皮面具! 淳于琬笑道:“姚姊姊,你先陪我去取一樣東西,然後我們同往‘小孤山天刑宮’中,參與盛會!” 姚秀亭聞言,身形一縱,在這大殿橫梁之上,取下三個長方形的包裹。
淳于琬目光微注,尚未動向,姚秀亭已微笑說道:“這是多年苦練的一對‘桃花杖’,及百朵‘桃花镖’,既然前往‘小孤山’免不了要與一般牛鬼蛇神,較量較量,故而還是帶在身邊,便于取用!” 淳于琬揚眉笑道:“姚姊姊的這種‘桃花杖’及‘桃花镖’,絕非尋常兵刃暗器,定然别具妙用!” 姚秀亭點頭笑道:“我本旁門左道人物,所用兵刃暗器,自也不登大雅之堂,但若用來以邪制邪,威力還真不小呢!” 淳于琬與姚秀亭離開這座佛寺,一而北行,一面含笑叫道:“姚姊姊,你猜我要去取件甚麼東西?” 姚秀亭微笑說道:“千頭萬緒,毫無範圍之下,卻叫我如何猜法?” 淳于琬問道:“姚姊姊知不知道有位業已金盆冼手、封劍閉門的綠林巨寇羅祖耀麼?” 姚秀亭點了點頭,含笑答道:“我知道這羅祖耀,他昔年是西陲大漠的獨行大盜,善用各種火器。
有‘霹靂火神’之号!” 說到此處,忽又目注淳于琬,愕然問道:“淳于琬姑娘,你要去找這位‘霹靂火神’羅祖耀則甚?他既已金盆洗手、封劍江湖,縱與你有甚前仇……” 淳于琬搖了搖手,截斷姚秀亭的話頭,含笑說道:“姚姊姊,你猜錯了,我與‘霹靂火神’羅祖耀不但無仇,昔日還在大漠之中,幫過他的忙呢!” 淳于琬繼續又笑道:“羅祖耀既已封劍,我怎會再邀他出山?何況他那點能耐,不配參與‘小孤山大會’,我隻是想向他索取一些‘烈火散光丸’,以準備用而已!” 姚秀亭“哦”了一聲,微笑說道:“羅祖耀的‘烈火散光丸’,号稱‘當世第一火器’,他也就是倚仗此物,才威震大漠,享名‘霹靂火神’,但不知淳于琬姑娘打算向他索讨‘烈火散光丸’之舉,是用來對付誰呢?” 淳于琬微笑答道:“姚姊姊怎麼明知故問?我自然是用“烈火散光丸’,代替‘青磷霹靂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把那‘天香公主’楊白萍,燒得焦頭爛額!” 姚秀亭聽得一面好生感激,一面連連搖手說道:“不必,不必,我不想報仇!因為若不是‘天香公主’楊白萍的那把火兒……” 淳于琬揚眉一笑接口說道:“姚姊姊,你不想報仇,是占了一個‘善’字。
我打抱不幹,要給‘天香公主’楊白萍一個應得的報應,卻是占了一個‘義’字,彼此立場不同,你又何必攔阻我替莽莽江湖,除了一大害呢?” 姚秀亭聽她這樣說法,自然不好再攔,遂含笑問道:“那‘天香公主’,既與賢伉俪結下深仇,還敢前往‘小孤山’送死麼?” 淳于琬笑道:‘她一定前去,因為楊白萍與‘小孤山天刑宮’的主人,‘江心毒婦’歐陽美,頗有交情,她還想仗倚歐陽美的一些地利和條件,拔掉司空奇、淳于琬這兩根眼中釘、肉中刺呢!” 姚秀亭低頭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微笑說道:“淳于琬姑娘,我如今形貌既變,在‘小孤山大會’之上,似可不必再用‘桃花煞女’姚秀亭的名号!” 淳于琬問道:“姊姊打算換用甚麼新名号?” 姚秀亭緩緩答道:“我就叫做姚悟非吧!” 淳于琬撫手笑道:‘好,浪子回頭金不換,蕩婦回頭能悟非,我再送姊姊一個美号,就叫‘桃花聖女’!” 姚秀亭苦笑說道:“淳于琬姑娘,你可把我罵得苦了,我配稱得起‘桃花聖女’四個字麼?” 淳于琬笑道:“怎麼不配?